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邦維與喬思你儂我儂的過了兩天,一對小情侶一段時間不見好似有說完的話。
這天,喬思早晨來咖啡館裡裡外外的收拾了一遍,然後等待羊羊的到來。
喬媽媽這兩天在巴黎的大學訪友,沒怎麼在咖啡館。
早晨的陽光輕柔灑在店門口,喬思睜大眼睛看着羊羊從陽光裡走過來。
“嗨,羊羊。”女孩見到他就是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嗨,喬喬。”何邦維已經習慣了羊羊這個稱呼。
看了眼被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咖啡館,何邦維坐在最靠近前臺的位置問道:“今天還出去嗎?”昨天兩人在巴黎閒逛了一天。
嘴角浮現笑意,女孩嗔道:“再這麼和你逛下去,我的咖啡館不得賠死啊。”
何邦維眨了眨眼睛,他一直覺得喬喬並不是很在意收入多少,當初在廬州的時候她就是說走就走、騎了摩托車就載上自己直奔京城。
剛要說話,手機震動,他掏出來劃開屏幕看了看,是程安發來的。
“那邊沒有異動,似乎忙於處理東邊交界的風波。”這條短信程安沒有點名地方,但他相信何宗師能看懂。
何邦維有點納悶,昨天程安就給自己發過類似的短信了啊,這兩天他發信息發的好像比較頻繁。
沒回這條短信,何邦維看看腦袋搭在前臺上面眼睛正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的喬思,說道:“喬喬,有個問題。”
“你說。”
“上次那個事。”何邦維有點猶豫,但還是說出口了,“他們是毒販,窮兇極惡的那種。”說這話的時候,他好像忘記自己手上沾染了不少他口中窮兇極惡毒販的鮮血。
“我們是不是出去避一避比較好?就算是一個長途旅行了。”何邦維最近有在考慮這個事情,儘管他掛了懸賞會定期得到亞特蘭大販毒集團的情報,但情報不一定就完全準確,如果有一個萬一讓喬思出事了。那可如何是好。
何邦維與喬思雙眼對視,沒有避開,堅定的眼神似乎在告訴這女孩真的有一羣很窮兇極的的毒販正蠢蠢欲動。
喬思沒有說話,只拿好看的大眼睛看着羊羊。
沒有退縮。何邦維接着開口:“一方面是避避風頭,一方面是旅行了。”
“人家都說了,什麼身體和精神總要有個在路上。”何邦維想起圍脖上看到的一句雞湯,煞有介事的勸道。
女孩一直盯着羊羊,臉上沒有表情。此刻看他略微文藝腔調的說話,一個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羊羊啊,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女孩先這麼說了一句,同時用右手比劃了一個瞄準的手勢。
“今天不開門了,等下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厲害。”喬思這個女店主對於賺錢着實是不太在意,說關門就關門。
何邦維有點不明所以,但又忽然想到女孩之前有提到過的練槍。
這感覺也沒過多久就敢來出來和我炫耀了?
輕笑了一下,何邦維點頭答應。
咖啡館女店主麻利的把店門關上。再次不顧賺錢、不顧生意的帶着羊羊溜達於巴黎街頭。
“哎,我給你說,我的持槍證已經辦下來了。”
“以後呢,就是我來保護你了。”
“你不要不服,你再厲害,我手槍瞄着你,你還敢動?”
“咦,不對,你好像真的敢動。”喬思這是想起上次被綁架時的事情了。
一個說,一個聽。他們兩個也不打車,就沿着上午柔和陽光下的街道散步。
喬思對路熟悉一些,似乎也不是第一次過來。
“吶,這裡是可以練槍的地方。”女孩指着一家會館模樣的建築給羊羊看。
何邦維不認識法語。看了看招牌又看了看出入的人,覺得似乎是有那麼一絲硝煙氣息傳來。
嘿,自己女朋友會用槍了?
