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一行人剛剛離開出入大廳還沒有五分鐘。
突然聽見一聲慘厲的尖叫聲。
衆人停下腳步,人心惶惶。
劉子航小聲的說:“表叔,該不會那倆基佬GG了吧?”
王宇道:“別管,咱們繼續走。”
一行人繼續穿過走廊,來到了以前麻風病患者的住區。
寧雪說:“這兒應該是隔離重病病患的區域吧,你看這兒這些房間都沒有窗戶,而且都是用厚鐵門隔開的,只在每扇鐵門上開這麼一個小窗。”
王宇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忽然間他停下來腳步,左邊張望十分困惑的樣子。
寧雪問道:“怎麼了?”
王宇指着面前這扇門上的銘牌道:“你看上邊寫的是109,前邊一個是107,那108號房上哪兒去了?”
經這麼一說,寧雪才發現這兒的確少了108房。
劉子航說:“會不會是這所病院忌諱108這個數字,所以沒有設立啊?”
王宇不屑一顧的說:“這兒104房都不忌諱,怎麼會忌諱108?”
寧雪也贊同道:“就我國的文化來說,大衆都喜歡8這個數字,忌諱誰都不可能忌諱它。”
少了個108號病房,雖然有點奇怪,但是放眼這整座充滿謎團的麻風病院,也不過如此。
所以王宇等人沒有過多的去糾結,而是繼續往前走。
再往前,就來到了病院的浴室了。
這個浴室左男右女。
王宇等人先進了左邊的男浴室,裡邊就像是一個小型的北方澡堂,外邊的是櫃子,再往裡就沐浴區。
只不過如今外頭的櫃子上積滿了一層灰塵,裡邊沐浴區的花灑全都生鏽了。
從男浴室出來之後,衆人又一起進入了對面的女浴室。
劉子航有些激動道:“我還是第一次來女浴室呢……”
王宇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到底是在期待個什麼?”
劉子航聳了聳肩膀,然後掀開滿是塵埃的簾子走了進去。
女浴室和男浴室的佈局幾乎一樣。
一進門就是存放衣物的櫃子區域,轉個彎再往裡就是沐浴區。
這一次一進來,王宇就所有發現。
櫃子上掛着一件女士睡衣。
王宇伸手把這件睡衣拿下來,撣了撣上邊的灰塵,仔細的查看。
劉子航說:“這件給我穿都大了,你說把這衣服落在這兒的女人,得有多胖啊!”
這個時候抱着孩子的少婦開口道:“這件衣服其實是給孕婦穿的,而且看這款式,她當時應該快是快要臨盆了。”
作爲生育過婦女,她當然很熟悉這種孕婦的衣服。
寧雪這個時候也在旁邊的櫃子裡翻出了其餘的幾件衣服,都是孕婦的裙子。
她不解的說道:“怎麼會有一個快要臨盆的孕婦呆在麻風病院裡?”
劉子航猜測道:“她會不會是麻風病院的病人在住院期間懷上了其他男性病人的孩子?”
王宇否定道:“不太可能,麻風病患即便是懷孕產子,也多半會造成胎兒的畸形夭折。再加上她們本身的病情並不適合妊娠,所以這病院的醫生護士不可能坐視一名女性病患懷孕到即將臨盆。”
寧雪說:“你的意思就是說一旦病院方面發現有患者懷疑,就會立刻採取措施讓其流產,根本不可能讓她一直懷孕到快要臨盆的地步對嗎?”
王宇點了點頭。
劉子航又猜測道:“那會不會是一個已經懷孕就快要生產的孕婦,突然患上了麻風病,然後被她的家人送到這兒來治病的呢?”
