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的雲煙中影影綽綽,傳來陣陣急促而深沉的喘息……
“啊!”低吼一聲,五味雜陳。“拙兒……拙兒……”
心中明明是那般痛苦,可爲什麼身體卻是那麼的歡樂?
喃呢的呼喚卻帶着歇斯底里的味道,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再做什麼,完全發自本能的釋放,不斷攀越着,癲狂着,直至極樂的巔峰。
身下的人兒比任何時候都要美,雙眸緊閉,秀美緊鎖,水氣沾溼了睫毛,薄霧朦朦。緋紅的雙脣誘人的半啓着,偶爾從喉間逼出一絲微弱的呻吟……
直到一股血腥之氣鑽入心肺,清帝這才猛然清醒。
“拙兒,你醒醒!”不管如何搖晃都沒有絲毫的迴應。
清帝渾身僵硬的愣了片刻之後,霍然起身跨出水面,抱着氣若游絲的宋策直奔寧德殿。
“太醫,傳太醫!”怒吼之聲響徹夜空,說不清他是在生自己的氣,還是嫌那些個半百年紀的太醫們跑得太慢。
“啓稟皇上,太醫馬上就到。”這大半夜的催得這麼急也總得讓人家穿上鞋再跑吧?
王甫勝手臂上纏着綁帶,前前後後的忙乎。但是皇上怒意未減,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在寧德殿中無序的亂撞,凡是他能觸碰到的東西都被砸了個粉碎。
可卻不敢上前一步,去觸碰那個昏睡在牀上的人……
懊惱就像是一條毒蛇,死死的纏在清帝的頸上,他很後悔,爲什麼不早一點發現,爲什麼會忽視了他的感覺,真是混賬!
如果不是自己對血腥氣息格外敏感,後果將不堪設想……
拙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否則……
值夜的太醫趕來的時候看見的清帝就是一頭狂暴的,滿手鮮血的獅子。似乎一個不留神就會狠狠的咬斷他們的脖子。
“微,微臣……”太醫說話都不利索了,哆哆嗦嗦直打顫。
“還在那兒廢什麼話?!快看看他怎麼了!”
清帝憤然擰起跪在地上打算行禮的太醫。往牀邊一扔道:“他要是死了,你也別想活!”
“是,是,是”這位太醫也真夠倒黴催的,原本今夜不是他值夜,但是他好心給人替班卻不想遇到了這擋子要命的事。
所以說,好人也不能隨便做的……
不過他此刻可沒心思自怨自艾,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朝牀上之人看去。
那顯然是個極漂亮的人兒,無論是精緻五官還是那骨子裡透出的靈氣,都給人一種想要守護和擁有的感覺,只不過……
“皇上,這位公子需要先止血。”
這個時候他反倒鎮定了下來,也莫怪他不認識大名鼎鼎的宋策宋大人,範異自從糊里糊塗做了太醫以來就一直過着糊塗的日子,不爭不搶,誰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人稱太醫院頭號癡呆。所以他過了大半輩子依然是個普普通通的太醫,閒起來的時候就抱着本醫術縮在一角,或者爲某位娘娘的小寵物們瞧瞧毛病,日子倒也舒坦。
範異一直以爲等到自己回家養老的時候也不可能見着皇上一面,卻不想今兒個還真就見着了,這就叫走運,不過究竟是黴運還是鴻運就很難說了。
清帝劍眉一豎,喝道:“愣着幹嘛?!還不給他止血?!”
話是這麼說,可心裡卻恨不得甩自己一個耳光,打過多少次仗,受過多少次傷,怎麼會忘了對於失血過多的人來說最重要的便是止血呢?!
範太醫得到許可之後,立刻麻利的退去宋策粘溼的衣物,然後小心翼翼的分開那人修長白皙的雙腿,兩股之間的慘況令人觸目驚心。
閉上眼睛之後再睜開,不由的嘆息:“造孽啊。”
清帝兩眼一瞪,揮掌劈向他的天靈蓋,卻又在即將觸碰到時生生的停頓下來,心道:算了,還是先醫治好拙兒的身體,再料理這人。
範異絲毫感覺不到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全神貫注的清理着宋策的身子。
“皇上,這位小公子的情況很不妙。”範異一絲不苟的說“如若再做上一個時辰恐怕就沒救了,哎,還真是草菅人命吶。”
站他身後的清帝緊緊攥住了拳頭。
“不過呢,有我範異在就一定要保住他,就是閻王爺來了也帶不走!”
殊不知,這句話又救了他一命。
等到範太醫忙碌完畢,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他揉了揉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