懷着不知是欣慰還是失望的心情,何邦維被喬思拉進這所會館。
走在會館的裡面,女孩訴說了自己辦理持槍證的過程,她是找了媽媽的朋友、然後申報了一系列程序、做了一個安全培訓。才批下來了持槍證。
“羊羊,你要不要?什麼時候我去買把槍放在身上。”喬思興致不錯,似乎對自己的槍法很有自信。
何邦維搖頭,他對火器有比較強烈的戒備,也沒有使用它的打算。
喬思吹了個口哨,帶着羊羊來到靶場。
繳納了打靶費用,女孩戴了個耳罩,從工作人員那裡拿了一把銀色的左輪手槍。
何邦維見喬喬握着手槍,皮膚有點下意識的繃緊,他不覺得女孩會對自己有威脅,只是對手槍這種東西不太習慣。
槍口斜着向上,喬思走到打靶處回頭衝羊羊一笑,說道:“看好了。”
噠、噠、噠、噠……
打靶時的女孩眼神專注、姿勢標準,連續開了六槍。
何邦維嗅到開槍時的那種獨特硝煙味道,皺了皺眉,之前在廬州時警察曾經教過自己打槍,但是這裡的風氣好像更開放,對持槍這種事也不是那麼嚴。
他目睹喬思打靶,一瞬間聯想到如果毒販試圖對自己不利、在這裡很容易就能獲得槍支。
成績出來了,喬思的是五十米速射項目,分別是八、九、八、九、九環。
這個成績好像很不錯啊,何邦維有點詫異:“你不是最近才練的麼?”
喬思得意洋洋,如同希望被表揚的小狗一樣在羊羊周圍轉了一圈:“是啊是啊。厲害不?”
“厲害厲害。”何邦維在考慮這是喬喬天賦過人,還是武器這東西的加成真的這麼大。
果然**凡胎不好混啊,他忽然想到功夫這種東西的影響力更偏東方一些。
這邊槍支管理不那麼嚴格,隨隨便便一個人拿着手槍就能發揮出巨大威力,實在不利於功夫的普及。
喬思看到羊羊有點走神,以爲他不太習慣槍支,便道:“怎麼了?槍聲太響了?”
何邦維搖頭,他只是一時間站在了這世界裡的習武之人的立場上,有點傷春悲秋。
女孩轉了轉眼珠,感覺羊羊情緒不太高。故意說道:“是不是看到你女朋友這麼厲害,感覺自己保護不了她,所以黯然傷神了?”
何邦維哭笑不得,回答道:“我一個打你一百個。”
用沒有拿槍的左手衝羊羊作瞄準狀。喬思嘴裡模擬子彈的聲音:“噠噠噠,噠噠噠。”
“好了,給你展示了我的厲害,就不繼續刺激你了,下次不要讓我學功夫了。我回頭買把槍放身上。我等下給我哥發個短信,我們看看他。”喬思隨工作人員把槍上交了。
……
喬振興正陪同這次的宗教人士來華人街寺廟交流,他有點無聊的看身着紅袍的幾個和尚來來回回的謙讓。
外事工作有時確實比較無聊,他強忍住想打哈欠的衝動雙眼無神的目視前方。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拿出來一看是堂妹喬思的。
猶如找到提精神了的方向一般,喬振興趕忙把自己的位置給對方發了過去。
堂妹從小就愛跟在自己後面玩,後來長大了、自己忙又緊接着成家就接觸的少了點。
當他聽到堂妹喬思和三嬸外出來到巴黎時就比較擔憂兩人的生活狀態,好在這次過來看着兩人的精神似乎都還不錯,只是堂妹居然找了個很奇葩的男朋友。
對,奇葩。就是個奇葩的男朋友。
喬振興眼前似乎又浮現了前兩天在香宮吃飯時見到的場面。
哎呦喂,你的劈叉功底真是了得啊,他現在想起還覺得哭笑不得又滑稽可笑。
也是,年輕人還沒個定性,不着四六的,喬振興這兩天忙於工作,此刻想起來覺得應該多多打磨打磨這個堂妹的男朋友。
跟在這趟出行的領頭紅袍後面,喬振興一邊與周圍的人客套,一邊琢磨是不是應該把何邦維放在事業單位裡實習給磨一磨。
紅袍進廟與人談法交流去了,喬振興沒有跟進去。他只是招呼到這裡就成了,不用時時刻刻走在他身後。