王宇又否定道:“那更加不可能了。沒有哪個家庭會這麼狠心對待一個即將生產的孕婦。麻風病院這種地方,對病人的隔離囚禁纔是首要的,治療反而是次要的。”
劉子航嘆了口氣道:“那真是不知道這個孕婦爲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王宇走到先前寧雪找到大量衣物的櫃子前,把手伸進去摸索,結果竟然摸到了一個“漏網之魚”。
那是一塊全新的香皂,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很火的花王牌,外邊是一個紙盒子,紙盒子上畫着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由於香皂盒子外部有一層塑料包裝封膜,所以即便是過了這麼久,這塊香皂盒子上的字還清晰可認。
王宇重點看了一下生產日期,1991年1月份生產的,至今已經過去了二十六年有餘,這一年正好也是泥灣鎮遭受滅頂之災的那一年,就在這一年的九月份,泥灣鎮疫情開始爆發,年內所有村民就全部死光,從此泥灣鎮遭到廢棄封鎖。
這塊香皂既然是九一年一月份出廠的,那就說明在泥灣鎮爆發瘟疫之前,這棟麻瘋病院裡不知道什麼原因,生活着一個即將臨盆的孕婦。
王宇放下香皂,繼續往沐浴區裡邊走。
大夥都自覺的跟在他的後方。
王宇、寧雪、劉子航三人的手機電筒不停的在浴室裡亂照。
“表叔!你快看那個是什麼!”
劉子航的手機電筒光照的南面於是牆壁,白色的瓷磚上有個黑色影子,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人的形狀。
王宇慢慢的上前,最後發現這個所謂的人影,只不過是污漬和水漬常年積累在瓷磚上,沒有及時清理所形成的黑印,這個黑印現在怎麼擦都擦不掉。
這間浴室裡也沒有其餘的線索,王宇正打算退出的時候,其中一個花灑突然滋滋的響了幾聲,然後噴出了幾十道細長如絲的水柱來,簌簌的落在地上。
或許是花灑內部的管道生鏽嚴重,所以噴出來的這些水都是暗紅色的,就像是血液一樣。
花灑突然自己噴灑出了暗紅的液體,這詭異的一幕,讓本來就膽戰心驚的旅行團成員們更加驚恐。
最初只是一個花灑,轉眼間浴室裡其餘的幾個花灑,都開始往外噴水。
就連乾涸的浴池,此時也蹭蹭的往上漲着暗紅的液體。
那一池子也不知道到底是鏽水還是血水。
而且更加恐怖的是,原本牆壁瓷磚上的那個黑色人形印子,此時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快走!”
王宇立刻下達了指令,帶着驚慌的衆人離開了這個詭異的女浴室。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按照王宇積累的豐富撞鬼經驗,下一步就該是從池子裡爬出什麼可怕的東西了。
果不其然,他剛一轉身,餘光就看見一個人形的物體從浮上水面來。
“啊!是那死娘炮!”
劉子航還膽子大的舉着手電筒照着紅色的池子裡。
娘炮男阿俊的屍體正漂浮在水面上,和外邊被掛在籃球筐裡的司機一樣,他也被殘忍的開腸破肚了。
旅行團的這些人明明心裡都怕得要死,可是都忍不住回頭看。
當看見娘炮男被開腸破肚,渾身腸子內臟都飄在水面上的那一幕,都咿呀亂叫着。
“快點跑!”
王宇再喊了一聲,這才人才知道往外跑。
一行人驚慌失措的跑出了女浴室。
那對大學生情侶感到後怕不已,慶幸自己幸好剛纔沒有選擇留在大廳,否則現在說不定就是和娘炮男一樣的下場。
從浴室出來,旁邊就是上二樓的樓梯。
王宇馬上帶着衆人上樓。
劉子航一邊爬樓梯,一邊問道:“表叔,你說娘炮死了,那目中無人的寸頭呢?”
王宇嘆了口氣道:“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劉子航道:“誰讓他們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剛纔表叔你都那麼和他們說了,可是他們還是要作死堅持留下來,這也怪不得誰。”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梯步的盡頭。
二樓以前院方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地上散落着很多資料紙張,凌亂得就跟瘋牛闖進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