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優。”
內臺上,帶着假面的袁優把臉朝着我們看來,假面上的那兩個小孔,一雙漆黑的雙眼與我們對視着,而整個甜品店也因爲我和陸柏言的突然喊聲變得安靜下來。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情嗎?”袁優放下手中的吉他,用着一種很平常的說話語氣對着我們問道。
我從身上把唐蕭給我的那支手錶拿了出來,袁優一見,沒有再說什麼,站起身子,很是明瞭的從內臺上走了下來......陽薰也走到我們身邊對着我疑惑地問道:“雷浩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有點事情。”
陸柏言轉過頭,發現了我身邊的陽薰,有點詫異,然後不敢相信地說道:“你是陽薰?”
陽薰點了點頭,對着陸柏言詢問道:“你認識我?”
陸柏言笑了笑,然後很是感慨地說了起來:“認識,不僅認識,當初我還抱過你,記得最後一次見你的時候還是在你讀高中時候。”
“你,你是柏言哥?”陽薰驚詫起來,然後表情窒息說不出任何話,最後表現出一種說不出的激動,立刻走到陸柏言身旁,抓起他的手一臉高興地說道:“柏言哥,真的是你啊,柏言哥,我還以爲你真的不在了呢......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梅姨多麼掛念你,跟我回去見梅姨好嗎。”
陸柏言沒有回答,而是掙脫開陽薰的手,因爲他還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去回答陽薰這個問題,而是選擇沉默起來。
袁優走到我們身邊,對着拿着手錶的我問道:“是唐蕭給你的對嗎?”
“嗯,是他給我的,他要我來找你,他說酒吧的歸屬權在你這裡。”
“我知道了......唐蕭他還好嗎?”
“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但他要被他爸帶回去了是事實。”
袁優看了看我們這幾人,一頓掃視後又說道:“你們明白零度對於唐蕭的涵義嗎?”
“什麼意思?”
我和陸柏言異口同聲的對着袁優問道,袁優沒有說話,而是把我們從酒吧帶了出來,站在甜品店門口,他纔對我們說道:“去零度吧。”
我們幾人坐車回到零度,一下車,我就走上前去,把酒吧停業的牌子摘了下來,然後拿出鑰匙把門打開,進了酒吧,打開燈,我們幾人坐在零度的吧檯旁,袁優終於對着我們問道:“這裡還有可以調酒的工具嗎?”
陸柏言用手指了指在袁優下面的櫃子,說道:“有,在那裡面。”
袁優拿出調酒的工具,然後拿出幾個杯子,調好酒後就給我們倒上,我們各自拿起酒喝上了一口,喝完後,袁優纔對着我們說道:“零度酒吧是唐蕭和他前女友共同開展的一個酒吧,而這裡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倆共同置備的,剛纔我給你們調的酒就是唐蕭最喜歡喝的酒,苦艾酒。”
袁優這麼一說,陸柏言就立刻接起了話,“我知道了,我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我和陽薰並不是那麼瞭解酒的涵義,而是把目光看向兩個很懂酒的人,對着他們追問道:“什麼意思。”
陸柏言表現一種很是感觸的樣子對着我們說道:“苦艾酒如果用來表示人的性格,那就是代表着自由,如果用來代表愛情,可以說是一個非常苦的愛情,而且是不好的愛情。”
“沒錯。”
袁優再一次調上了兩杯苦艾酒,一杯給了陸柏言,一杯給了他自己,兩個人似乎有着相同默契一樣,拿起酒就乾杯起來......似乎袁優曾經也有着和他們一樣很苦的一份愛情。
片刻後,袁優纔對着我們說了起來:“唐蕭曾說過,這個酒吧就是他的信仰,也是他活下去的最後動力,他並不喜歡那種豪門富少爺的生活,他喜歡的是那種自由,喜歡的是那種能陪着自己最喜歡的人一直到老,一直做着自己最想做的事情的那種平淡日子......他說:他並討厭齊琪,只是她給不了他所能用心去喜歡她的那份觸動,那份叫愛情的觸動......因爲他內心那個叫愛情籠子已經完全被另外一個人堵滿了,騰不出多餘的空間出來,哪怕那個人已經走了,他的心依舊被那個人堵滿着,不增不減。”
聽了袁優的話,我也再一次的瞭解了唐蕭爲什麼要求我們把酒吧一定要完好的開展下去了,這是他的信仰,也是屬於他的最後期望,而唐天的出現不僅僅是把他的人給帶走,也是用着他的強勢去打破屬於唐蕭的信仰與期望。
袁優從身上拿出一張紙,把這張寫滿字的紙擺在我們面前說道:“這就是零度酒吧的歸屬權的合同,我可以把合同交給你們,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我要入股零度,因爲在一定程度上,我是你們之中最瞭解他,也是和他有着共同一點的人,我知道他的所想,知道他想要把零度做到什麼樣,所以我要替他守護好這裡。”
我和陸柏言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肯定地對着袁優說道:“沒問題。”
這個夜裡,我們沒有再說太多,在得到袁優的答案後,我們就離開了這裡,陸柏言是跟着袁優走的,或許兩人心裡都有着類似的話題想去訴說,我忽然能想象到,在天橋的欄杆上,兩個人大男人拿着酒一副感嘆地坐在上面,吹着這忽然而來的冷風,訴說着各自內心那苦澀的愛情和嚮往自由的生活。
我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開始了下意識對比,原來我和他們都一樣,都向往着自由,比過我比他們都好,就是我有着一個能讓我去關心,又關心我的女人,此時,顏佳馨那令人回味的面容又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點起了一根菸,不自覺的回頭一看,發現,陽薰這個丫頭很是居然很是安靜地跟在我後面,沒有說上一句話,如果不是我耳朵尖聽到了她那走的很輕的腳步聲,我還以爲她已經離開了。
“丫頭,你跟着我做什麼?你不會去嗎?明天就比賽了。”
陽薰搖了搖頭回道:“我還不想回去,我們可以聊聊嗎雷浩哥。”
我沒有拒絕陽薰提出的閒聊,或許是袁優的一番話給了我們幾人不同的觸動,讓這個整夜晚都跟在我們身邊卻沒有說話的姑娘有了感嘆,對屬於她的那份苦艾酒愛情有了感嘆與無奈。
“好吧,我們就去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