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麼?”我喃喃低語,包打聽粗着嗓子問我:“小芊芊,你說什麼?”
“沒事。”
屋子裡因爲打鬥一片狼藉,我坐在沙發上想剛纔那女鬼的神情,以及空氣裡若有若無的妖氣,甚至被掩蓋住的一股香味。
香味,會是什麼呢?
我想的出神,沒注意包打聽在我旁邊坐下,他十分誠懇的說:“小芊芊,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和小秦秦有關的秘密。”
“嗯?”我側過臉,他認真的問我:“你喜歡小秦秦麼?”
我皺眉:“這有關係麼?”
包打聽十分嚴肅:“相當有關係,你要知道,這件事情只能是他十分親近的人才能知道,要是被別人知道了,他會有生命危險的。”
“這麼嚴重呀,”我被包打聽的表情逗笑了,他卻瞪我一眼:“不想知道拉倒。”
“咳咳咳……”我輕咳了一嗓子,想了想,說:“挺喜歡的。”
反正秦政又不在這裡,我就算說了他也不知道,包打聽的這個秘密我可是挺感興趣的。
“真的?”他又問我一遍,在確認,我也露出十分認真的神色:“真的,比珍珠都還真呢,你不信的話那我再發一個毒誓怎麼樣?”
“好。”沒想他真點頭了,我無奈的朝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只能對天發誓:“我白芊芊今天發誓,我喜歡秦政這句話是出於我的真心,若不是,天打雷劈。”
包打聽這才滿意:“行,我告訴你了。”
咚——
遠處有鐘聲傳來,我擡頭看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十點鐘了,現在回去雖然不算晚,但是今天聽到的事情我有點琢磨不過來,給我姥和秦政打了電話說了自己不回去之後,在二樓開了一間大牀房。
包打聽說秦政之前有個毛病,一到太陽落山就會陷入沉睡,就跟童話故事裡的睡美人一樣,可唯一不同的是他不需要一個公主去吻醒,每天早上六點一過就會醒來。
包打聽說,最近他的毛病好了很多,能很晚才睡,但是不能熬通宵,小秦秦認識我就是想知道自己身上這種毛病是什麼,但是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醫生,對了,醫生也不知道。
我衝了一個澡,想了很久都沒想到他這是什麼毛病。
第二天我是被包打聽的砸門聲吵醒的,起來開門的時候外面還有一個秦政,我下意識的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秦政笑:“看什麼呢?”
“沒事。”見自己衣着還算體面,我也就放寬心了。
秦政和包打聽從外面進來,我看了一眼秦政又想到昨晚上包打聽和我說的那些話,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
“怎麼了?”秦政在牀邊坐下,下巴朝洗手間點了點,“去洗漱。”
“哦。”我應了一身,轉身進了洗手間,水龍頭開得嘩嘩作響,鏡子上面蒙了一層水霧,慢慢的顯出一個人影。
“芊芊,你……”鏡妖盯着我看,忽然說:“我感覺到阿凌最近魂不穩,他隨時可能魂飛魄散……”
正在洗臉的手忽然僵住,我頓了頓,才說:“我知道了。”
鏡妖說:“我知道你對他的情意,但是你要知道,你已經這樣困着他那麼多年了,也該放手了,芊芊,你會害了你自己的。”
我搖頭:“不行,我現在已經想到了固魂的方法,阿凌不會魂飛魄散的。”
“你想幹什麼?”鏡妖忽然有些緊張,湊過臉:“芊芊,你別動什麼歪心思,你本來楊哲他的魂魄就已經違反了地府的禁令了,你還想做什麼?”
“沒事,你別管我。”我說,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看到自己清晰的眉眼,鏡妖說:“對,我是管不了你,但是你奶可以,我會跟她說的。”
我垂眉,漫不經心的說:“鏡妖,你別讓我爲難。”
忽然,她嘆了一口氣:“芊芊,我是爲你好,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把自己害了,既然你執意如此,我想……算了,我走了。”
我盯着鏡子裡的自己看,離得遠覺得有些陌生,湊近一些看也覺得有些陌生,隨意抹了幾把就出去了。
之後和秦政及包打聽兩個人出去吃飯了,吃完就分兩撥走,我和秦政回了別墅一趟,車上無聊,見我一直皺着眉頭他忍不住問:“你怎麼,從上車就沒說話。”
“秦老師,我算了一下,我已經好久沒回去上課了。”我拿額頭磕玻璃,“怎麼辦,感覺期末要掛科了……”
“嗯,的確是個大問題。”秦政似乎笑了一下,手中方向盤一轉車子拐入一個巷子裡,他慢條斯理的說:“今早包打聽給我聽了一段錄音,昨晚上錄的。”
說到這他就沒再說了,我腦子裡呆了片刻,隨即咬牙切齒:“這個包打聽真卑鄙。”
“你沒解釋的?”秦政笑。
我說:“秦老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是不是,你看去年大火的韓劇,那些男主角一個二個的帥得慘絕人寰,我都愛慘了,喜歡你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麼,別往心裡去哈……”
“是麼?”秦政微微眯眼,“那我真期待你愛我愛到慘絕人寰。”
我心裡扎秦政小人,嘴上一點兒都不服輸,“秦老師,昨天可沒那麼簡單,小包他還跟我說了你的秘密,沒想到啊,秦老師您還是睡美人體質的啊。”
秦政聽了也不生氣,看我一眼,說:“對啊,你打算吻醒我麼?”
“別,我害怕。”我一臉正經,車子打了一個彎,才說:“秦老師,你現在……是好了麼,不像包打聽說的那樣啊。”
“嗯,算是好了許多吧。”秦政說,“之前的確是嚴重了一些,檢查了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毛病,可能我骨骼清奇異於常人吧。”
車子駛入別墅區,我從車上下來,還沒靠近大門就聽見裡面薛琳打砸尖叫的聲音,我同情的看了一眼秦政:“秦老師,辛苦你了。”
這薛琳對他的確是情有獨鍾,秦政看着我淡雅一笑:“怎麼,心疼了還是吃醋了?”
“呃……呵呵。”我笑了一下,跟着秦政進了門。
我姥坐在沙發上,見我倆進來的時候也不意外,秦政自己上樓控場去了,我在底下和我姥說話,擱她身邊坐着,這個老人最近接連受到的打擊,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半晌,我姥先開了口:“芊芊,我打算換些法子救琳琳。”
“嗯?”我擡眼,我姥說:“這些日子我想了許多,以前是我不對,對你媽管得太嚴了,關鍵是咱家也算是大戶,她看上你爸那窮小子也就算了,你爸他們家還……”
她看我一眼,沒繼續說,當然,這個還之後是什麼我大概是知道的,我奶也看不對眼她,我姥是看不起我奶做這些,那又怎樣呢。
我垂下眼,我姥說:“這些日子看你舞弄,知道早年是我看錯了,害了你媽也害了你……孩子,是姥不對。”
“姥,您是想怎麼救薛琳?”我沒打算繼續和她纏舊事,眉心蹙了蹙,這才問。
“做法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