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倉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居然是一名真神,因爲之前在忘卻界中的那條白蛇就比這個人形女神聲勢強得多。
他覺得難以置信的原因是因爲隨着戰鬥他居然漸漸佔上風了!
雙方的法術神術威力伯仲之間,施法速度和各種戰鬥施法的專長能力和神性神力加持也是旗鼓相當,小法術頻頻用來打斷對方的施法節奏,所以壓箱底的法術都用不出來,賀蘭倉施法技巧高超而且有和神靈鬥法的經驗,女神又有神性防護自身,雙方的反制也沒有意義。
本來雙方還想着拖延到持久戰,結果交手十多分鐘雙方也都發現了不對勁:女神在大河之上,河流不絕力量無盡;賀蘭倉維持着已經圓滿的皇家近衛騎士心法,雙方交手碰撞出來的狂放力量稍微平靜之後都被賀蘭倉吸走了,回收效率超過七成,而且就連女神的力量也沒放過,所以打了十多分鐘雙方都越打越精神。
與此相對的是下面的神官們苦苦支撐着結界,漸漸已經露出了疲態,或許這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吧,不過這也要怪他們自己沒有主動離開。
遠程互射毫無結果,所以賀蘭倉就加上了buff一輪爆發開路,跟着法術一起衝到了女神身邊——不是賀蘭倉不想閃現上去,而是因爲這是他第一次遇到沒法使用閃現術的情況,不過空中噴射還能用就是個好消息。
拖着音障的賀蘭倉一個龍息術和女神的水流對衝在一起,激起了滔天水霧,高溫的水霧中賀蘭倉提起夜母之劍就是一記樸實無華的斬擊,奧術武器,魔力和黑山羊的血脈力量加持在這把漆黑的雙手大劍上,和一根環繞着水流的船槳僅僅是碰撞都造成了剛剛聖絕之劍和守護之刃碰撞無法比擬的衝擊和破壞。
就這麼一交手,賀蘭倉就發現艾克薇爾實在是太缺乏近戰經驗了,陷入貼身戰時候快速的小法術和幾個小套路就讓這位女神幾次陷入危險,要不是她危急時刻消耗神力強化自己現在應該已經分勝負了,不過即便如此本來冬季枯水期的艾克薇爾大河水位也已經出現明顯下降了。
“你知道你現在做的是什麼嗎?你是在反抗這個世界的保護者!如果我出了問題,還有誰能夠保護你們呢?臣服於我,我可以把這次褻瀆當成不存在。”艾克薇爾發現打不過了,纔想到要和解,不過賀蘭倉這次也不是來和解的,誰知道這個病嬌不一次打死會什麼時候反咬他一口?那不就虧大了?
又是一輪疾風驟雨一樣的攻防,不過這次已經連下面不太理解高層次戰鬥的信徒們都看出大河女神的頹勢了。“你怎麼就知道他們需要你來保護?幾千年前就是這樣,把所有人類都當成你的玩具,你真的認爲你是爲了他們好嗎?”
“那是你不知道沒有我們的守護你們會面對什麼!”
“但是我覺得無論是上位世界亦或是能夠滅世的舊日支配者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和他們接觸不過是在一個小水塘中陳腐死去,主動接觸海洋或許才能在激流中迎來新生和發展。”女神聽到這句話出現了微微一點動搖,賀蘭倉抓住這稍縱即逝的破綻又揮出一劍,這一劍從下往上撩起,女神即便立刻去阻擋也只擋住上撩的勢頭,哪知道賀蘭倉改撩爲推,無法看到劍刃的漆黑雙手大劍像是熱刀切牛油一樣毫無停頓刺穿了女神身體表面的防護神力無論怎麼躲閃依然被這把劍刺穿了腰側。
黑色的力量在女神的傷處凝而不散,從女神的痛呼聲中賀蘭倉又明白了一點——艾克薇爾不只是沒怎麼打過架,還沒受過傷,正八經的乖乖女——也就這種人到了叛逆期受到了情傷才最容易成長爲控制慾超強的病嬌。
受了傷的女神身體散發出更加明亮的白色光芒,此時腰間的那道口子是如此的刺眼:“我還說你怎麼能夠和我對抗這麼久,原來你已經突破了我給這個世界設下的衆生無法超出的力量限制啊!你是從哪裡接觸到這種危險的力量的?”
