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被海盜殺死了”
我坐在辦公桌前想了好久,寫下這句話,然後用筆不停的戳着本子。
“嫩媽老三,你這是寫的什麼玩意兒。”老九突然推開門進來,我來不及將紙藏起來,被他看個乾淨。
“嫩媽老三,你真晦氣。寫這玩意兒有什麼用,你當海盜是順豐快遞嗎,還得把你遺書給你寄回去。”老九居然還知道順豐。
我不好反駁什麼,數了一下身上還有幾百美元,我小心翼翼的用密封袋裝起來,跟我的左輪手槍放在一起。
“老三,海盜真要是上來了,我就過來拿獵槍,非得乾死他們不行。”老九看了一眼我們的藏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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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大副的班,我整個人的神經都崩的緊緊的,不知怎麼的,今晚的夜出奇的黑,我在駕駛臺拿着望遠鏡,不停的朝四周觀望着,生怕在哪裡鑽出一條快艇,向我們衝過來。
阿拉扎克依坐在船頭,他已經在船頭呆了接近10個小時,人應該也有些疲憊,他在進行短暫的休息,旁邊的幾個卡帶替他繼續觀察着四周,瓦扎哈特跪坐在中桅樓的頂上,保持着戰鬥姿勢,他好像嗅到什麼不安。
老九在船尾也待了好幾個小時,幾個人趴在尾舷牆上,抽着煙,看着船尾。
“老三,沒什麼異常吧?”二副提前一個小時上來了。
“二副你怎麼上來這麼早,不再睡會了嗎?現在沒什麼事兒,我就是感覺這個海面太靜了。”我看着二副。
“老三,我一天沒睡啊,哪裡有心情睡呀,我原來的航海學老師就是被海盜殺死的,死的時候可慘了,聽說給掛到桅杆上,曬的就剩皮了。”隔着黑乎乎的駕駛臺我都能看到二副眼睛裡的驚恐。
二副走到駕駛臺前窗跟前,拿起望遠鏡,看了一下船頭的阿拉扎克,然後將望遠鏡移向遠處,環視了一圈。
“千萬別碰到海盜呀,我們都還年輕啊。”二副嘆了一口氣。
二副的情緒實在是太悲觀了,整個人連點自信都沒有,我忽然想起上次偷看他跟他老
婆的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男人自信一點能起到很好的延時作用。
回到房間,我躺在牀上,心裡有一股特別強烈的不安,從牀上爬了起來把我的左輪手槍拿出來,裝滿子彈,放到抽屜裡。
整個人在半睡半醒的狀態迷迷糊糊的躺着,忽然有人猛的推門進來。
我整個人打了一個激靈,從牀上跳了下來,拉開抽屜拿出左輪就要幹他。
“嫩媽老三,你傻逼了啊。”老九的聲音傳過來。
“哎呀我去,九哥,你敲敲門,嚇死我了,我還尋思海盜登上來了。”我把左輪放回到抽屜裡。
老九遞給我一支菸,自己也點了一支。
“嫩媽老三,我要不說話你一槍就給我乾死了,嫩媽的你用我給你買的槍打我。”老九給我開玩笑的說道。
“九哥啊,沒辦法啊,這幾天心裡老壓着這個事兒,我都快瘋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全部嚥了進去。
“行啦,睡不着咱去後甲板值海盜班吧,把二鬼那個老頭替下來。”老九說完開始往外走。
我換上工作鞋,想了一下還是沒有拿我的左輪,跟在老九後面來到後甲板。
二鬼這麼大歲數了,除了癌症啥病都有,猛的讓他不睡覺在船尾值班,整個人的腰都直不起來了,曾經的炮王也被摧毀的支離破碎,我跟老九如果沒有及時去接班,估計海盜沒上來,二鬼就掛關節炎上了。
我看了下時間,兩點二十六分,海盜這個時間是不是應該睡覺了。
一起值班的機艙卡帶拿出紅雙喜打了一圈,幾個人默不作聲的抽着煙,只剩船尾螺旋槳啪啪的攪水聲。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又過去了,後甲板傳來了大廚早飯的香氣了,天也矇矇亮了。
“水頭,那是條小船嗎?”機艙的卡帶突然站了起來,指着遠處的泛起的一朵浪花。
我心咚的一聲急速跳了起來,我操,該來的終於來了。
老九扔掉手中的菸頭,瞪着眼睛看着。
“嫩媽二副,你看看雷達後方是不是有東西?
”老九拿起對講機說道。
“水頭,雷達上沒有東西。”二副的聲音透着一股子嚇尿了的感覺。
“那就好,嫩媽我看着後面好像是螺旋槳攪起來的水花。”老九的手緊緊握着對講機,都有些發紅了。
虛驚一場啊,我們幾個都長舒了一口氣。
機艙的卡帶又拿出煙,剛掏出一支,對講機裡傳來二副的嘶喊聲:“左舷,左舷有小船!”
我們都愣在了那裡,緊接着,二副拉響了防海盜的警報。
我們幾個往左舷奔去,清楚的看到遠處一艘快艇朝我們衝了過來。
下一步該咋辦?按演習來我是救護隊長啊,我得在駕駛臺準備擔架啊。
我從側邊的樓梯往駕駛臺跑。
“救命啊,救命啊,這裡是海神7,這裡是海神7,我們遭到海盜襲擊!”還沒到駕駛臺就聽到船長在駕駛臺裡面用中國話大聲喊着。
我從駕駛臺側門進去,船長跪坐在高頻跟前,大聲呼救着。
“去你媽逼的。”大副一把推開船長開始用英語求救。
船頭的阿拉扎克提着槍在左舷主甲板上奔跑着,像一隻獵豹,邊跑邊打開槍的保險,整個動作行雲流水,這纔像一名戰士,我的心裡稍微有了些安慰。
但是悲催的應急消防泵總是在最尷尬的時間出水,阿拉扎克馬上就要跑到指定位置的時候,身旁的消防水出水口突然噴出水來,阿拉扎克措不及防,滑倒在地上,一條腿卡在了壓載艙的透氣孔的防火網上,阿拉扎克捂着腿痛苦的翻滾着。
我在駕駛臺看的清清楚楚,這一下應該是斷了。
瓦扎哈特從中桅樓上跳下,蹲着跑到阿拉扎克身邊,倆人大叫着。
“嫩媽,駕駛臺嗎,阿拉扎克好像受傷了,讓老三給他擡回去!”老九高喊着。
可憐的傭兵哥哥,一槍未開,又被自己人幹倒在甲板上,好在我們並沒有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我看了下舷外,小艇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我們救護隊迅速出動,把阿拉扎克擡到了餐廳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