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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影走到了還有些心神未定的陳靜瑤面前,身影將燈光擋住了,陳靜瑤有些恍惚的擡起頭,不過那張紙符很礙事的遮住了她的視線。
方石終於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咳咳,那個,紙符可以拿下來了。”
陳靜瑤一把將紙符抓了下來,然後有些惱怒的看向方石,不過方石竟板起臉收住了笑意,只有嘴角還有些輕微的抽搐,陳靜瑤大恨,這股惱羞成怒的情緒竟然將剛纔心裡的驚駭和慌亂都給趕走了,羞怒有時候也是一種力量啊!
“靜瑤,怎麼樣?”黃志國一臉關心的衝了上來,將方石從正面擠開,低着頭問道。
“呃,還好。”
“我是說,你看到什麼了?”
陳靜瑤用力的咬了咬牙,心裡暗罵了一句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看到了,紙和筆呢?”
黃志國大喜,連忙將紙筆遞上,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
方石伸了個懶腰。他對陳靜瑤看到了什麼其實也不是很在意。自己已經盡力了。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情就跟方石沒啥關係了,方石心裡這麼想着,但是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揮之不去,方石暗歎,恐怕這個事情還沒有這麼簡單就完結。
黃志國原本打算先送陳靜瑤回家的,不過,方石住的地方更近。所以只好先將方石放了下去,黃志國將車開得飛快,想快點將陳靜瑤送回去,然後還要返回局裡,看看傳過去的圖像有沒有什麼發現。
“那個...黃科...”
車裡太安靜了,一男一女就顯得有些曖昧,陳靜瑤沒話找話的說着。
正在想着怎麼找人的黃志國被驚醒:“哦...對了,剛纔的事情真的很神奇,有很多事情都難以解釋。”
陳靜瑤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伸手從包包裡拿出了一張黃紙:“你看。”
黃志國從倒後鏡看了一眼。這應該是一張紙符,不過上面是空白的:“你什麼時候順了一張黃紙?讓我看什麼呢?”
“這不是我順的。而是本來就貼在我腦門上的那張!”陳靜瑤說着又覺得有些惱火,不過想像一下自己當時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好笑和丟人,怪不得方石總是想偷笑呢!
“嗯?不對吧,那張是畫了符的,我們都親眼看見了。”
“是的,我取下來之後還沒注意,後來才發現這張紙符上的硃砂痕跡全部沒有了,這...怎麼都解釋不通啊!難道事先在紙符上做了手腳?又或者那根本就不是硃砂墨?”
黃志國緩緩的點頭:“不知道,誰知道他們搞的什麼把戲,當時你沒有看到,條案上的包裹着證物的紙符自己着火化成了灰燼,然後一股火光就飛到了你的身上,當時我還擔心證物被燒燬了,還怕你被火給燒傷,但是結果什麼事都沒有,場面反正是很詭異的,哦,對了,當時你什麼感覺?”
“昏昏沉沉的,失去了視覺和身體控制,聽覺也漸漸的模糊,然後就出現了那個畫面,那人在笑,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笑,似乎很得意的樣子。”
黃志國想了想,有些摸不着頭腦,搖了搖頭道:“這事玄妙得很,或許其中是有些道理的,只是我們還不知道罷了,暫且相信方石的解釋吧,就是一種殘存在那兩個物證上面的精神力被你接收了而已。”
陳靜瑤無奈的嘆了口氣:“也只能這麼想,問題是,今晚的事情實在是太顛覆了,難道我們以前學的科學知識都白費了?”
“呵呵...怎麼會白費,至少無數的事實證明那些科學知識還是有用的,方石也說過,他們這些人研究的,只是科學尚未涉足的一些領域罷了,這一點都不矛盾。”
“或許吧...今晚,我肯定睡不着了。”
“呵呵...”
“雨瑤,這裡...”
方石從一輛黑色的大奔的後排座上伸出手,向着等在路邊的夏雨瑤招呼着。
夏雨瑤見到方石,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快步走了過來,方石打開了車門,自己向內側坐去。
“大叔,你有錢了?”
夏雨瑤今天穿着短褲,白嫩修長的大腿能晃花人的眼睛,方石趕緊將視線擡高,省的被女孩誤會就不好了,不過,眼角卻總是被那一抹白光所吸引。
“哪有,是林老闆的,就是那個很倒黴的傢伙。”
方石一點也不在乎前面表情古怪的司機,直接在背後說林復晟的壞話,夏雨瑤看了那尷尬的司機一眼,偷偷的笑了笑,心裡暗道方石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就是你請我去看病的那家?”
“沒錯。”
“我可告訴你,我之所以答應你去看看,是因爲上次我欠你一個人情,這次就算是還了啊!”
“啊?我還說這次我欠你一個人情呢...”方石有些失望的嘀咕道。
“嗯?你怎麼還不大滿意?”