“噗哈哈哈,危險?在雷神哈魯征服上古三大種族之前,這些力量纔是這個世界的原主人才對吧!”看着眼前正在變成盤踞起來用身體遮擋傷口的數百米長巨大白蛇的女神,賀蘭倉可沒有客氣的想法,在女神變身的期間又是一番瘋狂輸出,等到女神變身之後因爲受傷疼痛翻滾造成的破壞堪比小地震,不過好在這裡周圍20公里只有幾個邊境哨所,所以造成的破壞並不是太誇張。
這時候賀蘭倉近戰也沒什麼好方法了,因爲這蛇有點大,雖然賀蘭倉和大型生物作戰經驗還算是豐富,但是這種法術沒用,雙手劍也只能在鱗片上拋光或者腹部造成皮外傷,還不能用閃現術去破壞眼睛的巨蛇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過和忘卻界的迪多斯交手之後現在他可是有幾招待測試的絕招應對眼前的窘境。
經過改進穿透力和威力大增的矢之咒開發出的終極穿透型矢之咒威力增強版、將矮人之塔中的寒冰射線優化改良變成暗術的暗黑射線炮、受到戰勝星龍影響研究出來的多重黑暗蜂羣、將多種火焰法術咒術集中起來各取所長的火龍捲炎星彈、將風匯聚成道道風刃附上各種劍意在形成高密度龍捲風的龍捲風劍……各種各樣尷尬得不行的名字下,是一個個對賀蘭倉自己也算是消耗不小但是威力同樣驚天動地的法術。
這些法術任何一個扔出來都能把霍爾姆城超過三分之二變成廢墟,不過也就是讓艾克薇爾女神用各種力量去阻擋,頂多穿透力最強的暗黑射線炮造成點看到骨頭的傷罷了。
不過女神沒能等到反擊,因爲在她找到還手的機會之前,她感受到了些熟悉的氣息——這是四座守護高塔的氣息,只是這次並非是爲了守護,而是傷害。
那是四把製作華麗,但是氣息暴虐的劍。這四把劍中帶着賀蘭倉最新領悟的意,不是人的劍意,而是隻能在鑄劍的時候賦予劍的意——劍的本質,不過是爲了殺,才被定成一定形狀的器具,這種器具無論是材料,形狀,重量什麼的都不重要,只要能夠殺死敵人就夠了。
“誅仙劍陣,起!”剛剛賀蘭倉各種手段頻出也不過是爲了遮掩自己的劍陣,等到這個劍陣終於拖過了反應時間,發揮出威力的時候,女神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雖然這次戰鬥中女神痛呼了好幾次,但是這次明顯是因爲受傷過重控制不住了。
巨大的白蛇身上也出現了幾道重傷,最深的四道傷口幾乎把大蛇斬斷成五段。
因爲這種癒合實在是太慢了,賀蘭倉的誅仙劍陣既成功也失敗了,因爲這個劍陣起到了預期目的,不過事實證明其效果也就只能用來阻止神靈動用神力恢復傷勢,想要殺神實在是想多了。不過賀蘭倉又不是沒招了,一把短刀在白蛇身上砍了一下,艾克薇爾的傷勢就又開始加重了,所以她也不敢再胡亂掙扎擺脫劍陣。
這把短刀上帶着符文之語,弒君,能夠降低防禦,撕裂傷口,防止治療的弒君。
不過女神也沒糊弄賀蘭倉,因爲其他神還真的來了,不過好像來的神不像艾克薇爾所說的“都會來”,或者說,只來了手持長劍的金甲巨人正義之神裘古和白鹿地母神依波。
“還行,就來了兩個,我這個陷阱應該能夠應付的來。”賀蘭倉突然落到地上,對着空中冷冷一笑,“哎呀哎呀,克總髮糖啦!纔怪,我可不知道那個章魚腦袋想要發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