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着白碧萱因爲妒忌或者什麼情緒莫名扭曲的臉,就知道這個天真的孩子在簡氏的時間可能要不長了。
如大家料想的一,白碧萱把玩着自己因爲懷孕,好久沒有暈染的指甲,對身後的助理說:“去和人事說,這個姑娘的工資給結算到今天,推薦她去陸氏做設計吧,哦,她不是很喜歡陸氏的顧設計師麼?推薦給她做設計助理吧。”
她看着有些茫然無助的女孩說道:“既然喜歡陸氏,那就不要在簡氏作勢了,省的我們委屈了你,不過,我覺得陸氏對我們謹慎的很,也許你有過在這裡的工作經歷,他們是不會錄用你的。”
誰敢看清她白碧萱,她就要誰好看,好不容易她爬到了今天這個位置,她想用誰,就用誰,看誰不順眼,就辭退。
就算是簡晟風又如何,她是他的合法妻子,她可不是顧一笙那種笨蛋,自詡自家也是財產豐厚,結婚的時候都不要他的夫妻共同財產。
結果,落得那麼個悲催的下場,所以,她暗暗的一笑,簡晟風不敢赫她離婚也是因爲這個,當初她連哄帶騙,讓他在她的溫柔鄉里淪陷,簽下了那一紙合同、
房子有她的一半,甚至公司的股份,她都佔了百分之不少的份額。
“我說讓她去陸氏,怎麼你們都是聾得?不過也正好,我等下要去陸氏走上一圈兒。”她掀了一掀那姑娘辦公桌上的圖紙:“現在就收拾收拾吧。”
想要去陸氏,找一個答案,她的丈夫,究竟是和誰一起去的美國!
不過,她帶着那個垂頭喪氣,就因爲說了幾句實話被攆出了顧氏的姑娘來到陸氏的時候,忽略了陸氏最堅固的門禁——阿飛。
“你是那天……”她看着這個男人冷酷的臉很是面熟,猛然想起他就是那天和顧一笙一起算計她的那個男人。
“走狗。”不禁狠狠的咬緊牙,暗罵了一句。
阿飛彷彿充耳未聞,只是恰到好處的擋在她前面,如鬼魅一般,她走到哪兒,他移到哪兒,剛剛好擋住她的路。
“你讓開,不讓看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我有要事要找顧一笙!她在不在公司?”
“你有預約嗎?”這麼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女人她也不打算輕易放過,一向寡言少語的他不代表他不會說話,跟在陸景琛身邊多年,什麼人沒見過。
顧一笙現在這麼大的架子麼?她冷哼一聲,“去告訴她,我來給她送助理來了。”回過去身子把這個小姑娘向前一推。
“她在我簡氏羨慕極了你們陸氏,巴不得能馬上報上顧一笙顧大設計師的大腿,我人好心善,最願意幫人家完成心願,給你們送來一個好員工,省的她在我哪兒眼饞心熱,我看着也不舒服。”
阿飛越是攔着她不讓她進去,她就越覺得好像有鬼,如果真要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去的美國,她都做好了即可就去坐飛機追到美國的準備。
正在爭論不休的時候,一抹倩影從電梯裡走了出來,一身火紅色的裙衫裙襬處不規則的綴着幾條流蘇,走起路來美豔不可方物。
不是別人,正是她認爲和她的老公還藕斷絲連的顧一笙。
“阿飛,這是怎麼回事。”
不等阿飛開口,白碧萱便搶了先:“這個姑娘傾慕你很久,這不,我今天特地做了件成人之美的好事,給你們引薦引薦。”
“顧設計師,你好。”
女孩諾諾的,下嘴脣上有一圈白白的印記,看起來好像是牙印咬的,她的緊張顧一笙都懂,估計也就是個倒黴的孩子,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個大小姐,才被掃地出門的。
想到這裡,她謙虛的點了點頭,“不用這麼客氣,和所有設計師一樣,我沒什麼特別的,所以你也是叫我顧工就好。”
小丫頭好像受寵若驚一般,臉上的烏雲也瞬間煙消雲散。阿飛低聲提醒道:“這是簡氏的人,進設計部還跟着你,恐怕不妥。”
他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就連當初沒有助理的時候,他們都做得出偷偷摸摸的事情來,何況身邊放了一枚看起來做事情更方便的棋子。
顧一笙知道他的擔憂,所以剛剛在觀察兩個人的時候,也用了心思,她大學的時候除了學設計,還很喜歡一個老教授上的心理學,雖然是不計入學分的考查課,她也興趣盎然。
要是她來說,這兩個人非但沒有可能是一夥的,還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女孩從心底裡看不清白碧萱,但是又懼怕她的狐假虎威罷了。
“沒關係,留下她吧。”她對女孩笑笑,年輕的時候總會勾起人更多的喜歡。
她還這麼稚嫩,估計還涉世未深,跟當初剛剛走出校園的自己一樣,天真浪漫的,只覺得身邊的狼都是不會吃肉的。
白碧萱的氣沒處發泄,顧一笙的大度讓她覺得面子上訕訕的,見她的表情有些不愉,顧一笙故意問道:“白小姐的好意送到,臉上還是這樣的表情,這我就不清楚到底您是心疼講人才送給我先想就開始後悔了,還是說今天來見我這件事就是一個幌子,你還有話要說?”
