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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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馬特女孩見艾自由是花小姐的朋友,突然熱情了許多。她給艾自由倒了一杯熱水,湊上前,神秘兮兮地問:“聽說.....花小姐失蹤了,這是真的嗎?”

艾自由一愣,沒想到殺馬特女孩會這麼問,竟一時答不上來。本以爲花凌失蹤這件事,花家會做一些保密處理的,沒想到現在連花店的員工都知道了。

殺馬特女孩見艾自由囧在那,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然後把一張報紙遞到她手裡:“這件事,我是從今天的早報上看到的,你看!”

艾自由接過報紙看了看,心裡倒輕鬆了許多。現在花家公開了花凌失蹤的消息,對她下一步的調查倒是很有幫助的,至少不用對被調查人旁敲側擊,而只需直接問出問題即可。

“沒錯,花小姐已經失蹤,目前無論是花小姐的家人,還是警方,都沒有任何有價值線索。”艾自由喝了一口水,注視着她,希望能夠從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些什麼,雖然艾自由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有所收穫。

只見殺馬特女孩的眼圈微微發紅,很快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滾了出來。她有這樣的反應是艾自由始料不及的,忙從包裡拿出紙巾遞給她。

“你怎麼突然哭起來了?”艾自由一邊問着,一邊感動於她們的友情。回想起聽說花凌失蹤後自己當時的反應,不禁有些慚愧,就這樣被一個小店員給生生比下去了。

但殺馬特女孩接下來說的那番話卻讓艾自由苦笑不得。

“嗚嗚......上個月的工資還沒結呢!本打算用工資把信用卡的欠款還上......嗚嗚......”殺馬特女孩越說哭得越厲害,她脫下身上的圍裙,狠狠摔到地上。

艾自由被殺馬特女孩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見她已經穿好了外套,儼然一副準備要離開的架勢,忙拉住她:“等等,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殺馬特女孩一把甩開艾自由的手,冷冷地回給她兩個字:“沒空!”,然後快速向門口衝了過去。

艾自由還有重要的問題要問這個殺馬特女孩,怎麼能讓她這麼輕易從眼前溜走呢?這時艾自由腦中靈光一閃,大聲喊:“花小姐欠你的工資,我來還!”

那殺馬特女孩聽到這話,突然止住腳步,回頭吃驚地看向艾自由,似乎不相信是艾自由說出的那番話。

“花小姐欠你多少錢?”艾自由問道。

殺馬特女孩略微思索了一會,小心翼翼地說:“上個月的工資加上這個月的幾天,一共1900多,你如果要替她還的話,還1900就可以了。”

見她如此大方,艾自由索性答應給她2000元了事。由於艾自由的手頭上並沒有那麼多的現金,便加了她的微信號,把錢轉給了她。她收了錢後,態度立即變好了許多,重新坐到椅子上,並答應可以回答艾自由三個問題。

於是,艾自由選了她最爲關心的三個問題來問她,並用錄音筆進行錄音。

艾自由問:“你最後一次見到花小姐是什麼時候?”

殺馬特女孩回答:“星期二的下午,大概四點鐘左右,那天我們閉店很早,花小姐說她要參加一場舞會,需要提前做些準備。”

艾自由問:“花小姐有沒有和你提過,她爲什麼要參加那場舞會?”

殺馬特女孩回答:“花小姐這個人的性格很特別,我來這家花店工作有半年多,還是頭一次聽說她參加舞會,所以好奇問過她爲什麼會參加,她說她也不清楚,是她父母要她參加的。”

艾自由問:“最近一段時間,花小姐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殺馬特女孩回答:“沒有。”

殺馬特女孩離開後,艾自由又重新聽了一遍錄音,然後在記事本上的第三頁寫道——

【①星期二下午四點左右,花凌從花店離開。

②花凌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參加舞會,猜測訂婚事件是由她的父母一手策劃的。

③最近一段時間花凌並無異常。】

在記錄的最後,艾自由標註上消息來源——店員咪嗷。咪嗷是那個殺馬特女孩的微信名,因爲忘記問她的名字,所以用她的微信名來代替。

之後,艾自由在花店裡轉了轉,見裡面沒有她想要的線索,便拿起鑰匙,關店走人。那鑰匙是殺馬特女孩臨走前留給艾自由的,讓她幫忙轉交給花凌的家人,以便她能從花凌的家人那裡拿回替花凌支付的2000元錢。

