再次依靠蛇頭的人力關係,我與季天厚還是找到了韓秀。
奇怪的是,這一次,她居然就在天虹商場的摩天輪下,抱着一個揹包,等待何飛。那揹包裡鼓鼓的,我們一看就知道那些是倒賣換來的錢。我與季天厚坐在遠外的車子怔望着,免不了驚愕不已,我們都想不到那些她用命倒賣換來的錢她還是要拿給何飛。
看着她笨傻的舉動,我與季天厚一頭霧水,但我們始終相信事情沒那麼簡單,於是我們什麼也不做,只能靜觀其變。
何飛的手機,被蛇頭偷偷裝了一個監聽器,只要何飛一到,我們就能監聽二人的對話。
只是,這一次,何飛聰明瞭,或者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在與韓秀約定好時間,不到點他竟不願意出現。而且,在不能確定沒有警察的時候,他還跑去收買一個小孩子,到點了那小男孩才走到韓秀的跟前。
與韓秀約定的時間一到,我們就看見,一個小男孩徑直走近韓秀,然後這小男孩仰起頭,像是問韓秀一句:“你是韓秀嗎?”
我們看見,韓秀先是一愣,而後點了點頭,再看了一眼四周,就跟着小男孩走了。
季天厚見狀,便駛着車子像幽靈一樣跟上去。
但是小男孩帶着韓秀卻走進步行街的一條骯髒巷子,看見那進不去的巷子,我們不得不放棄跟蹤,只能呆在車裡監聽何飛那邊的舉動。
在十多分鐘後,我們在監聽器裡聽到了一聲敲門聲。
“叩——叩——叩——”聲音很小,是那小男孩敲的,沒多大的力氣甚至凌亂。
只聽,“嘩啦……”一聲,應該是何飛拉開鐵閘門,打開了門。
“你叫我帶的人帶來了哦,你答應的錢不能說話不算話哦?”那小男孩還很天真的說了一句。
“做得不錯,給你一百塊,快點去買吃的。”
何飛桀桀地發笑,等小男孩走後,他又對着韓秀冷聲問:“錢帶來了嗎?”
韓秀先是靜默幾秒,而後聲音同樣沒有一點溫度,哼道:“帶來了,拿了這些錢你趕緊把東西還給我!”
何飛笑了一聲:“先把錢給我看一下足不足數是真是假!”
韓秀說:“哼!我又怎麼知道你的光盤到底刻錄了多少張?這是不是最後的?”
何飛說:“全在這裡了,你自己看。”
這句話落下,就聽到‘請放光碟’的提示聲音,何飛像是放開了電視機與DVD機。讓韓秀欣賞。
韓秀約莫欣賞了十分鐘,聲音裡沒有懼怕,而是滿滿的憤怒:“你真卑鄙,居然暗中一直跟蹤偷拍我!”
聽到這裡,我不自覺地伸手握住季天厚的大手,我們真怕自己會被抖出來。雖然我們從沒露過臉,一直是蛇頭在交涉,但是我怕韓秀這女人聯想到什麼。
不過幸好,何飛這男人,有時挺蠢的。
他輕蔑一笑道:“比起你,我哪敢稱卑鄙呢!呵!錢呢?拿出來吧!”
“給你,你這麼貪心,不怕有錢沒命享!”韓秀將揹包一丟,砰了一聲。
“有句話叫,人活着,錢花完了那才叫可怕!”
何飛根本不在意韓秀的話,應該是轉身去拉開了揹包拉鍊。
少頃,這個貪心的男人,居然開始哈哈大笑,他應該是看到一揹包的人民幣,見錢眼開了,瘋掉了。之後,我與季天厚還聽到他誇張無比的的嗯嗯聲。
“錢錢錢!愛死你們了!太好了,老子發達了這次!”這男人,八成在猛親人民幣,當情人一樣的對待。
最誇張的,他後面還拿出一個驗鈔機,開始點數驗鈔。我與季天厚在監聽的這邊,聽到沙沙沙的聲音,忍不住對他的行爲感到可恥。
我們立即對這個男人生了一種預感,我們都認爲,這男人哪天應該會死在錢上。
後來,事實證明我們的沒有估計錯,甚至沒有想到這男人遭報應這麼快。
就在他點完鈔票,不知道親了多少人民幣的時候,韓秀突然瘋了似的陰笑。
“呵呵,錢的味道是不是很好?”她一邊陰笑,一邊問道。
聽完這女人的話,我相信,不止我與季天厚,就是何飛這男人都同時心口咯噔一跳,像是明白什麼。
“你……”何飛的聲音裡開始流露恐慌,問道:“你笑什麼?”
“你拿塊鏡子照一下,你的脣。”韓秀的話立即變成地獄修羅一般。
聽到這莫名其妙的對話,我與季天厚的大腦立即砰出一句話——何飛要完蛋了!
我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韓秀這次又要殺人了,她要殺何飛。
我們剛想到這裡,就聽到何飛突然痛苦地慘叫一聲。
“啊……”聲音無比淒厲,像是來自十八層地獄。
“哈哈哈,你現在連照鏡都沒有時間了……欺負我們母女的,都得死!一個都別想活!”韓秀那如索命閻王的笑聲陸續又傳來。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女人殺人時,會變得這麼瘋狂,這時她的眼睛一定像之前掐住白沐咽喉時一樣,雙眸猩狂着了魔般吧?
“你……你在錢裡……下毒?”何飛的聲音開始斷斷續續,像是垂死前的最後一口氣。
“*的滋味好吧!你大概不知道,我年輕時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在人家電渡廠做過呢,*有個名字叫閃電毒藥,只要指甲蓋那麼一點點,十秒內吧,你必死無疑!神仙也別想救你!”
韓秀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情提起自己的豐功偉績。她已經完全瘋了,殺人成狂了。
而她的聲音剛落下,我與季天厚就聽到何飛那男人後僅僅慘叫一聲就沒有了聲音。
我與季天厚立即背脊冒冷汗,雙雙都差點忘記呼吸了。
“誰想害我佳茗的,個個都得死!”韓秀再丟下這句話,就開始裝回那些錢,而且她還抹掉所有證據,甚至一併將何飛的手機拿走了。
“快報警!”我催促季天厚。
真沒想到,韓秀又再次殺人了,她比她的前夫還要可怕,她現在似乎都忘記誰是誰了,心裡只有佟佳茗一個人的存在。她爲了佟佳茗,已經變得可以肆無忌憚地放縱殺人了。
而且,她一定也是不想活了,所以能拉多少人墊背就拉多少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