“顧一笙,你還是那麼會扮清純,收買人心。”
她的眼神冷了半分,在紅色的華服襯托下更顯得倨傲幾分:“白碧萱,我也沒有想到,經歷了這麼多你還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的地方。本來我是想念在你失去孩子的份上可憐可憐你。”
“只是沒有想到,你還是這般的不知好人心。”
她轉過身和這個小助理轉身走掉的時候,想都能想的出白碧萱咬牙切齒的表情。早就習慣了不是嗎。
景琛說的是對的,有些人,你就算是給了她再大的恩惠,放了她再多回,她還是不會記得你的好,仍然會記得你不好的地方,繼續糾纏。
他說:“這就是我父親交我的,爛好心在商場裡用不得,因爲這裡的人,沒有人是善人。”
“你叫什麼,多大了,之前一直在簡氏?”進了電梯,只有她們兩個人,顧一笙纔想起來這個被扔過來的小可憐兒。
女孩好像很容易就安於現狀似的,剛剛的不安也一掃而空:“我叫柳笛,去年畢業的,今年剛轉正半年。”
“也就是說,你在簡氏也不過一年半的時間?”
“準確的說,嗯,也不到一年半呢,實習的時候我還在忙着我的畢業設計,有過半個月都沒去公司,後來順利畢業了,才真正參與到工程裡面的。”她天真的說着:“顧工,以後我會好好從一個小助理開始做起的,請多指教啦。”
請多指教?顧一笙心裡癢癢的,她畢業後,執意不肯回自家的集團工作,滿大街的找設計助理的工作。
爸爸心疼她,說助理沒前途,累的他的寶貝女兒都瘦了一圈兒,原來白淨兒的臉盤都黑了一個色調。
“誰說設計助理學不到東西噠。”顧一笙嘟起嘴:“我跟着不同的設計師,就能熟悉不同人的設計風格,我反倒覺得,這樣比在顧氏能學到很多的東西呢。”
但是寄人籬下的工作,總是免不了仰人鼻息,所以那段期間,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請多指教。”
這個姑娘跟自己實在是像極了。
但是她不準備爲難這個柳笛,她不會像自己似的到處端着咖啡像個小可憐兒似的。既然給她的助理,她必定會好好照顧。
只是陸景琛知道了之後,臉上卻不是那麼的輕鬆,他了解一笙,心軟是她最大的弱點,如果這個女孩真的有什麼傷害她的舉動,她可能連防備都不會。
但是他還是沒說什麼,只是偷偷的私下交代了張琪,多看着點兒柳笛這個丫頭。
曼哈頓的陽光比國內的要清麗上許多,這裡沒有霧霾,沒有酸雨,空氣裡瀰漫的都是西方社會的甜蜜和自由。
正是當地人的下午茶時間,在街角咖啡店有一個華人女郎,一頭黑色的大卷垂在肩頭,她四十五度的仰着脖頸,對這陽光的溫度和氣候一臉的怡然。明顯是在這裡生存了已久的樣子。
不斷有路過的金髮碧眼的帥哥,以爲是一個寂寞的女人在等待邂逅的浪漫,紛紛過來搭訕,卻都被她客氣禮貌的拒絕了。
不是她有多麼的清高自詡,只是現在她在等待的這個人,對今後她的生活很重要。
“hi”沒有任何的累贅,也沒有確認身份的過程,男人隨意的坐在她對面的座位上,翹起了二郎腿。
溫柔的女郎問他需要些什麼,他彬彬有禮的點了一杯咖啡,並且把不菲的小費加在了飲品單裡一起遞了回去。
“你就是,簡晟風?”女人向前湊了湊,擺正了下寬鬆款的衣衫下襬,仍舊沒有摘下臉上的墨鏡。
“不然呢,還會有人飛躍了整個大洋彼岸來見你?”
咖啡的香氣悠悠屢屢的傳來,偶然鑽進女人的鼻孔竟然讓她的胃裡涌出了一陣想要嘔吐的衝動,好不容易死死的壓下去,讓語氣上看起來平靜一些:“中國人在美國的多了,認識我的也多了,你拿什麼證明,你就是和我聯繫的那個人。”
“好精明的女人。”他輕聲笑了笑,拿出了一個信封說:“這裡,是你曾經特別熟悉的人,和他現女友的照片。”
然後,又像是變戲法似的,從自己隨身攜帶的皮夾裡,拿出了一張婚紗攝影的照片,“在清楚的看看,這張照片上的男人是不是我,女人是不是照片上和陸景琛在一起的那個?”
微微退下墨鏡,仔細的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在婚紗照上的她,明顯天真年少,只一心爲着身邊的男人展露笑顏。
而和陸景琛相攜而行的照片,明顯是偷拍的,但是模模糊糊之間仍然能看的出小幸福。
“從照片上能看出來,你太太很愛你啊。”面前的這個男人,沒想到衣冠楚楚,也是個見異思遷的男人:“很好奇,你現在的太太,是否是貌若天仙,貌比西施。”
他想要的,不是擁有多少女人,面前這個人,未免也太小瞧他簡少了,他做的每件事,走的每一步路,自然都是有他的道理。
於是,他並沒有回答這無關痛癢的問題,只是說:“我現在只想和你,齊小姐,談一筆你我兩人都希望達成的協議。”
“我知道,你還喜歡照片裡的這個男人,對吧。”很明顯,齊雨薇撫摸在照片上的手勢都及其的輕柔,好像照片上的男人是鮮活的一樣。
所以,簡晟風也省的浪費口水,直接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和齊小姐一樣,我們都是情感中人,我也對我的前妻存在着舊情。”
齊雨薇臉上露出輕蔑一笑,這個男人竟然拿自己和她相比,不過,如果從經歷來說,她們兩個人倒是有着相似的地方。
然而,現在又都後悔了。想要盡力挽回,“那你對現在的妻子,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儘管現在她的肚子裡還懷着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