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得豪感覺今天臉丟得有點大,現在連個煉氣一層的傻狗,都敢在自己面前指手畫腳,真的是不知死活。
沒有心情理會這白癡,他努力地讓自己嚴肅一些,才朝春柳解釋:
“前輩,那小子胡說八道,我們根本沒有……”
“說過別在耳邊聒噪,當我說的話是耳邊風?滾出去,敢再上門腿打斷。”
還沒等他說完,被他倆的長相噁心得一肚子氣,早已按耐不住的春柳,衣袖輕展,把他們像是蒼蠅一般,掃出門去。
“你也給我出去,我今天不想看見你。”
張風吟正美滋滋地看着大飛活人,兩個一米九的大漢,或者說是兩根一米九的竹竿,像標槍一樣,咻咻地破開空氣,一頭朝大門外栽去。
他還在想着,那兩個傢伙會不會像動畫演的一樣,Duang地插在泥土中,半天拔不出來,結果轉頭就看見春柳,一雙杏目正怒視自己,青蔥般的玉指,正對着門外二瘦的方向。
“我?”
張風吟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在得到確定後,才悻悻然地朝外遛去,看來今天淘換雷屬性礦石的目標,想達成已經有些困難。
幸運的是,春柳剛纔說的好像是今天不想看到,沒說以後不準再來,大不了自己明日再上門就是。
至少,不像之前兩夥倒黴玩意,一個所有的奇珍閣都不準進入,一個被這裡的奇珍閣拉黑。
被趕出來後,張風吟若無其事地從滾成一團的兩人身前飄過,看見他倆鼻青臉腫的樣子,差點樂出聲來,費了好大的勁才繃住自己的笑臉。
“喂,小子,你是不是打算買功法?”
張得豪的臉有些腫,還有些摩擦的傷口,看起來慘不忍睹,可張風吟卻感覺這樣比之前還順眼,至少有點兒人的模樣,難道是傳說中的破相權當整容?
這醜八怪剛剛是不是給自己臉色看?稍微回想一下,張風吟感覺好像是有這回事,那自己肯定也不能慣着他:
“不買!”
說着就打算從一旁經過,只是速度看起來有些慢。
“不買你剛纔在裡面多管什麼閒事?”
張得豪伸手攔住,轉頭問另一個瘦子:
“啊帥,你說咱們是不是該給他點教訓?”
“啊...先別管該不該給我教訓,讓我猜猜,難不成你的名字就叫張得帥?”
相比於打一架,張風吟對麻桿二號的名字更感興趣些。
啊帥受的傷好像要重些,張得豪已經活蹦亂跳的,他還只能蹲在地上揉屁股:“對,大名張得帥,現在你可以回答我哥問題嗎?”
“那怎麼能算多管閒事,你要多讀書,知道嗎?我的行爲有個美稱,叫伸張正義,懂嗎?”
張風吟伸手拉下他橫舉的手臂,習慣性地想去拍他肩膀,卻發現角度有點不對,對方太高,硬要下手的話只能拍在胸口上
於是,只能尷尬地收回手來,順勢拍在蹲着的張得帥肩上,纔有些心滿意足地往外走。
“你以爲我在跟你開玩笑呢?今天你要嘛乖乖買走,我算你原價,要嘛我們揍你一頓,然後再乖乖買走”
張風吟撥開腦袋上的銅棍,有些惱火,不是惱火這傢伙強買強賣,而是氣憤他的高度,你說你瘦不拉幾的長這麼高做什麼,難道不怕被風吹折?
害自己講話還得一直擡頭,所以他也就沒啥好口氣:
“我來這是買材料的,因爲我的刀被人打斷,因爲我的刀被人打斷,我和我哥把那人也打斷,因爲那個...
算了,你聽不懂,我哥和我幹掉的是築基期修士,你還打算揍我嗎?”
“你是想告訴你哥很厲害?”
張得帥從地上站起,居高臨下地盯着張風吟,豆大的眼睛裡,張風吟很艱難地纔看出其中的狠毒之意:
“今天不買,你哥是金丹期都沒用,因爲我們打完你就準備跑路。”
張風吟倒是無所謂他的威脅,誰怕誰呢:
“不止我哥厲害,我們一起砍過築基期,我也厲害,40塊下品靈石,大爺我就當收破爛。”
“50塊”
張得豪又舉起那銅棍,其中的威脅之意已經有些赤·裸裸。
張風吟握住銅棍,把它撇開之前,灌了點雷霆進入,電得對方嗷的一聲喊出來時,才兩眼雷光地看着他:
“39塊”
張得豪:“45塊”
張風吟:“38塊”
張風吟:“37塊”
“停停停,他麼有你這麼講價的?我都沒張嘴你就自己往下降,40賣了,不同意老子就直接動手。”
張得豪感覺要瘋,自己纔是壞人好麼?爲什麼這傢伙都不怕的?自己兩個煉氣期十層啊,加起來都二十層了。
難道他認爲這還不足與打死他?
