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個樣子,應該是早就去蘇麗家找過了,但是他又怎麼會找得到呢?
我也不想告訴他,況且這事也沒辦法跟他說,見他站着不動,就不耐煩地回了一句:“你不說什麼事就算了,我走了。”
他忙着伸手就想拉我,嚇的我趕緊往後退了兩步。
學校裡有來得晚的同學,也有吃了飯出來溜達的同學,看到門口有人這樣,自然會有停下來看的,吳鋒這形象,已經沒人認出是他了,但是議論的人卻很多。
“我靠,這貨怎麼這麼嚇人,像鬼一下。”有男同學說。
“就是啊,感覺像電視裡的殭屍出來了。”後面跟着有附和的。
而女同學則一邊驚恐地看着,一面快步往前走,個別認識我的同學,還招呼着說:“盈盈,快開始上課了。”
想這吳鋒,以前在學校裡雖然學習成績不怎麼樣,但卻也算得上是風雲人物,儘管他的風雲是因爲跟蘇麗在一起而產生的,但是那種飄起來的感覺,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讓他用下巴看人,可是現在呢?站在這裡被人評頭論足,說的沒有一句好聽的話,不知道他心裡又做何感想。
他此時還在盯着我,每次說話口水都會跟着出來,像沒有牙齒的老人。
“秋盈盈,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但是我這次是真的想她了。”他說。
我也直接問他:“你不是把她送到南方去了嗎?怎麼現在來找我要人?”
吳鋒猶豫了一下,好半天才說:“她沒有去南方,我知道的,那些送她去的人也都不知道去了那裡,你是不是知道,你那個男朋友很厲害的,你們一定知道她去了哪裡。”
我到現在都沒摸清楚吳鋒爲什麼找蘇麗,但說他想她了,我只能呵呵噠。
既然不說實話,我也沒必要在這兒跟他浪費時間,於是轉身往學校裡面走。
吳鋒在那裡愣了幾秒鐘的時間就往裡面追過來,還試圖想拉住我,嚇的我跑的更快了,卻迎面撞到另一個人的身上,擡頭一看,我去,還是老熟人,竟然是李昊明。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注意過他了,自從知道我那個時候,只是跟一個沒有意識的身體談一場少女戀愛後,他就淡出了我的生活,我也出了他的視線。
就像現在他看到我也是一臉的茫然,但是他很快就看到了後面追着我的吳鋒,大概是出於男人的保護欲吧,竟然直接把我擋到了身後。
吳鋒當然認識他,之前我們四個人常常一起出去玩呢,所以直接喊道:“李昊明,你幹什麼?”
李昊明大概是沒想到這樣一個人會叫出自己的名字,怔了一下神後問:“你認識我?”
吳鋒說話越多,口水就流的越多,急着喊:“我是吳鋒,我找秋盈盈有急事,你個笨蛋,滾。”
我相信如果吳鋒好好說話,也許李昊明就不管這事了,但是他畢竟是男人,又是青春期的男人,被這麼一個不堪的人罵了笨蛋,立刻就漲紅了臉,人也跳了起來,回道:“我不認識什麼吳鋒,你丫纔是笨蛋,滾,不然我叫人來了啊。”
這邊馬上要打起來了,我也不宜在這兒看熱鬧,轉身就往教室跑去。
吳鋒一看到我跑走,就要接着追,卻被李昊明死死攔住。
一路跑到教學樓,我還看到他們在那裡撕撕扯扯,當然後面有老師去了,吳鋒自然被請出學校大門,而我心裡一直覺得他來不是找蘇麗的,他的目的應該是我。
忐忑地上完晚自習,就忙着給石誠打電話,只是那頭跟往常一樣,沒有人接。
我突然想到小雪,我們也算是生死與共過吧,而且他們對這種邪事本來就有能力處理,不如跟她說說。
馬上給她打電話,沒想到她竟然還正在縣城裡,一聽說我的情況,就說立刻過來看我。
本來下了晚自習已經九點了,現在又折騰一會兒,已經將近十點,讓她過來實在不好意思,但是聽她的語氣,好像事情又像很嚴重一樣,我又聯繫不到石誠,只能快速套上件厚的衣服,去學校門口等她。
看大門的大爺死活不肯給我開門,沒辦法我只能拿着手機在裡面等。
小雪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她一看到我就忙問:“他沒傷到你吧?”
我搖頭說:“沒有,幸好有同學幫我攔着了,但是我覺得他很奇怪,怎麼這個時候來學校找蘇麗?”
小雪說:“這段時間縣城裡也發生了一些怪事,我們懷疑跟吳鋒有關係,正找他呢,但是他現在敏感的很,好幾次都被他跑掉了。”
以小雪他們的能力,竟然能讓吳鋒跑掉,我已經覺得今天下午,我完全是走了狗屎運。
“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一點也沒聽說?”我看着她問。
小雪猶豫一下說:“石總沒跟你說嗎?”
我已經平靜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覺得歲月靜好,除了前天在桃園裡遇到的事外,就是等石誠去泉山救老和尚,至於別的根本一無所知。
現在聽小雪說起來,才知道原來不是風平浪靜,只是我被矇在鼓裡而已。
小雪是多聰明的人啊,一看我這情形,大概就猜到了答案,所以立刻平淡地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可能跟吳鋒有關,你以後不要單獨見他就行了,如果他再找你,就直接給我打電話。”
沒想到我們當天晚上這樣說了後,第二天吳鋒竟然又來了。
是在學校大門開放的時段,我剛吃過午飯從飯堂出來,突然他就從食堂門口旁的樹後竄了出來,而且速度極快的拉着我的手腕就往外扯。
我“哇哇”大叫,周圍很多同學,老師都圍了過來。
學校就這一點好,人多。
現在我是學校的熟面孔,而吳鋒則是一個怪人,人們很快就把他圍了起來,我也急的不停地想把手腕從他手裡掙出來,卻沒想到他一下子從腰裡拿了一把刀出來就往身上捅。
我說過,我以前是學過一些武術的,正常的一個男生跟我打,並不在話下,但是我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吳鋒到底發生了什麼,當我想用力拿腳踢他的時候,他的刀就往我的腿上紮了過來。
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而同學和老師們也都向後退去,他們怕傷到自己,也怕再傷我,自動的給吳鋒讓開了一條路。
他根本不顧我腿上的傷,大力的拖着我往外面走。
我不停的朝後面喊:“報警,快報警。”
也許早有人報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但是對於這個時候的吳鋒,我真的很害怕,他隨時都有可能一刀扎死我的。
我特喵的纔剛嚐到做女人的美好,還不想這麼快死,我還要回到牀上去等石誠回來呢,嗚嗚嗚……。
校外也有很多人,出來走走的同學一看到這情況,都嚇的躲到一邊。
遠處已經響起了警笛聲,而吳鋒拖着我卻走的很快。
他的目標明確,出了校門,直接往右轉,然後我很快就看到那裡停着一輛車子,是電瓶車。
“蹲上去,快。”他命令道,讓我蹲在電瓶車前面的空位置上。
瑪德,我也這麼大一個人呢,那麼點的地方,蹲個小孩子還行,我又怎麼站得下。
但如果我坐在後面,吳鋒勢必會控制不住局面,所以他硬是逼着我的往前蹲。
我實在沒辦法,試了幾次,根本就沒辦法塞下去,眼看着警車的聲音越來越近,吳鋒也急了,嚷嚷着說:“你來開,敢耍花樣,我一刀捅死你。”
他坐在後面,一手摟着我的腰,一手拿着刀也抵着我的另一側腰間,而我則掌控着電瓶車,開始往前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