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法拉特將無數灰色的雨滴融匯成一條洪流的時候,他的氣勢上升到了頂點,那古老蒼涼,孤獨而有顯得漠然的氣息撼動着所有人的心神,無數的畫面,似乎只是幻影,又似乎真的是存在於歷史上的某個情景在這灰色的洪流中閃現,然後又被吞沒在滾滾洪流之中。
無論是曾經的鐵馬冰河還是花前月下的山盟海誓,都只是這滾滾潮流中的細小浮波,或許有人會記得,或許就這樣掩埋,只是這洪流仍然一往無回的朝着前方奔去,而這洪流的最前端就是拉姆。
“來得好!好一個滾滾東逝之水!看我的雷霆天罰!”拉姆大喝着,驅散着自己眼前還有盤旋在腦海的幻像,雙手一舉,漫天的烏雲頓時化作滾滾雷霆,不斷的轟擊在拉姆的手上,然後凝聚在一起,逐漸的壓縮着。
城堡下,凡人的戰鬥已經結束,亞大帝國的士兵已經停止了攻擊,而巨石公國聯盟的士兵們則是紛紛放下手中的鐵器,脫下身上的盔甲互相抱成團,龜縮在角落裡。
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兩個屬神在戰場之上大打出手,剩下的凡人士兵難道還能頂着漫天的雷霆和不知道是什麼的詭異攻擊,繼續戰鬥?
那可真是找死了!雖說戰爭就是拿人命去堆的活計,但是死的不明不白,毫無意義就屈憋了不是!
法拉特和拉姆的戰鬥早就轉移到半空之中,否則多少個藍色獅子堡也不夠他們拆的!但是即使如此,那偶然散落的能量仍舊將原本已經殘破不堪的堡壘摧毀的不成樣子。
那原本死死的卡住亞大帝國的北上之路的巨大城牆在這樣的偉力之下竟然如一道紙糊的城牆不堪一擊,費盡了藍色獅子公國數代努力的成果,無數能工巧匠的心血的堡壘在神的面前是如此的可笑。
灰色的洪流和紫黑色的巨大雷珠相互撞在一起,空氣中的元素頓時混亂不堪起來,哪怕是奧格里斯被稱爲神之大陸,本源凝固的空間十分的渾厚仍然被這震盪的能量將空間震出了不少的裂紋,天空竟然是一副快要裂開的模樣。
就在法拉特和拉姆之間相互角力之時,漫天的光彩已經迷濛了各自的雙眼。
拉姆一聲冷笑,從腰間抽出剛剛得到的主神器,一道紫紅色的劍光閃過,幾乎凝聚成實質的劍氣穿過拉姆自己的惡雷霆和法拉特佈下的灰色洪流直刺法拉特的胸膛。
劍光很快,快到當法拉特發現它的時候,它已經直接插進了法拉特的胸膛,直刺神格。
對於一個神而言,如果神格破碎的話,那麼就等於會直接魂飛魄散,反之只要還保存着神格便會不斷的重生,從元素海中抽取神力重聚神體。
不過法拉特的確是活的夠久,在那千分之一秒的瞬間,他將神格轉移到了身體的腦部,逃過了被一劍刺穿神格的命運,但是卻仍然深受重傷,胸腔是孕養神格的處在神體內的小型元素海,沒有了這個元素海,法拉特短時間內失卻掉了戰鬥力,要想重聚元素海,就必須要用神格與天地共鳴,汲取天地間的元素之海來修補自身的元素海。
這是個十分耗費時間的過程,但是現在法拉特沒有時間,其實他的元素海被破的那一刻,他使出的歷史洪流,滾滾東逝之水已經被散掉,還沒有被消磨乾淨的雷霆已經朝着法拉特襲來,想要將他炸的粉身碎骨。
但是就像法拉特沒有料到拉姆會有主神器一樣,拉姆也沒有想到法拉特會有幫手,而法拉特的幫手正是早就在一旁觀望的張越。
一閃身,張越就立在了法拉特的身前,揮手驅散了雷霆,算是先解除了法拉特的危機。
看着意外出現的張越,拉姆將手中的主神器長劍一甩,盪出一個紫紅色的劍花道:“不知冕下是誰?但是不管你是誰,這是我和法拉特之間的事情,還請冕下不要參與的好!”說着有將手中的長劍揮了一下,很顯然是在向張越示威,但是由於屬性的不匹配,身爲一代用劍大師的張越從其中看到了許多的生澀。
如果一般的路過的神靈看到拉姆手中的那把主神器或許會有幾分忌憚,但是張越會嗎?
沒有回答拉姆的話,而是似乎好心的提醒道:“使用不適合自己的武器,即使它再威力不凡,看似會提升自己的實力,實則只會讓自己束手束腳,全無用處!”說完張越還頗爲嘆氣的搖搖頭,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其實這只是張越身爲一個曾經得到多位用劍聖手的傳承之人的一種本能反應,但是看在拉姆眼中卻無異於對他的輕視,或許是張越的表情刺激到了他心中的某個痛楚,拉姆也不再和張越多言,提劍就是一道紫紅色的劍光揮霍而來,竟有鋪天蓋地之勢。
張越緩緩的從自己身上的一個符文中抽出許久不用的重光劍,冷淡的笑了笑,就是那麼隨意的一刺,霎時間,漫天的紫紅色光芒竟然頃刻褪去,元素的反噬更是將拉姆的整張臉,擠成了醬紫色。
其實張越做的很簡單,輕輕的一劍將一道空間之力輸入到紫色的雷霆之力與主神器本身的殺戮之氣最不調和的一點,打破了平衡的兩種霸道至上的元素自然會暴動。
單只是雷霆之力還好,拉姆以雷霆成神,掌控雷霆不在話下,但是主神器中蘊含的殺戮之氣,卻不是他能夠隨便承受的,於是原本看起來囂張不已的拉姆竟然不是張越的一合之敵。
正如張越所說,如果拉姆放棄使用主神器或許,不可能打敗張越,卻也不會輸的這麼的快,這麼的屈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