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果然閉了嘴,眼睛裡有懼色,但仍外強中乾地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不怕我喊人嗎?”
雲若水:“我們只是唱戲的,不想生事,無奈你三番五次的打茬,差點被你害死。你想喊便喊吧,別以爲你們有御醫,就能治百病。”
蕭幕錦看她無礙便牽着她手往屋裡走。
看見他們走進了戲班內庭官高喊:“有刺客,抓刺客。”
他這一聲,如平地驚雷。人開始炸了營。門外的侍衛衝進來道:“哪裡?在哪裡?”
內庭官指着戲臺便喊:“剛纔那兩個男女。”
雲若水沒想到他當真敢喊,和蕭幕錦款款地走了出來,被侍衛團團圍上,蕭幕錦握着她的手道:“你別亂來。”
雲若水根本沒想要亂來,便瞧着那些忙亂。
女王被人保護着撤到了一邊,宰相臉上有驚色,跟女王一起離得遠遠的往這邊瞧。
倒是那國師大人正外從後門進來,便優雅地上了前。
青風嘴裡道:“莫動手,莫傷人,肯定是誤會。”
“怎麼回事?”湘子葉問那內庭官。
內庭官這回定下神,揚眉吐氣地伸手指着雲若水:“她往下官的嘴裡放毒藥。”
“因爲何事?她要逼你做什麼嗎?”
青風滿臉急色,瞧着雲若水。
雲若水很鎮定地對他笑笑,青風嘆了口氣,直搖頭。雲若水明白,他現在心裡指不定怎麼後悔帶自己進來呢。
那內庭官愣了一下,然後道:“她要毒死下官。下官以爲她定也會對王不利。而且從開始進來,我就瞧着他們不對,人家都是做自己的事情,就這兩個人眼睛亂瞧,嘀嘀咕咕。”
“毒死?怎麼毒死?”
“她往下官嘴裡扔了一粒毒藥。”那內庭官瞧着雲若水道:“還不把解藥交上來。”
雲若水突然哭喪着臉道:“大人,民女爲什麼要毒內庭官?與他無怨無仇的。”
“定是剛纔,…”說到半道他停了下來。
“剛纔怎樣?你喊刺客,定是有依據的吧?”湘子葉平靜地問。
“下官就是依據,下官中了毒,她不給解藥。”
“我沒下毒。“雲若水堅持道。
“那你剛纔扔到我嘴裡是的什麼?”內庭官喊。
雲若水很無辜地道:“棗子。”
“棗子?”湘子葉皺着眉頭好像在想什麼。
“剛纔我去淨房,看見裡面果盤裡有許多棗子,還有很多其它果子,想這女王真是客氣,在這裡還擺上招待客人的東西,也見棗子可愛,便撿了兩粒在手裡把玩。後來見內庭官張大嘴,便扔他嘴裡一個。”雲若水笑着道。
結果她剛說完,那內庭官臉都綠了,然後突然捂着嘴乾嘔起來,那些圍着她的侍衛也都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湘子葉瞧着雲若水,突然笑了:“你,”說了個你字,他手指搭上內庭官的手腕道:“無礙,你果真沒中毒。”
那內庭官喘着粗氣道:“請大人爲下官做主。”
沒等湘子葉說話,那邊的女王突然拍手道:“那是我塞鼻子的,你怎麼拿來喂他吃?”
雲若水呀了一聲:“王上饒命,民女不知。”
她嘴上如此說,心裡卻樂翻了天。
“真有趣。”那王所答非所問道,然後招招手:“你過來,你怎麼這麼有趣。”
雲若水倒不知自己怎麼有趣。
但仍是依言到了她近前,
那王細細地瞧她,然後對宰相道:“姑姑,讓她留在宮中陪我幾日可好?”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連雲若水自己都瞪大眼睛瞧她。
那宰相看着衆人,顯然不能如此明目張膽的反駁她,便一笑道:“王上,您想怎樣便怎樣,但是,臣怕她是來路不清,王上還是不要冒險地好。”
女王瞧着雲若水道:“你是壞人嗎?”
雲若水一笑道:“什麼纔是壞人啊。”
沒想到王上拍着手對宰相道:“姑姑,你瞧她是不是有點傻,好壞都不分?”
宰相臉上顏色不好看,咳了一下道:“那王上還要不要留她在宮裡?”
“嗯,她傻乎乎的多好玩。”她瞧着雲若水直笑。
她臉上的表情纔是傻乎乎的呢,雲若水想,但不知怎的,她就是愛看。
雲若水看向青風,青風現在也是沒了主意,但既然是王上的要求,他怎麼敢反駁。
雲若水道:“留我在這裡,那我相公怎麼辦?也要留下嗎?”她指着蕭幕錦。
女王看着蕭幕錦,然後嘟着嘴道:“他好凶,不要留下。”
“女王陛下,我娘子她不懂規矩,如是惹王上生氣便不好了。”難得蕭幕錦長篇大論。
女王搖頭:“我不會生氣的。她陪我玩多好。”
“那王上可否留小人在宮中服侍娘子?”蕭幕錦不死心繼續道。
那青風在旁邊扯了他袖子一把,怕他造次。
那女王瞧他一眼便看向別處:“你好黑,我不喜歡。你快走吧。”
“我翻跟頭給你看好不好?你喜不喜歡?”蕭幕錦突然像哄孩子一樣。
雲若水心中生了許多感動,那樣一個酷酷的人,難爲他了。
女王歪頭想了想,然後眼睛裡來了意味:“好呀,你現在翻給我看呀。”
蕭幕錦整理了一下衣服,很麻利地翻了幾個跟頭。那女王看得興起道:“你會不會扮小狗?”
雲若水忙道:“王上,扮小狗不好玩,不如讓他給你唱歌?”
“他會嗎?那麼黑?”女王懷疑的眼神。
黑和唱歌有關係嗎?雲若水心裡想嘴上卻說:“嗯,他會的。”
蕭幕錦滿臉黑線,但硬着頭皮用口哨吹奏了一個歡快些的曲子。
女王眼珠轉了轉:“好吧,姑姑,我讓他也留下。”
宰相嘆了口氣道:“王上,皇宮不可留宿無名份的男子。”
“什麼叫名份?”女王天真地問。
“就是,留下後宮的男子得是女王的夫婿才行。”宰相道。
那女王哦了一聲道:“什麼叫夫婿?”
“王上,那臣也一併陪你可好?”宰相沒辦法換了話題。
雲若水知道她是擔心。
女王拍手道:“好呀,我們一起玩纔好。那你留下是不是那個黑黑就可以留下了?”
黑黑?蕭幕錦板着臉,瞧了雲若水一眼,雲若水有些心疼他了。
“臣也留下吧。”湘子葉道。
女王瞧着他開心地道:“你是本王的夫婿嗎?”
“臣負責內侍的安全,自然要留下。”湘子葉平靜地道。
宰相倒有些開心:“國師能如此行事,真是國之大興。”
“那老臣可否也留下?”青風一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