說起來,這邊的和尚對他還挺尊敬的,喬振興回頭看了一眼大廳分兩邊對坐的國內、國外和尚。
應該沒什麼問題了。他們大概要談一會了,走到寺廟外面,喬振興這麼想着。
他的工作說簡單也簡單,只是讓雙方和諧的交流就行;說複雜也複雜,有時候兩方交流的不妥當,真的有可能會引發很嚴重的後果。
宗教方面。總是有一些讓人不太理解、覺得不太至於偏偏他們自己又十分看重的東西。
喬振興想着一路過來那個領頭的紅袍,覺得心又放下去了一些,這一趟有這個人在還比較順利,他的地位似乎比較高。
琢磨了一會這個事情,喬振興遠遠就聽見妹妹的喊聲。
“哥,穿的很正式啊。”喬思打了個招呼。
何邦維只是點頭,沒有開口。
一見他這樣,喬振興心裡有點小小的不悅,但沒表現在臉上。
“工作嘛,當然要正式了。”喬振興解釋了一句,他今天西裝革履顯得人很精神。
喬思臉上隱有笑意,異國巴黎能見到親人讓她很是開心。
“你帶的人呢?都在裡面?”喬思仰頭打量這座寺廟,剛纔離得老遠,她就看到這寺廟建築風格比較古怪。
“哥,這不是佛教的吧?”女孩又問了一句。
喬振興把兩人往裡面帶,邊走邊解釋道:“不是,這是錫克教的寺廟,是印度的宗教。”
“錫克在梵文裡的意思是弟子、學生、信徒。”喬振興示意兩人看寺廟裡來往信徒的打扮。
走在寺廟中的人有的只是穿着短褲、****上身、戴着帽子,看起來十分古怪。
喬振興帶着兩人往裡逛,猶如導遊一般把錫克教的歷史介紹了一遍。
喬思饒有興趣的聽着,何邦維牽着女友的手不置可否。
介紹了半晌,喬振興下了論斷:“他們是一神教,尊崇十位上師並以上師們傳授的《阿底格蘭特》爲經典。”
“有時候會有點暴力。”喬振興這句話的聲音放低,這就是他爲什麼要跟來的原因。
“沒事,我家何邦維功夫好,出事了讓他上。”女孩見這麼一會兩人都沒主動開口對話,便圓了個場。
喬振興淡淡看了何邦維一眼,就這個會劈叉的傢伙?
何邦維沒什麼反應。
帶着兩人逛到了剛纔把人送進去的大廳,喬振興停下腳步對妹妹說道:“小思啊,本來我不是很想說家裡的事,但是作爲你哥,從小我們又玩的好。”走到這裡,他忽然換了個話題。
“三叔那邊呢,是有點苦衷,現在局勢不太明朗。”喬振興沉默了一下又道,“你看,我也跟着出國處理外事了。”
喬思臉上的笑容沒了,她不是很願意聊這個。
長出了一口氣,女孩忽然呶呶嘴對堂哥說道:“裡面有人出來了。”
喬振興背後就是錫克教大廳,正是剛纔國內和尚進去論法的地方,他連忙回頭一看,是領頭的紅袍從大廳裡慢慢走了出來。
往前迎了兩步,喬振興有點奇怪的問道:“扎西師傅,怎麼了?怎麼出來了?”
穿着紅袍的扎西微微一笑沒有解釋,衝着何邦維的方向走了幾步,微微合十說道:“何上師,這裡遇見了。”
何邦維在他出來的時候就認出他來了。
當初他有段說走就走的旅程,開車到了日光城,見過薩迦法王,這個紅袍和尚正是薩迦法王下面的大弟子薩迦。
薩迦在藏語中是“吉祥”的意思。
何邦維點點頭:“嗯,很巧。”
扎西微笑:“此乃有緣。”他雖然是藏人,但漢語說的很流利。
站在兩人身邊的兄妹倆睜大眼睛,十分驚訝。
羊羊還認識當和尚的人呢啊?喬思看着他人一身紅袍,有種莊重肅穆的感覺。
喬振興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纔浙西師傅是怎麼稱呼何邦維的?何上師?
哪門子的何上師啊?
這個會劈叉的傢伙怎麼會被扎西師傅稱爲上師?
喬振興心裡對何邦維無厘頭劈叉過後的印象在此刻又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