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阿。”柔兒可惜的說道“姐姐這麼美卻已經嫁人了。”
紅綢默默抽出被柔兒抱住的身子,移到一邊暗暗的想着,這長相和成親有什麼關係?
柔兒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眨了眨水靈靈的眼睛,傷心的說道“姐姐要是沒有嫁人就可以陪着柔兒了,哥哥說女孩一旦嫁了人就要跟着她的夫君。”
“是嗎?”紅綢低頭看看閉着雙眼卻依舊皺着眉頭的唐子冉,見他氣色慢慢變好,嘆了口氣,楊琦你怎麼還過來。
“姐姐的夫君就是他嗎?”柔兒奇怪的張望“可是姐姐的夫君爲何長得如此難看!”柔兒篤定的說道。
“醜?醜嗎?”紅綢不可思議的拉着小女孩的手激動的問道,這不,世上居然還有個和自己想的一樣的。
“是啊,姐姐也覺得吧?”柔兒眼眉彎彎,嘴角揚起。
紅綢學着柔兒的樣子眨了眨眼,拉着她的小手說“他空長了一副好皮囊,其實心裡頭比羅剎還難看。”
柔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過了一會,又揚起鈴鐺般的聲音“姐姐,可是哥哥說女羅剎是世上最好看的。”
“是嗎?”紅綢笑笑“可他是男羅剎呀。”
柔兒又點點頭,半響,又問“可他爲什麼長得和女孩子差不多。”
就在這時,唐子冉的眉毛突然動了動,紅綢一驚,是不是要醒了?
“姐姐,你是哪裡人?”柔兒好奇心特重,逮着什麼都得問一問。
“金城。”
“沒聽過。”柔兒搖晃着腦袋“不過應該是不錯的地方。”
摸了摸唐子冉的額頭,看着他皺的和山川一樣的眉宇讓自己十分不快,手兒微微下移將那座小山川慢慢撫平。
“姐姐,你覺得我們這兒怎麼樣?”
“這裡?”紅綢扶額“這裡是哪裡?”
柔兒眉毛奇怪的拱了拱“這裡是玉門。”
“果然是春風不度玉門關。”紅綢抱住雙臂,真有點冷呢。
明明金城還是春天,到了玉門氣溫突然低了不少,雖不是很冷但也着實不像是春天該有的。
“姐姐,你的羅剎相公好像要醒了,我去告訴大哥。”沒等紅綢去阻攔,小丫頭已經跑得沒影了。
唐子冉眉毛都要皺着一起了,樣子像是十分痛苦“紅綢,若我就這樣死了,你會不會對我有一絲想念。”
“啊?”紅綢被突如其來的事情嚇個措手不及,看着唐子冉那張越發紅潤的臉蛋,委實無法與病入膏肓者聯繫到一起“那個,當然會想念阿。”
“是嗎?”唐子冉裝作十分不舒服的說“那你會去我的墳頭看我嗎?”
那要看離我以後住的地方遠不遠了,要是以後我去了普國定居,你又埋葬在煙國,路途實在遙遠,我也犯不着翻山越嶺去看個墓碑吧。
“若是我有空的話。”她想了想,以後她要是嫁了夫君,她是要好好相夫教子的,所以去看他這件事着實是違反了三從四德。
唐子冉盯着她左右爲難的神情好一會兒,問“這便讓你爲難了?”
在紅綢張口要解釋的一瞬間,眼前已經出現了一張大大的臉,半響,一股熱氣從耳邊傳來,唐子冉靠在她肩上,附耳說道“就算我死了,也要拉着你一起的,我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留在世上。”
我就知道他沒那麼善心,紅綢將自己對此人前幾天的改觀通通拋去了,原以爲他變了,哪曉得還是這個樣子,有句話最適合他這樣傲慢的人說了,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
“在想什麼呢?”唐子冉手指一勾,紅綢的下巴就不起自揚。
“姐姐,我二哥把大夫請來了。”柔兒大呼一口氣,背過身靠在虎背熊腰的大哥身上“大哥,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大夫爲唐子冉把了把脈,雖她知曉這事沒什麼必要了,唐子冉現在已經恢復,他們要走也是片刻的事,但見柔兒一雙大大的眼睛一本正經的看着自己,偶爾會問些奇怪的問題,她突然有點捨不得就這麼離開了。
唐子冉看出她的想法,將門一關,大碗裡的藥早已被他往窗外一倒,轉身過來問“你喜歡那個叫柔兒的小丫頭?”
紅綢沒有否認,認真的點了點頭“挺可愛一孩子,若是有她在身邊遊山玩水也會有趣些。”
只見唐子冉額角青筋微暴,臉色變得十分古怪“紅綢我們此次出來不是遊山玩水,況且那丫頭最多比你小兩歲,你這副老頭兒的口吻是哪來的。”
可能是多和你在一起吧,紅綢嘴上沒說但心裡暗暗想着,你也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卻總是以爲自己是五十多歲的人,說話,做事,連睡個覺時腰板挺的比誰都直,紅綢突然覺得他和一個人長得很像,魯御醫,對了,就是這麼一副倔老頭的樣子。
“那,好吧。”紅綢拉了拉眉毛“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你想離開了?”
“要不然難道住在這?”
“你若想住在這也是可以的。”紅綢剛剛還有點歡喜但很快唐子冉又否決了紅綢前面這個想法“這裡離金城只有五天的馬程。”
“唔?”紅綢詫異的問“可我們不是隻用了三天馬程嗎?”雖然那匹馬都跑蔫了。
唐子冉大嘆一口氣,很是無可奈何的瞪了紅綢一眼“你不知曉,拉着我們走了一路的馬是匹汗血寶馬?”
“這麼不經跑啊?”紅綢一副十分失望的樣子。
“那馬就這樣死了,到時候你還得賠人家。”唐子冉說的是“你”而不是“我”,紅綢認爲他說錯了,幫他糾正回來,“應該是你賠人家吧?”
“這馬是唐笑的,他明確的告訴我是將它借給你的。”唐子冉挑眉一笑。
我還是喜歡躺着的你,紅綢默哀,你一醒就開始和我鬥嘴爭吵,早知道就問柔兒多討幾副迷藥回來,讓你睡個七天八夜的,讓我也好清靜些。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當紅綢再度醒來時,自己已經睡在了馬車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