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伸手
就可以擁抱你
但是顧慮太多
於是默默地在你背後
專心爲您佈置一片柔軟的雲
等待你不小心的那一天
掉進我溫柔的雲裡......”
新時代的情詩,簡單、直白,難不住宛武,只是太肉麻了!
“小子,還是你自己跟如兒說吧!”
宛武讓人將宛如叫來,自己卻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
有宛武在場,朱慈晨只能用眼神跟宛如交流,色迷迷地盯着宛如。
朱慈晨還沒看夠,宛武卻不耐煩了。
“小子,你不是有話要跟如兒說嘛!”
額!這個叔叔對宛如是好,就是有點不識趣,我跟宛如的悄悄話,能當着一個大老爺們的面說嗎?
見宛武眼中慢慢地燃起了火焰,知道是動怒了,若是自己不說些什麼,有可能要挨罰。
沒辦法,朱慈晨只能跟宛如打太極。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宛如來桂陽後,最大的興趣就是收集朱慈晨的信息,朱慈晨的所作所爲她知道得清清楚楚,芳心也誇讚過朱慈晨,只是沒想到這個呆子、大壞蛋還有如此機智,當着叔叔的面,很多話不好說出口,竟然知道用張九齡的詩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宛如覺得別有一番風情,也有了興趣。
“山桃花紅滿上頭,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
見宛如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柔情,朱慈晨更加賣力表現。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宛武狠狠地瞪了朱慈晨一眼,知道叔叔動怒了,宛如輕啓櫻脣。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幕幕。”
只要宛如高興,朱慈晨完全無視宛武的威脅,直接將宛武當空氣。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夠了!”
朱慈晨完全入戲,搖頭晃腦,被宛武粗暴地打斷。
“叔叔,我跟宛如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朱慈晨的爭辯,宛武完全無視,截然道:“小子,時間到了,你該回去了。”
“叔叔,我與宛如見面還有時間規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呀?”
“這是剛剛定下的新規定。”
你是長輩,也不能蠻不講理呀!朱慈晨強烈地抗議,只不過宛武喜歡動粗,爲了不受肉體上的折磨,強忍着。
“叔叔,你老人家的文韜武略,令小子敬佩,希望你老能移步朱家莊,方便小子隨時請教。”朱慈晨送了一頂高帽子給宛武,只要能將宛武忽悠到朱家莊,近水樓臺,就不相信找不到與宛如單獨相處的機會。
屍山血海趟過來的漢子,已經將這個世間看通透了,朱慈晨說得口乾舌燥,宛武的一雙眸子依然清晰明亮。
“小子,將主意打到老夫頭上,那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不好忽悠,朱慈晨決定豁出去了,只要宛武去朱家莊,寧願肉體上受折磨。
“叔叔,小子想跟叔叔學武。”
宛武以前嚷着要自己跟他學武,這回自己拿熱臉貼上去了,成功的機會應該很大。
沒有出現朱慈晨期盼的那一幕,宛武依然板着一張臉,淡淡地道:“爲什麼?”
“伯父說,太平盛世,就應該多讀點書,明白事理。窮人爲什麼一直窮,就因爲讀不起書。
現如今天下紛紛,學點功夫防身,在這亂世之中,捱揍的時候纔不會沒有反抗之力。”
朱慈晨將自己的想法借用朱里仁的語氣說了出來。
“道理是對的,但行不通。”
“爲什麼?”
“因爲老夫暫時不想收你小子爲徒。”
朱慈晨呆滯地看着宛武,不知道說什麼好。
“聽說你小子立志要剿滅桂陽境內匪患,等老夫看到成績了,再決定是否去朱家莊。”
以前宛武也沒有這麼不通情理啊!怎麼來了桂陽就變得如此蠻橫無理了呢?
朱慈晨忽然發現,宛武眼中閃過狡獪之色,豁然明白了,這不過是宛武苦心激勵自己的方式罷了。
以管窺豹,從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宛武對自己秉持什麼態度,若是他反對自己與宛如的婚姻,一定不會來桂陽。
朱慈晨的心平靜了,笑着跟宛武、宛如告別。
......
剿匪,這是朱家莊定下來最基本的決策,剿匪可以提高朱家莊的人氣,從而使朱家莊 在桂陽境內擁有一定的話語權。
練兵沒有捷徑,除了刻苦訓練之外就是要殺人,要見血,要經過戰場上的殘酷洗禮。戰場上也沒有什麼新鮮玩意,只有殺戮、流血,誰先將對方從肉體上消滅誰就是贏家。朱家莊的家丁還是太弱,參加大型戰鬥除了僥倖外,幾乎就是送死。朱慈晨從來不把希望放在僥倖上,所以要拿土匪來練手,讓家丁們適應血腥味。
權力是個好東西,只要你擁有一定的權力,在你的地盤上就基本上可以做到爲所欲爲,朱慈晨認爲剿匪就是自己踏上仕途的第一步,青雲直上也不會需要太長的時間。
目前朱家莊還是在桂陽縣管轄之下,剿匪就繞不過知縣許嘉年,於是褚芝浦自作主張,向外透露朱家莊將要剿匪的消息。
土匪對社會的禍害是個人就知道有多嚴重,但國人相信惡人終有惡報,自古以來,中華大地就不缺爲民請命,鐵肩擔道義的人。
褚芝浦只是在某個犄角旮旯透露了一丁點消息,卻立即引起一場席捲整個桂陽的颶風。
這幾天縣城朱宅大門前總是圍滿了人,大多數人是來打聽消息的,問朱家的朱公子是否真如傳言那樣要爲桂陽百姓除害,剿滅桂陽境內所有的土匪,還桂陽一片朗朗乾坤。
前來問詢的人實在太多,弄得朱慈晨不勝其煩,去質問褚芝浦,褚芝浦卻說主動請纓剿匪,等知縣許嘉年點頭同意可能要到年後,其中還有波折,所以自作主張。
“匪患就是桂陽的毒瘤,既然是毒瘤就要儘早颳去,爲何官府還要拖拖拉拉呢!”朱慈晨想明白,一個地方官員的職責就是造福一方,爲何眼前的毒瘤反而沒有官威重要。
褚芝浦是過來人,對官場上的陋習習以爲常,居然呵呵大笑道:“屬下爲什麼把前程看得比任何東西還重要呢,就一句話,別人要看你的眼色行事。
謠言不會空穴來風,普通人也許猜不到誰是始作俑者,知縣許嘉年一定能推測出來,少爺您來桂陽的時間並不長,樹敵不多,除了一把刀和王虎,就沒有得罪任何人,而一把刀已經去了陰曹地府,王虎也被活捉,他們兩個可以排除造謠的嫌疑。而剩下的就好排查了,除了少爺自己造謠外,幾乎想不到還有誰如此無聊
三人成虎,只要能成爲老百姓的熱點話題,輿論的壓力不亞於上司對下屬的壓力,以屬下看,許嘉年會主動找上門來,弄清楚真相,平息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