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疑惑地道:“可是,後來我並沒有看見非兒呀,你不是說長老一來,龍少就直接被關了水牢,可是?可是?”
水靈突然不知道怎麼問下去了,因爲她自己的思路也亂得很。
“後來的龍少不是龍逸澤,而是非兒。”蕭幕錦道。
水靈嘴巴大張:“那麼小的人兒,又那麼大了,怎麼可能?”
“那是他習的一種功,每十年返老還童一次,他本想嘗試着找出救族人的方法,沒想到真的被他練成,但很可惜,還了童,也不是再從兒童長大,仍是一下子變回之前的樣子。”蕭幕錦搖頭道。
“看來他們兄弟凶多吉少。”衣勝雪突然道。
“怕是會用他們來祭壇,雖他們是族長的兒子。”蕭幕錦緩緩閉上了眼睛,斂了裡面的痛色。
“用鳳血祭壇真的破詛咒?”衣勝雪不相信地問了一句。
“祭壇是當年黃帝和我們蚩尤大帝最後決戰的那一處帝臺,據說,帝臺下埋着解藥,而能開啓那暗門的必須是黃帝的後裔用自己的血和咒語。而我們尤族的祖先告訴我們,如果不知道鳳族的咒語,便用她們的頭來祭壇,也會開啓。”蕭幕錦道。
“既然知道水兒是鳳族的人,那找到那咒語,你們不是就有救了嗎?”衣勝雪道。
“長老們尋了幾十年都沒尋到那咒語,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來尋。”
“什麼時候祭壇?”
蕭幕錦搖頭:“按約定大約是在一個月後的月圓之夜,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我怕一切都晚了。”
衣勝雪沒說話,突然雲若水睜開眼睛,三人忙圍上去,雲若水的目光仍是渙散,但看到蕭幕錦後,她臉上露出了笑容:“相公,”
蕭幕錦坐在*頭,雲若水半靠在他身上,衣勝雪瞧着她:“水兒,還認不認得我?”
雲若水對他一笑:“師弟,你什麼時候來的?”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面色都沉了下去。
衣勝雪起身道:“你照顧她,把地圖給我,我去瞧瞧。”
“你們去哪裡呀?我也要去。”雲若水突然如孩童般。
“小姐。”水靈湊到她跟前,“你還認得我嗎?”
“水靈,我怎麼會不認得你,你們都怎麼了?”雲若水坐起身:“相公,我餓了。”
待飯菜上來,雲若水狼吞虎嚥,對衆人不管不顧。
水靈瞧着她的樣子,淚花一陣的在眼裡翻涌。
蕭幕錦的右手任她扯着,只是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
一身白衣如仙如妖的衣勝雪,此時也沒了主意,人倚在窗前,望着外面……
突然雲若水瞧着蕭幕錦道:“你是誰?”
說着她甩開了他的手,然後衝衣勝雪喊:“師弟,快來救我。”
沒等衣勝雪反應過來,她已經跳起來撲向他,正好衣勝雪一轉身,她人到近前,突然停了下來,定定地瞧着衣勝雪:“師弟,我是不是生病了?爲什麼我腦子裡老有一個人在對我笑?”
“什麼樣的人?”衣勝雪溫柔地問她。
雲若水笑了:“很漂亮地一個男人,雖然沒你好看,但我看到他很是歡喜。”
“那他是誰?”衣勝雪指着蕭幕錦道。
雲若水仔細地瞧了兩眼:“好像有些眼熟,他是誰呀?”
“你記得你相公嗎?”衣勝雪又問。
雲若水搖頭:“我哪裡有相公,你盡胡亂說話,師弟,師父呢?”
“師弟在下樑國玩呢。”衣勝雪道。
“我們找師父去吧。不行,我得回家問問娘,你說娘會不會讓我去?”雲若水天真的一笑。
屋內的人都沒有說話,雲若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你們都怎麼了?”
“小姐,”水靈弱弱地上前。
“水靈,我頭好昏,你過來扶我一下。”水靈扶她坐在窗前,她信手拿起畫筆,在紙上隨意勾勒,一會兒的功夫,一個挺拔偉岸的男子躍然紙上,眉目含情,氣勢卓然。
“小姐,這是龍少。你想起來了?”水靈道。
衣勝雪和蕭幕錦也走了過來,果然是龍逸澤的模樣打扮。
“龍少?你們都認識他,爲何我卻不知,他是誰?”雲若水面帶微笑地問道。
衣勝雪溫柔地哄她:“水兒,先不要想這些,乖,回到*上,好好休息,你現在腦子有些亂。”
雲若水瞧着他,很乖的點頭,躺回*上。
衣勝雪燃上甜香,輕輕地哼着什麼曲,雲若水果真睡着了。
三個人眼中都是相同的戚然表情,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水靈拍打自己的腦袋:“如果知道,騙小姐一輩子就好了,何必弄成現在這樣,小姐,都怪水靈,蕭大人幾番阻攔,我竟這樣笨,什麼都沒想到。”
蕭幕錦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沒想到那攝魂會有如此威力。”
“因你們一族是蚩尤後人,所以你們的攝魂術帶着暴烈與不計後果。”衣勝雪淡淡地道。
“衣公子,既然你懂,爲何不爲她破解?”
“已經開始混亂,如現在在施術,只會幫倒忙,怕是她會受傷更深。”衣勝雪眸子斂了斂,轉頭瞧睡着的雲若水:“現在救她的只能是自己。”
衆人一陣默然,蕭幕錦又有些着急起來,坐立不安。
到了點燈時分,青風來通知,在會客廳擺宴,既爲接風也爲送行。
結果*上的雲若水幽幽醒來道:“師弟,不要走。”
衣勝雪忙道:“水兒,你醒了,我不走。”
“你們誰要走?誰在說話?”雲若水坐起身來。
“是老臣。”青風道。
水靈點上油燈。
雲若水揉着頭:“青風,希望你旗開得勝,家中之事自不必惦念。”
青風猶豫着:“殿下,老臣只是心繫殿下安危。”
雲若水搖頭:“我無事,我們要先離開雲楚。”
“殿下,您要去哪裡?”青風愣了。
雲若水看向蕭幕錦:“我們要去辦一件事情,如果我們能活着,會有見面的一天。”
“殿下,老臣好不容易找到您,難道您要棄雲楚不顧,雲楚的萬萬子民呀。”
雲若水一字一頓道:“我不能棄我相公不顧,獨自偷生,不管怎樣,我相公,我要活見人,死見屍。”
青風看着蕭幕錦:“殿下都知道了?”
蕭幕錦看着雲若水,不知該點頭還是該搖頭,於是問:“可是記得我?“
雲若水擡頭,對他笑笑道:“這一路,辛苦你了。”
蕭幕錦悶聲道:“看來她是什麼都記起來了。”
衣勝雪握住她的手腕,慢慢嘴角上扯:“奇蹟,水兒,真是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