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已經一無所有,殘餘的些許生靈在宇宙粉塵狀態的零星小陸地上生存着,卻不一定有明天,世界終於走到了盡頭。
看着這一片蒼茫,張越和奧格里斯的戰鬥卻沒有結束,拳頭和長劍,奧格里斯的巨大神錘和張越的時間磨盤,粉碎着一切可以粉碎的東西。
但是張越的處境已經漸漸不妙了!
時間磨盤已經越來越小,由於衆生的毀滅,時間之河中的因果已經越來越少,單純的物質時間變化根本無法滿足張越對大量時間之力的需求。
無所不能的時間之力,這個時候卻成爲了張越實力最大的桎梏。
幸好他還擁有着空間的力量,藉助着空間晶壁和空間無量鯨吞的力量,張越勉強能夠在奧格里斯面前保持不敗,但是這麼相互消耗下去,也終究不是辦法。
世界會在他們的打鬥中徹底的崩潰。
原本毀滅世界單憑奧格里斯一人之力不足以執行,無數年來他放牧衆生就是爲了沉澱出那份實力,但是張越的加入徹底的壓垮了奧格里斯和世界本身的維和之力之間的平衡。
繼續下去這個世界終將毀滅。
張越很清楚,如果將奧格里斯放出去將會引發怎麼樣的後果,如果真的讓他找到了地仙界,那麼即使有鴻鈞老祖和六位聖人阻攔他,只怕也會是一場難以避免的浩劫。
張越可以漠視整個奧格里斯世界的毀滅,因爲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是地仙界不同,它與張越原本存在的世界有着太多的聯繫,張越甚至可以猜想到,地球原本就是份數於地仙界未來的的某個小世界。這樣的休慼相關,張越如何能夠做到置之不理?
再次舉起長劍,張越毫不吝嗇的將自己體內的小世界之力全部諸加在長劍之上,即使是已經破敗不堪且變得不像先前那麼龐大的時間磨盤也化作最本源的時間之力加持在這三尺青峰之間。
一柄長劍維持着兩種最極端的能量,堅固的劍身即使有着張越本身的力量一再加持也已經龜裂,只怕也只能承受着最後一擊。
回憶着記憶中,盤古那開天闢地的一斧,不自覺的張越的長劍也模擬出了那份軌跡,在那樣的軌跡中,劍似乎穿透了自己想要穿透的一切,一切的銳利和無堅不摧都凝聚在這劍尖之上。
奧格里斯面對這一劍,也是分外的集中精神,二十四中規則之力被他揉捏在一起,組成了一道絕對的光華,沒有任何顏色足以形容那道光華的絢麗。
就這樣劍和光華在虛空中交叉,然後錯過,然後分別打在自己的對手身上。
奧格里斯的頭顱和四肢在張越無比凌厲的劍尖下分割開來,遠遠的飄了出去,而張越擋在前面的世界晶壁終於被奧格里斯最後的一擊打穿,一個巨大的窟洞,將張越的小世界洞穿,似乎張越的小世界還沒有徹底構成便要夭折。
但是終究是張越略勝一籌,即使是奧格里斯並沒有真正的死亡,他的意志仍然存在,但是被分屍的他只要無法消弭張越在他分割的切口處留下的力量,那麼他永遠無法甦醒。
勝利了嗎?
張越撫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吐着鮮血。
這時候的張越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一柄畫戟,透過被奧格里斯打穿的晶壁窟洞狠狠的插在張越的胸膛上。
畫戟的魔力源源不絕的吸收着張越爲數不多的生命力。
張越緩緩的擡起頭看着,手持畫戟的琅無邪面目猙獰的站在他的面前,也不是高興還是傷心還是別的什麼的嘎吱嘎吱的笑聲夾雜着嗚咽聲看着張越。
他還沒有死,即使是在張越和奧格里斯如此瘋狂的戰鬥下,他卻依然的保存了戰鬥力。
“知道你爲什麼沒死嗎?”張越說着,將手緊緊的捏在畫戟的長幹上,看着琅無邪。
“我知道!”琅無邪說着,“但是我不會感謝你!因爲這是你欠我的!”
張越環視着世界,奧格里斯已經被他封印,他的身體重新變成了六塊規格不同的大陸,世界在重新構成,一切都將重組。
“你以後便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神,只要你不試着去解開奧格里斯的封印!”張越說着,因爲他和奧格里斯的戰鬥,衆多的神靈隕落,少數也都在虛空中無盡沉睡,琅無邪成爲獨一無二的神靈的確不是假話。
“我說過我不會感謝你!”琅無邪轉動着手中的畫戟,將張越的胸膛攪亂的一塌糊塗。
“你擁有成爲領袖的氣度,但是你永遠欠缺一樣東西!要記住!一個真正的領導者會聽從別人的意見,但是永遠遵從於自己的意志!”張越說着。
“這也是我身爲你的老師,唯一能真正教你的一件事!”說完張越神色變得更加的萎靡,他將生命寄託在小世界,但是小世界如果毀滅,那麼他也會死,奧格里斯不會死是因爲這個世界沒有毀滅。
琅無邪的一戟狠狠的插在了張越的小世界的中央,小世界加速的崩潰着,如果沒有意外當小世界崩毀的那一刻,張越將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