艾自由對那2000元錢的興趣不大,但是她卻是很有興趣會一會花凌的母親。

傍晚,艾自由出現在花宅門口。爲了裝扮成咪嗷的樣子,她特意畫了誇張的濃妝,戴上五顏六色的假髮套,又在衣服外面胡亂掛了幾條金屬項鍊。此時的她,活脫脫地又一個殺馬特。相信,即使是與她相熟的人站在她面前,也不會認出她。

給艾自由開門的是一位身穿護士服的中年女人。根據劉偵探在郵件中的介紹,艾自由知道她姓李,是專門負責照顧花夫人的護士。一個月前,花夫人的精神出現問題,情緒很不穩定,而且有自殺的傾向,以至於花宅原來的傭人沒有能力照顧她。花博士不忍心把花夫人送去精神病院,所以才從精神病院高價請了李護士來照顧她的日常起居。

李護士看艾自由的眼神很特別,先是驚恐而後是滿滿的嫌棄,她把艾自由領進客廳,讓她在沙發上等候,然後便獨自走上二樓。艾自由則在心裡默默盤算如何從花凌母親的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兩、三分鐘的工夫,她便聽到一陣輕咳聲。

她擡起頭,看見樓梯上走下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剛剛帶她進來的李護士,而另一個應該就是花凌的母親了。

藉着頂棚的水晶燈發出的暖光,艾自由上下打量花夫人,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絲絨旗袍,皮膚保養得很好,只是精神明顯憔悴許多,眼睛紅腫着,像是不久前剛剛哭過的樣子。可想而知,女兒的突然失蹤對她的打擊非常大。

花夫人在艾自由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她見到艾自由這副殺馬特裝扮,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嫌棄的意思,反倒親切地詢問她的來意。艾自由謊稱自己是花店的員工,今天在報紙上得知花凌失蹤的消息,很驚訝,也很擔心,特別過來問一問那報道是不是真的。

花夫人聽完她的話,嘆了一口氣,眼淚簌簌地落下:“那報道是真的,小凌已經失蹤了,再過幾個小時就整整四天了。”

“花夫人,您別哭,報道上說,警方已經開始介入調查,相信很快就會有花小姐的消息。”艾自由注視着花夫人,希望可以察覺到什麼。

誰知,這花夫人卻哭得更加傷心起來,抽泣着:“我們週二晚上報的警,這麼多天,一點線索也沒有!警方說......”

花夫人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抽泣得更加厲害。艾自由連忙安慰她,好一會她才繼續說:“警方說,讓我們......我們有個思想準備......小凌很有可能是......”

艾自由明白花夫人要說些什麼,忙坐到她身邊,用力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花小姐會沒事的!”

讓艾自由始料不及的是,花夫人突然用雙手抱住了她,她的力量很大,讓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她試圖掙脫開花夫人的懷抱,卻沒能成功,真沒想到,一個五十多歲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

“小凌.....小凌!你終於回來了!”花夫人在艾自由耳邊發了瘋似地大叫,震得她的耳朵嗡嗡作響。

“花夫人!您怎麼了?花夫人!”艾自由搖晃着花夫人的身體,可她卻不回答,只是牢牢地抱着艾自由的肩膀不放,口中還不住地重複着剛剛的那句話。

正在緊要關頭,李護士突然衝了上來,只見她手拿注射器,用極其嫺熟的手法扎向花夫人的胳膊。幾秒後,花夫人箍着艾自由的手慢慢滑了下來,接着她整個人像個木偶一樣癱倒在沙發上。

艾自由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慌張地問:“發生什麼事了?花夫人她......”

“花夫人睡着了,她需要休息!這位小姐,請自行離開吧!”李護士冷冷地說。

睡着了?難道......對,沒錯,那個注射器裡裝的應該是鎮定劑,所以花夫人才會在幾秒鐘之內昏睡過去。可是,花夫人最後對她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難道僅僅是由於精神錯亂所導致的胡言亂語?

想到這,艾自由打定主意,她要留在花宅,把事情查個明白。

“請立刻離開!”李護士催促道。

艾自由則一邊向大門的方向走,一邊想着如何才能留在花宅。

但是想留在花宅過夜,又談何容易?艾自由望着天,希望下場大雪,來個人不留客天留客,可是天上繁星點點,皓月當空,一點下雪的跡象也沒有。

就在這時,庭院裡的燈突然熄滅了。艾自由立刻停住腳步,回望花家的二層小樓,剛剛還亮着燈的大廳也瞬間暗了下來。整個花宅都籠罩在一片黑暗裡。

李護士也和艾自由一樣,望向那棟二層小樓,藉着星月,艾自由隱約可以看清她的臉。只見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色突然變得慘白,隨後,大聲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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