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揹着藥老妖拼命的朝深淵之下飛着,大風雕的風翼技能發揮到極致,在黑色的深淵拉出一道長長的幻影,由於大部分的妖魔都被深淵上部的異變吸引過去,導致深淵中層的基本上沒有妖魔存在,這樣更方便了張越的逃走。
一直向下張越也越發的感覺到了一種深沉的壓力,這種壓力來源於身邊的每一寸空氣,流暢在呼吸吐納之中,徘徊於五臟六腑之上,空氣中蘊含着的就是那種沉重的味道。
這種味道不是死亡、不是殺戮、不是瘋狂、也不是迷亂,而是一種深藏在靈魂深處的悲哀,似乎這個陰煞淵將整個世界的悲傷都聚集在此,在這個萬劫不復之地,隱藏着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也最真摯的哀傷。
這是一種何等的味道啊!
眼淚不經意的從張越的眼角滑落,然後漂浮在空氣中被周圍的山壁吸收,之後這種悲傷似乎爆裂起來,這種爆裂不是源自殺戮而是源自無法忍受的悲傷。
似乎整個山壁是活的!
這種感覺在張越的心中一閃而過,然後周圍的山石開始咕嚕嚕的咆哮起來,似乎從沉睡的悲傷中驚醒,之後原本堅硬異常的山石開始如肌肉一般的蠕動起來,這種蠕動就像張越現在身處在某一個巨型妖魔的腹內一般,而那蠕動的山石就是那妖魔的臟腑。
就在張越機警的觀望着這些山石的變幻時,一隻石制的巨手朝着張越抓了過來,早就防備着的張越雙臂張開用力向上一劃,很自如的躲開了巨型石手的攻擊。
但是這只是一切的開始,緊接着山壁之上出現了十幾只纖細但細長的石頭爪子,交錯着朝着張越抓了過來。
張越反手抽出腰間的重光劍,堪堪抵擋着這些鋒利的石爪。
這些山石被天地之間的煞氣長久的淬鍊早已堅硬不凡,張越的重光劍即使再犀利也無法完全將這些利爪斬碎,即使將這些石爪砍出缺口也會很快的被補全根本無濟於事。
而且張越的處境越發的不妙起來,更多的觸手和利爪從山壁上飛了出來,夾雜在這些利爪和觸手之間的還有不少的石針飛刺,這樣多方位無死角的攻擊讓還要保護背上的藥老妖的張越疲於應付。
很快在張越的胳膊和大腿上都紮上了幾根石針,一絲絲微薄的陰寒之氣在張越的體內開始穿行,這種陰寒雖然微薄卻堅韌異常,而且有着石針持續不斷的供應,現在看來雖爲纖芥之疾卻有可能形成磅礴之勢,一舉吞噬掉張越體內的一切力量。
但是這個時候的張越卻無暇顧及,因爲已經讓他雙眼迷亂的觸手和利爪攻擊的更加的頻繁和犀利了,那連綿不絕的攻擊讓張越無法分神拔出刺在身上的石針。
這樣下去不行!
張越判斷出現在的這種情況下去,自己只會是死路一條。
拼了!
張越一咬牙將體內的空間之力匯聚到重光劍之上,然後狠狠的一劍隨意一斬,頓時空間碎裂,一道狹長的空間裂縫出現在張越的面前,龐大的吸收之力從那空間裂縫中傳來,似乎想要吞噬它面前的一切。
凡是接觸到空間裂縫的觸手和利爪都被空間裂縫外泄出的混亂氣息攪成碎片。
張越的一劍竟然直接斬出了一條通往一個未知的小千世界的裂縫,位於小千世界外宇空間的混亂氣息將這些石爪和觸手都吸納擠壓成了碎片。
張越狠狠的一劍插進身邊的山壁之內,然後抵抗者空間裂縫的吸力,重光劍鋒利的鋒口在山壁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刻痕,一聲聲的慘叫從山壁腹內傳出,似乎張越接連招數將這個山石妖怪狠狠的傷着了。
所有原本攻向張越的觸手和利爪都收回了山壁之內,只剩下石針還孜孜不倦的攻擊着張越,卻也不甚頻繁,顯然這些石針這個山石妖怪也不是可能無限制的製造。
但即便如此對張越也造成了極大的困擾,有幾次險些放開握緊重光劍的手,被空間裂縫吸納進去。
無可奈何之下張越解開腰間纏繞着的斑斕獸皮舞成一團,將所有的石針都用獸皮擋在外面,右手加大力度狠狠的將重光劍沒掉整個劍身的插進山壁之內,之後又傳出山壁內一聲更大的咆哮聲,只是這一身中包含的更多是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