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雷a區五號倉庫,毒販們面面相覷,他們的手下則是舉着手裡的槍瞄準大門。
旁邊的會議桌前伍德與他兩個手下的屍體就躺在那裡,血腥味蔓延到毒販們的鼻孔中,簡直不要太糟心。
一個毒販臉上不斷閃過懼怕、憤怒的神色:“奧科瓦,這是什麼情況?”他喊的正是這裡的主事人,之前坐在主位的那個墨西哥黑人。
奧科瓦看了一眼變成屍體的伍德,眼神裡燃燒着驚怒的火焰:“我先叫人來。”他打電話叫了手下,這裡是他的主場,現在竟然被一個人堵住不敢貿然出去。
不僅不敢出去,本來已經掌握了節奏的談判,現在美國方面的合作伙伴死了,其他毒販死了三個,這真是**裸的打臉。
奧科瓦心裡的憤怒全部都咆哮在電話裡了,他滿是猙獰的讓手下們全都過來把自己外面清理一遍。
伍德躺在地上無人問津,奧科瓦忙着安撫其他的毒販,焦頭爛額。
過了好一會,他的手下們把外面團團圍住,清理了一遍,這些毒販纔在人羣的掩護下小心翼翼離去。
走在最後的奧科瓦鑽進汽車前纔想起伍德,他對手下吩咐道:“把伍德的屍體帶走,說不定美國那邊還要。”死的人已經沒有價值了,但活着的人說不定會看重這些。
手下聽從了吩咐,留下兩輛大車把院子裡與倉庫內的屍首統統擡到車上運走。
擡的過程中,他們心裡也在暗暗生寒,這是哪裡冒出來的狠人,愣是一個人痛宰了這麼人。
匆匆收拾完畢,這些人運着兩車的屍體開往郊外——那裡纔是他們的大本營。
等到這些毒販與手下都走了之後,接到附近居民報警的警察才姍姍來遲,他們打開大門看到的是一灘灘血跡與倉庫內的一張長桌,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習慣了這樣的場面,警察們猜測是黑幫火併,拍了拍現場。貼了兩張封條便撤離了事。
過了半天,又有人報警,這次地址是貧民區c區十三號工廠。
當警察趕到現場的時候,他們看到了現場數具屍體與裡面的毒品。
這次應該是仇殺。後面的貨沒有帶走,只有人員死亡,一名老警察心裡這樣判斷,隨後懶洋洋的吩咐別的警察拍照、保護現場、收繳毒品。
這些毒品最後還得回到那些毒販手裡,折騰什麼啊。他默默嘀咕。
作爲一名本地工作許久的警察,他自然知道一些內幕,也同樣接受了額外的好處。
今天連續的報警與兇殺,不太吉利啊,老警察站在十三號工廠的院子裡注視着院子裡密密麻麻的植樹,忽然心裡一動。
這裡的土很新,下面是埋了什麼東西。
心裡有些不妙的預感,老警察讓同事找傢伙把土挖開。
當土被挖出的一剎那,在場所有的警察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累累白骨和還沒完全腐爛的屍體。
現場數具屍體,地下這麼多屍首。這件案子恐怕是壓不住了,老警察嚥了口唾沫,心裡十分不安。
第二天,墨西哥蒙特雷市的第一大報紙《milenio》發佈頭條報道了發生在貧民區的兇殺案,並提到某處工廠下掩埋的多具屍體。
一時間,大力發展旅遊業的蒙特雷市人心惶惶,嚴懲兇手的聲音絡繹不絕。
蒙特雷市市長親自上了電視臺發佈會表明態度:一定追查到底!嚴懲兇手!
同一時間,一場警方針對毒販的打擊行動如火如荼的展開。
……
當伍德遇襲死亡的消息傳到亞特蘭大販毒集團本部時立即引起了注意。
伍德可是集團裡的大人物,他手下掌管着美國東部邊境的渠道,這一死不得立即引起動盪與紛爭。
這一重要消息通過隱秘通道傳遞到正在金新月附近阿富汗境內的陳海陽手中。
陳海陽是個典型的華夏人面孔。他站在阿富汗的土地上,望着遠處一望無際的黃沙,沉吟道:“伍德死了。誰幹的?”
他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同旁邊的手下說話。
“死了就死了吧。”
說完他就繼續往前走去。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伍德的事情等他回去之後再說吧,反正不缺他一個,死了之後自然會有其他人補上的。
烈日下,幾個人影騎着駱駝在本地導遊的帶領下朝着沙漠進發。
……
何邦維不知道他行動之後蒙特雷市的風波漸起,也不知道美國與墨西哥的毒品邊境貿易因此受到極大影響。
他只是在這一趟完成目的後心情很愉悅。
從蒙特雷順利飛回亞特蘭大。何邦維第一時間先是買了飛回巴黎的機票,然後趁着還有段時間去了亞特蘭大市裡。
在市裡他丟掉了口袋裡的手套、石子以及取出來的筆記本電腦硬盤。
之前那個新買的筆記本仍在了墨西哥,他把硬盤取了下來直到亞特蘭大才隨手丟進一個路邊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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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華人的店裡又買了檯筆記本並安裝了中文系統,何邦維方纔施施然的前去亞特蘭大國際機場。
下午的航班直飛巴黎,他解決掉了纏繞在心裡的麻煩,胸懷大暢,發現自己在飛機上居然也不暈機了。
渾然沒把之前的殺人當回事,何邦維心情愉快之際開始琢磨到了巴黎要吃些什麼。
噢,巴黎,對了,陳家裡應該還有個人需要解決,眼看快到巴黎,何邦維想起一件事。
之前喬思被劫就是行蹤被泄露,這一趟在伍德那裡居然見到了應該身處巴黎警局的混血,那就更可疑了。
何邦維的目光平靜,覺得一個個拔除敵人其實也是種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自異域而來,他通常情況下都是很隨意、很隨波逐流的一個人。
只有在觸犯他某些底線的情況下,他會立即展露出與這個世界的人不同的地方——一顆不在意殺戮的心。
何邦維的人生觀是在異域養成的,他對法制沒有概念,即使是在這裡,他在顧慮了監控體系與暴力機關的秩序之後仍舊按照自己的標準行事。
面對敵人,他手裡有槍,他會毫不猶豫的開槍;他手裡有劍,他會毫不猶豫的刺去。
他對殺人毫不在意,不會因爲同是生命而心慈手軟。
何邦維的這一面沒有人知道,或許伍德能敏銳有所感覺,但他已經死了。
飛機緩緩降下,漫長的航程結束。
何邦維挾着滿身殺意而歸,面上卻是和風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