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衍天宗的命思崖會不會像自己所說的那樣,保護鄭州之生命。
而且,他說的過於誇張,鄭州也認爲可信度不高。
就算自己的命格再特殊,要是動了他們的蛋糕,死還是不可避免的必然趨勢。
但也不得不小心一點。
而且,知曉自己命格特殊以後,鄭州好像有點明白自己爲什麼這麼難死了。
這麼看來,趙橘兒雖然憨憨傻傻,但有一句話至少是沒說錯的。
他真的是天選之子。
旁人擁有會喜極而泣,酸到口齒不清的體質,反倒成了鄭州現在最大的心病。
就算是天選之子,天賦再強,還能強的過位面之主嗎?
死的起點,可能是生的終點。
鄭州不是傻子,沒必要把畢生時間都浪費在一個完成可能並不高的事情上。
所以!
必須得死!
耶穌也攔不住他!
鄭州再度挺身上前,用不大卻十分堅定的聲音說:“我從不認爲自己有任何特殊,也不是你們所說的四柱七殺命格,此事還是讓我來處理吧。”
命思崖心道,讓你來處理,八成又得死。
要是沒有尚雲那老傢伙,我還真不一定能救下你小子的命。
命思崖板着臉說:“你有我懂命理嗎?”
鄭州不卑不亢地說:“我雖然不懂命理,卻比前輩更明白什麼是大宋,什麼是大宋風骨!”
“想我大宋昌盛時,萬仙來朝,現在就算神龍安眠,也不需要仙門憐憫。”
“我之生命,只與大宋有關,跟仙門無關!”
鄭州認爲自己已經很強硬了。
甚至都有點強硬到沒有良心。
人家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太過急切,本沒必要說這麼重的話。
可命思崖聽聞此言以後,竟然又是笑了起來:“好!初測你命格時,我還有點不太相信。”
“親眼所見以後,命格推演果然沒錯!也只有四柱七殺命格才能蘊養出如此堅實颯然的氣!”
鄭州快被氣到吐血!
這驢頭不對馬嘴的對話,讓鄭州幾乎抓狂。
“你既然明白,那就請回吧,此事讓我一人承擔。”鄭州不冷不熱地說,希望命思崖能夠識時務一些。
那知命思崖卻是搖頭笑着說:“萬萬不可,我若走了,楚絕期必定殺你,就憑長生宗的酒囊飯袋,根本護不住你。”
鄭州:???
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壓根沒想讓你護啊!
這個人在鄭州心中本本上的地位,已經超過趙欣,成爲無可爭議的第一。
“你說誰是酒囊飯袋?”尚雲立刻坐不住,冒頭出來。
命思崖雲淡風輕地說:“還說自己不是酒囊飯袋,你與我年齡相仿,你能打的過我嗎?”
尚雲不甘示弱:“你能打得死我嗎?”
命思崖撇嘴,不再搭理尚雲,他確實打不死尚雲。
不誇張的說,整個中廣域,能殺了尚雲的人,可能屈指可數,而在這其中,自然沒有他命思崖的名字。
這人專修長生防禦之道。
屬實龜的厲害。
鄭州見這二人又要爭論浪費時間,便來到楚絕期面前說:“這是你我之間的事,無需在乎長生宗和衍天宗。”
鄭州想給楚絕期一個機會,直面殺了自己的機會。
以楚絕期的氣性,這機會來之不易,他肯定不會放過。
鄭州的想法只針對最開始的楚絕期。
現在他的氣性和魄力,早就已經被命思崖和尚雲壓制。
二人對視的時候,鄭州還以爲自己在逼他就範。
那委屈的模樣,那還有一點大宋國師,黎幽道宗長老的姿態。
可能遇到強敵的小貓,都比他更勇敢些。
“廢物。”鄭州怒罵,試圖激怒楚絕期。
可他也只是眼中閃過一抹不悅,然後繼續不爲所動。
“前倨後恭,這就是黎幽道宗的作風嗎?”鄭州忍無可忍,聲音驟然拔高許多。
楚絕期終於按捺不住,打算反擊。
“嗯?”命思崖冷哼一聲,手中燈籠裡閃爍起橘黃色的光。
楚絕期縮了縮頭,又重新回到原來的姿勢。
這個時候命思崖和尚雲已經發現了他,楚絕期再想動手已經來不及了。
鄭州頹然退回原處,心中煩悶的厲害。
恰在此時,國子監內忽然竄出一道人影,他滿頭是汗,一身狼狽,手中拿着把扇子,正是鄭州的父親。
“州兒,你竟然沒事?”鄭臨沅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說完以後,他順了好長時間,纔將氣息捋順。
шшш▲тTk án▲co
鄭州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可不可以不要再在我的傷口上撒鹽?
鄭臨沅轉頭一圈,發現了命思崖和尚雲。
他們都是中廣域的風雲人物,標尺一般的存在,鄭臨沅認得他們,忙上前說道:“謝命長老和尚長老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若諸位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直管言語,縱使肝腦塗地,臨沅也會竭力完成。”
鄭臨沅是審時度勢的人。
他討厭的仙門,也只是以黎幽道宗爲代表的仙門。
並非長生宗和衍天宗。
這兩大宗門,雖然都掛着仙門稱呼,但行事方法卻跟黎幽道宗大相徑庭。
不算是大宋的盟友,卻也不是敵人。
“巧了,我今天就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命思崖率先說。
尚雲忙不甘人後地說道:“我也有事想請你幫忙。”
鄭臨沅長得一顆七寶琉璃心,那裡會錯過這絕佳的機會,他轉身瞧着不遠處的楚絕期,對兩位前輩說:“兩位前輩,楚絕期還沒離開國子監,現在說這些,會不會有點太早了?”
沒錯,楚絕期還沒走,只要他在國子監,鄭臨沅就不會放心。
恰好現在有命思崖和尚雲撐腰,剛好可以鎮壓於他。
“也是。”尚元點頭,認爲在黎幽道宗面前得冷靜剋制一點。
這段時間的成長,使得黎幽道宗的威脅,不禁附着在大宋朝上,還附着在其他兩大仙門頭頂。
“小楚...”命思崖喝了一聲。
楚絕期上前抱拳,略有不服地說道:“兩大前輩一同出手,我的確不是各位的對手。”
“但青山不老,綠水長流,兩位前輩,咱們走着瞧!”
楚絕期重重地拂袖,轉身氣急敗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