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劉天&樓佳兒:醋意暗生
如果把感情的培養,比喻成學生在學校學習的一個過程,中間有期中考試,有期末考試,到最後,就成了畢業考。畢業考最能反映感情的修煉程度,修煉得好,可以兩人一同升入更高一級的學府,再續前緣;修煉得不好,就一個升學,一個只能留學,從而有了距離。對我和樓佳兒而言,目前還不到畢業考的時候,頂多只是期中考試,但這次期中考試,我可以自豪地打上一個100分。如果一輩子都是這樣的滿分?……不說了,不說了,我已成仙,有事求籤!
那個週末被變態朱的電話給吵醒,難得早起,早起了就不能和樓佳兒再戰沙場,只好逛街。
一路上,樓佳兒都顯得很興奮,像平白無故佔了好大便宜似的。指着沿街的廣告牌,她興致盎然地在我耳邊吹風,盡情表白自己的熱愛之情。在那些廣告牌上面,盡是一些時裝的知名品牌。這些知名品牌在上海老受歡迎了,簡直成了無原則的追捧,像窮家庭來了位貴客,怎麼着也得把家裡僅剩的那頭下蛋的老母雞給宰了,方顯自己的待客之道。我也知道,儘管這些品牌價格不菲,甚至有欺詐之嫌,但是到了該表現的時候了。
我摸了摸自己牛仔褲上的口袋,口袋裡的錢包還在,鼓鼓囊囊的有個千兒八百。我心裡估算了一番,對這些錢是否夠用沒有多少把握,開始有了點慌亂,卻是面不改色地說,“走吧,去商場,你喜歡什麼就挑什麼,我保證做好你的提款機。”
樓佳兒雙手抱住我的右臂,小鳥依人地靠在我的肩膀上,一臉的幸福狀。在我看來,卻是惡毒無比。
向前走了數十米,是恆隆廣場。這地兒是上海商圈裡的黃金地段,不想選對的只想選貴的,來恆隆廣場準沒錯。我試探着問,要不上去逛逛?樓佳兒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未曾駐足,又繼續向前。
到了靜安寺附近的久光百貨,這也是上海時尚小青年的淘寶之所,我再次徵詢她的意見,去給你挑件衣服吧?!樓佳兒依舊說,再逛逛吧!這讓我很是奇怪,不知道樓佳兒準備在哪裡下手?!正疑惑間,樓佳兒就拐進了一家店鋪。店鋪很小,只有三三兩兩個服務員在那招待顧客。而且賣的時裝牌子顯然不是PRADA、GUCCI這種檔次的,讓上海女人見到都很臉紅,穿起來特覺得不好意思。
樓佳兒這纔有了精神頭,將架上的衣服當成了列隊的士兵,一一檢閱了過去,然後從中挑出了一件短袖小T恤,把它亮在我面前說,“好了,你給我買這件就成了。”我一看標價,立馬傻了。
這件小T恤用布很多,基本上能不露的地方,都沒有露出來,但價錢只有一百多一點。我沒想到樓佳兒會挑這樣便宜的衣服,看樣兒真是給我省啊。這讓我的心裡有些發熱,把那件小T恤趕緊奪下來就想扔回去,樓佳兒卻一把攔住了我,很真誠地說,“只要是你給我買的,我都喜歡穿的。再說,我也喜歡這一款,沒必要太破費。”
出門的時候,樓佳兒已經將剛買的小T恤換上了。像大多喜歡臭美的姑娘一樣,樓佳兒在我面前開始顯擺,“劉天,我漂亮吧?!”
我說,“漂亮。你穿什麼都漂亮。”
“那,比起你以前的女人,誰更漂亮?”
我剛剛還爲之感動的心,不禁來了個踺子後手翻轉體180度接前直空翻540度,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我沒料到樓佳兒的思維太跳躍了,居然跳到這個上面來了。只是應對這類弱智問題,我的才力還是綽綽有餘的,足夠張口就來:
“還用說嗎,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像昭君呀貂禪呀,只能慶幸比你早生幾年,不然都沒臉和你比。”
“我說的是你以前的女人。”
“呀,我怎麼記不得還有以前的女人呢?!奇怪了。”我裝着很委屈的樣子,抓耳撓腮,像猴似的。其實我真的覺得很委屈,這個樓佳兒明明說過,不管我有沒有女人的,現在咋又翻舊帳呢?!
樓佳兒沒有被逗樂,不高興倒越積越多。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哼,我就知道你不想告訴我。哼,我也不告訴你,我第一個男人是誰。”
聯想到第一次**時,居然沒見到那該死的血跡,我不禁有點緊張:難道樓佳兒真的有過男人不成?!
“你,你,以前不是**嗎?!”
“想哪裡去了呢你,”樓佳兒有些生氣,“第一個男人非得就是上牀呀。我說的是第一個吻,可沒給你。”
我一下子又釋然了。心裡說,只要不是上牀,這個倒是可以原諒。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像樓佳兒這麼大的孩子,跟男生手牽手,打個KISS,再正常不過了。我不能要求那麼多,那不人道。再說了,人一輩子哪能一點虧都不吃呀,總不至於要求樓佳兒一出娘肚子,就爲我一個人守侯着吧。哪怕被男人看一眼,都覺得是污了自己的清白。
樓佳兒皺着眉頭,歪着腦袋,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打量着我,顯得氣氛很白色恐怖。我想逃卻不敢造次,只有小心翼翼地問,“咋了?咋了?”像在公婆面前低眉順眼的小媳婦。
樓佳兒一字一句地往外倒豆子:“你—怎—麼—就—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