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好像是從二樓那裡過來的,我連忙跑上樓梯,我太想念他了。
可是二樓一個人也沒有,我一邊跑一邊喊他,可是他就是不願意出來見我,唯一能聽到的只是他一直引我過去的聲音。
我跑累了靠在欄杆邊休息,有些絕望的抱着膝蓋抽泣:“阿凌,你出來見我啊,我好想你,你出來見見我好不好……我太想你了。”
興許是我的思念太過強烈,阿凌忽然就出現在前面,溫和的朝我招手:“芊芊,過來,我在這裡……”
“好。”我抹去臉上的淚,輕輕的答應。
我慢慢靠近他,十分認真的看清楚他臉上每一處細紋,那雙清亮的眸子裡有一抹妖異,可是我選擇了視而不見。
阿凌朝我張開懷抱:“芊芊,我好想你,我好孤單啊。”
我帶着笑,擁過去。
“阿凌,阿凌,……”我喃喃的說着,奶奶輕嚀:“芊芊乖……”
他隨即驚叫一下,似乎難以置信。
我輕輕的推開他,有些殘忍的笑:“幻妖,你以爲我會被你迷惑麼,那你真是太小看我了,呵呵……”
一把匕首正紮在他小腹之上,我的手也染盡鮮血,這把匕首原本就是幻妖爲我準備的,不過是被我反刺回去罷了。
“哼,”他冷笑,頓時變身成妖獸的模樣,聲音有些低沉:“沒用的,你破不了我的幻術,你就在這一直恐懼到死吧。”
說完,化成一股青煙消失了。
空蕩蕩的醫院裡又只剩我一個人,這是幻妖的幻術,那我所在的這個空間應該是不存在,我要怎麼破了這幻術呢。
夏桐桐和我在同一個空間麼?
鏡妖曾近告訴我說妖血是綠的,而我手上像是塗了綠漆一樣,十分噁心,我下意識的就想找洗手間,倉皇轉眼就看到了轉角處醒目的提示。
這也太他媽嚇人了吧,想什麼來什麼。
還不知道那洗手間裡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呢,萬一從裡面跑出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那我豈不是栽跟頭了。
念及此,我躲開一些繞得很遠。
那現在我又要去哪了,我根本一點頭緒也沒有,夏桐桐我也找不到在哪,難道我真的就要困死在這裡麼?
周圍死了一般的寂靜,我稍微平靜下來才發現這裡居然是西陵大學附屬醫院的構造,十分熟悉的環境讓我心底的恐慌一下子就涌上來。
我奶曾近說過,幻境起於心底恐懼,那我的恐懼都源於這裡麼?
,廊子裡很安靜,我氣喘吁吁的跑過去,我只覺得身上很累,多走一步都覺得很吃力。
嘻嘻嘻……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很細的笑聲,一點一點的滲入耳中,我立刻繃緊神經,大聲呵斥:“幻妖是不是你,快滾出來,別裝神弄鬼的。”
“你逃不掉的。”冷瘮的聲音笑得我頭皮發麻。
從門底下溢出來一股薄薄的紅霧,薛琳形如鬼魅一般出現,我有些恍惚,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逃不掉的。”在她重複第二遍的時候我如同當頭棒喝,她不是薛琳,是幻妖。
我冷冷一笑,眸中有一閃而逝的微光。
克服恐懼唯一的辦法,就是戰勝它。
“來吧,幻妖。”微微眯眼,聲音也是十分堅定:“你除了這些小把戲就沒別的招了吧,出來啊。”
薛琳臉上有一絲不屑,嘴巴一張就凶神惡煞的朝我撲來,我頓時咬破手指在空中劃出一個符咒,手一揮,那個咒就往她身上打去。
“啊……”幻妖頓時一陣慘叫,整個身子騰在半空之中,表情十分扭曲,似乎極度痛苦。
我臉色慘白的往後面退,一把撞在牆上,心跳越來越急促,似乎要破出胸膛一樣,身子也乏力得很。
我一收勢,符咒的力量也弱了不少,薛琳趁機撲上來掐住我的脖子,大有拼個魚死網破的狠勁。
“去死吧……”她手上使勁,我艱難的伸出手想扼住她的脖子,憋悶缺氧的感覺讓我被掏空了一樣,手也軟綿綿的使不上勁。
“阿凌,我要死了……”我在心中吶喊,希望他可以感受到我現在的危險,可是我根本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靠,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我一咬牙,擡腳就直接的往她肚子踢去,可是軟綿綿的像踢中爛泥一樣,薛琳露出一個陰冷的笑:“掐死你,掐死你……”
就在我以爲我要被掐死的時候,胸口的吊墜忽然又發出幽藍的微光,薛琳似乎也注意到了,眼睛往我手腕上看,手上的力道也鬆了一些。
真是好奇心害死妖啊。
我胳膊一抻反而掐住了她的脖子,手指本來就染了自己的血,一觸碰到她的皮膚立刻就灼燒起來,薛琳眼裡都是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
她似乎不甘心,可是那種灼燒感順着她的的全身蔓延開,我將自己的手指按上她的眉心,冷笑:“誰讓你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幻妖在一簇火光之中慢慢的消失,青城大學附屬醫院也在瞬間就像鏡子一樣碎成無數,變成了別墅的樣子。
我驚恐的捂臉,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呆了。
我看到自己正將一把匕首刺往秦政的胸口,他痛苦的跌倒在地上,而我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親眼目睹了眼前的一切。
“秦政……”我大喊,聲音哽在喉嚨裡變成了哭腔:“秦政,她不是我啊。”
我連忙跑過去,剛一碰到那個白芊芊她立刻化成了一片許多碎片,臨走時我還看到了她嘴角詭異的微笑。
“你怎麼樣,秦政你別嚇唬我。”我一把坐到地上,將他給抱起來,眼淚頓時掉下來:“秦政,你說話啊,你別不說話啊。”
他的臉上有些蒼白,脣上也溢出一絲鮮血,看得我心中實在是難過,那種無助的暈眩感再次侵襲而來,我有些乏力的按住頭。
手機嗡嗡的震動,我拿出來一看是秦政的來電,心中大駭,懷裡的這個是……
懷裡的男人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手一揚只見一把匕首直刺而來,在我瞳孔裡倏然放大,我居然忘記了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