敢再拒絕就直接打死,打死,打死!張得豪內心瘋狂地吶喊着,
“哦”
“你他麼哦什麼哦,這個哦是什麼意思?”
不止張得豪要瘋,同爲雙生子的張得帥也好不到哪去,一樣處在暴走的邊沿。
自從他們買下這本功法後,就沒有一天是過得順心的,箇中艱辛實在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楚的,他不想說,也沒人想聽,所以他現在就只有一個目標:賣掉這該死的功法!
誰敢阻止就打死誰,哪怕這個人是顧客。
張風吟滿臉理所當然:“哦就是哦啊,哪有什麼意思,我之所以哦,就是想告訴你我有聽到你的話。”
“既然有聽到,那你倒是回答啊。”
“在考慮。”
“行嘞,我考慮好了,既然你們這麼有誠意,我就勉爲其難地買下吧,35塊行嗎?”
當張風吟還準備廢話一會兒,張得帥已經先一步祭出他的武器,應該說是法器纔對,一個...鈸?圍着腦袋轉來轉去的鈸,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想的,修煉這麼個法器。
兄弟倆的動作絕對是一致的,用同樣的步伐慢慢地圍向張風吟,看那架勢,竟是不準備再和他廢話的樣子:
“別廢話,40塊靈石拿來,一手靈石一手功法”
看着那張得帥法訣都已經捏起來,張風吟顯得有點無奈,雖說這一切都是他的計劃,但被人強按着頭喝水,還真是有點不舒服啊。
“不舒服就不舒服吧,餘嶽輝你小子給我記住,老子要是被人修理了,回去後非把你捶成狗頭不可。”
張風吟小聲嘀咕着:
“還不快滾去刷禮物,還想我幫你墊錢?”
“你他麼叨叨啥呢?靈石拿來。”
也不知道餘嶽輝這傢伙聽到沒有,甚至都不清楚他在沒在直播間裡,他要不刷禮物,這會兒張風吟還真沒有40塊的靈石。
那邊結果還沒反饋回來,這邊的張得豪又開始拿他的棍子戳張風吟,搞得他也一肚子火:“你戳尼瑪呢?身上沒靈石?”
“你特麼耍我?”
“你他麼再戳我試試?我說身上沒有,難道有說家裡沒有?”
惱怒於那孫子一直拿棍子戳自己,張風吟乾脆就一招【雷罡·拳極】直接轟在銅棍上,張得豪大意下,手中銅棍直接脫手而去,重重地插在地上。
他身後的張得帥,在兄長被偷襲時,便法訣一動,漂浮在空中的鈸忽然一陣跳動,隨後“鏘”地一聲,肉眼可見的音波便在空中擴散開來。
張風吟來不及後退就被音波掃中,身形登時一頓,巨大的聲響引起耳膜的共鳴,讓他腦中感到一陣陣的眩暈,繼而失去身體的控制,竟是一交手便被人制住。
情急之下,體內的雷電直接爆開,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圈密集的雷網,將音波通通隔離在外,這才擺脫對方的控制。
“住手,啊帥,我們陪他回去拿靈石”
張得豪取回銅棍後,第一時間制止戰鬥的雙方,在他看來,賣掉金光閃可比打架有意義得多。
“哼”
“哼”
兩人自是不服,各自冷哼一聲才把頭移開,移開後張風吟就直接對着張得豪招手:
“把功法拿來”
“你不是沒靈石?”
“內褲裡面還藏着幾塊,現在纔想起,行不行?”
“行,只要有靈石,你藏屁股裡我都不反對。”
張風吟右手抓過那本金光閃,左手將那一大把靈石,直接拍在張得豪手上,不等他說話,就直接千雷步五連閃,剎那間消失在道路盡頭。
而另一邊的張得帥,盯着哥哥手中的靈石,大聲地說着:
“什麼人啊這是,膽子小成這樣,跑這麼快乾嗎?搞得好像我們會搶劫他似的,哥哥你說是不?”
張得豪沒回答,在圍觀羣衆的笑聲中,拉着自己的弟弟離開了現場。
……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奇珍閣一樓
中央櫃檯裡,耶律召端着茶杯一動不動,半天后才呵呵一笑:
“真是有意思的一個人,是他嗎?別的本事沒有,插科打諢和狐假虎威倒是挺有一套,按他那套說法,如果和我一起砍死個元嬰期,他就算是高手了?”
“嗯?耶律爺爺您說什麼?”
身旁的夏樹,剛處理完一個修士的租櫃事宜,就聽見耶律召的自言自語,好奇之下便多嘴問了一句。
耶律召呵呵一笑,又端起茶杯:“沒什麼,看到個有趣的人。”
心裡想的卻是:這可不敢隨便讓你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