“沒有,沒有,呵呵...今天你真漂亮...”
夏雨瑤笑了,自己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打扮:“漂亮麼?我每天都這麼穿,你是想轉移注意力吧?對了。你覺得我漂亮還是我姐漂亮?”
“呃...”方石心裡一緊。隨即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當然是...一樣。一樣漂亮。”
“嘻嘻...大叔,兩邊討好可是會兩邊都得罪的。”
方石笑了笑:“我說的可是大實話。對了,我跟你說說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夏雨瑤點頭,正色認真的聽着。
方石將自己跟林復晟結識的經過說了,又大概的說了林復晟奇怪的氣運等等,最後說到了林復晟的妻兒,夏雨瑤聽得直撇嘴,沒有半分的同情。倒是有股子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這個林復晟實在是有些窩囊啊,這種女人一早就應該打發了!”
“呃...你站在哪邊啊?你可是女性啊!”
“我幫理不幫親!”
“其實也說不上誰更有理,林復晟當年趁人之危,所以纔有了這個因果,而且,兩個人的關係發展到如今的地步,肯定是兩人都有責任,很難將責任都歸於一人。”
“可是,你不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麼?”
“所以我才認爲她有病!這不才請你這位神醫去看看麼。”
“問題是...她自己認爲自己有病麼?她會認同林復晟請來的人?”
方石笑了:“當然不會,她甚至會將我們當作敵人對待。問題是,你忘了我的身份?”
夏雨瑤恍然。同時也有些期待,她還真的沒有見過術士施法的過程,夏雨欣也一向避諱在妹妹面前施法,生怕引起妹妹的不快,其實,夏雨瑤對術士是很好奇的。
路程不遠,很快車子就拐進了林蔭道,進了小區,方石就看見林復晟已經在院門口等着了。
見到年輕的有些過分的夏雨瑤,林復晟愣了一下,方石戲虐的笑着問道:
“林老闆,是不是覺得這位姑娘很太年輕了?”
“是,呃,不是,只是...呵呵...”
夏雨瑤無所謂的皺了皺鼻子,方石笑着拍了拍林復晟的肩膀:“放心,這個姑娘是請都請不到神醫,走吧,你妻子呢?”
“在家裡。”
林復晟歉意的衝着夏雨瑤笑了笑,方石沒打算介紹他們認識,他是不想給夏雨瑤惹麻煩,而且身份神秘一些,會更有意思不是麼。
大家一邊向着屋裡走去,方石一邊低聲道:“一會不論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你都不要大驚小怪,也不要多問,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有疑問事後再說,明白麼?”
“哦,明白。”林復晟困惑的看了方石一眼,但還是鄭重的答應了。
夏雨瑤也狐疑的看了方石一眼,然後目光停留在方石手裡的公文包上,一個術士拿着一隻公文包,這個感覺可真古怪,然後夏雨瑤才發現,方石今天穿得很正式,皮鞋西褲還有白襯衣,還打了一條灰藍色的領帶,看上去像是個白領,自己剛纔怎麼竟然沒有注意到呢。
一進房間,方石的眉頭就微微的皺了皺,這個房間裡沒有普通家庭的那種溫暖氣氛,甚至連一點住家的那種平和感覺都沒有,一進門,就覺得有種壓抑和煩躁的感覺撲面而來,這一方面固然是方石對氣息太過敏感,另一方面,也是這裡的氛圍實在太差了。
方石大概的掃了一眼,就沒有興趣繼續看了,夏雨瑤也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她雖然不懂得風水氣機,但是她精神力遠超常人,多多少少也會被這房間裡的異樣氛圍所影響。
林復晟恭敬的將方石和夏雨瑤引到客廳才坐下,樓梯上已經傳來一個不大友好的聲音。
“他們是什麼人?你淨帶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回家?”
林復晟正要回答,方石卻站了起來,伸手阻止了林復晟。
方石擡頭看向樓梯上略顯肥胖的女人,看她的面相,果然是一副怨氣沖天的樣子,這樣的女人是標準的剋夫克子相,由於常年怨氣淤積於心,在她的眉心處有幾條深深的縱紋,這就是俗稱的三針破印,乃是大凶之兆,按說這種面相的人都活不過十天半月,但她卻還活得好好的。
神奇的是,她的凶兆和黴運,居然全都轉移到了丈夫和兒子身上,這種事實的存在本身,,也是相當值得玩味的。這更印證了方石的推測,這個女人是病人,所以,她的氣運纔不會直接作用在她自己身上,而是作用到忽略了她是個病人的家人身上,這也或許正是因果的玄妙之處。
“張女士,我們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而是警察局的,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
林復晟驚訝的看向方石,然後醒起了什麼,趕緊低下頭的將自己的情緒壓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