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演我啊。”
“還有喘氣的嗎?”
鄭州絕望地吶喊,他到現在都搞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必死的局面,會變成現在這樣?
好在十二夜紅月的刺客並未死絕。
舞女還咬牙堅持着。
只是也狼狽至極。
清麗嫵媚的面容早就失去了原本風韻。
她蠻武造詣更強,所以只是重傷,並未死絕。
她柔順嬌軀在一堆重劍中顯得別具一格。
舞女魚倦容咬牙切齒地瞪着鄭州,在來之前,她們做過調查,右相鄭臨沅每日只有晚上在相府,鄭州又是喜好聲色犬馬的人,藉此機會,潛入相府,完成黎幽道宗的任務,不算什麼難事。
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是中計了。
相府的兇險遠超她的想象。
“你沒事吧?”鄭州向她走去。
魚倦容立刻戒備起來,匕首擋在胸前:“你別過來!”
鄭州在她眼中已是洪水猛獸。
地底空間裡。
周興邦笑着說:“這女人就別殺了,總要留個活口,而且看她脖頸上的青痣,應該是前朝巨儒魚玄機的後人。”
江錦程點頭收筆,氣息棉柔道:“他的後人,的確命不該絕。”
魚玄機曾是中廣域儒道標尺。
大楚衰亡後,不願苟且,縱身躍入萬丈深淵,卻將數萬本儒道經典留給大宋儒生研習,故被後人推崇。
算是爲數不多,能被大宋儒道讚揚的前朝至聖。
“莫桀,你去將她押在府內,等臨沅回來再做定奪。”周興邦拂袖說道。
莫桀抱拳稱是,旋即爆發起蠻武特有的速度,立刻逃離。
他原以爲修儒的人,多是些窮酸書生,空有抱負,卻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今日得見。
他總算是明白了民間常流傳的一句話。
千萬別招惹讀書人。
迅速來到地面,莫桀匆匆趕至鄭州所在地,此刻的相府少主正跟舞女魚倦容尷尬對望。
魚倦容想的是怎麼殺死鄭州。
鄭州則在想怎麼被她殺死。
“少主。”莫桀來後,跪地行禮。
鄭州無奈嘆道:“你怎麼也來了?”
莫桀突至,魚倦容身負重傷,他今日八成是死不了了。
莫桀尷尬不已,地下空間的事,他不能說出來,也就是說,他必須得承認自己臨陣脫逃,當了逃兵。
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折辱。
“少主,我平生從未見過如此場面,心生膽怯,腿腳不聽使喚,還請少主責罰。”莫桀的頭叩的很低,怕鄭州發現自己眼中的悲憤。
鄭州呼出一口濁氣,今日也不是完全沒有好消息,知道莫桀這麼廢物,他就放心了。
攤上這麼廢物的護衛死士,只要調查清楚異象的來源,想死應該不會太難。
十二夜紅月立足於中廣域,肯定不是泛泛之輩,其中訓練有素的刺客,多如牛毛,繼續派人暗殺應該不難。
黎幽道宗也對自己虎視眈眈,雖有朝廷保護,可就憑趙欣那早已軟酥的脊樑骨,又能護住自己多久?八成就是三分鐘熱度,黎幽道宗給他的壓力更強些,他肯定就會毫不猶豫的出賣鄭州。
如此想來,前途還是一片光明的。
美中不足的是今天沒死成,着實有些遺憾。
“少主,這人該如何處置?”鄭州出神思考時,莫桀問道。
鄭州瞥了一眼,心中思忖起來。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等賊亦是如此。
與其等十二夜紅月主動出擊,倒是不如在相府就豢養一個時時刻刻想要殺了我的人。
“留着吧,送去醫館幫她療傷,沒有我的口令,誰都不準傷她。”鄭州說道。
魚倦容聞言心如死灰,鄭州是什麼樣的人,她最是清楚,落在東京城最大紈絝手裡,還能有好?
“鄭州,你有本事就殺了我!”魚倦容寧死不從,只是狼狽的模樣毫無氣勢可言。
鄭州白了她一眼,殺了你老子還怎麼死?
但願你爭點氣,趕在另一批十二夜紅月刺客動手之前,就找機會殺了我。
到時說不定還能賞你個貴人噹噹。
“押下去吧。”鄭州擺手,莫桀立刻捂住魚倦容的嘴,將她押送至別處。
衆人散去後。
府中奴役立刻來清理殘局。
鄭州轉身,趙橘兒竟然還沒走,而且她的表情爲何如此微妙?
好像要吃了鄭州一樣。
“你走吧,堂堂少公主在相府遇襲,我鄭州擔不起這責任。”鄭州冷漠說道,他總有一種趙橘兒跟自己五行相剋的感覺。
平日他那會有調動風雨,還讓天上下闊劍的本事?
可趙橘兒來了以後,竟憑空生出這奇怪本事,鄭州有理由懷疑,是她在從中作梗。
“鄭公子,您還在生我的氣嗎?橘兒仙術不精,無法護你周全,但你放心,這次回去我就讓父皇派出天策飛將,時時刻刻護佑相府安全。”趙橘兒起初嬌弱,提及天策飛將時,語氣又激昂起來。
在大宋民間常有一句話。
大宋朝政全憑天策飛將支撐。
寥寥數語,足可見天策飛將之勇猛。
鄭州凝望趙橘兒,心裡暗自思忖,何時得罪過她?爲何處處害我?
天策飛將連趙欣都護得住,面對仙門,仍舊可以不落下風,他們要是刻意護着自己,那還怎麼死?
“不勞少公主費心,此乃相府家事,與大宋官家無關。”鄭州儘可能的冷漠,他是真怕趙橘兒繼續作妖。
趙橘兒的眼神立刻暗淡起來。
但在瞬息,她又恢復往日神采。
鄭公子此舉是不希望大宋朝跟十二夜紅月的刺客扯上干係,他一心都是大宋社稷,又豈會怪我?
與鄭公子的情操相比,我簡直不值一提。
這男人,認真爲大宋社稷着想的感覺可真帥。
趙橘兒腦補一大堆後,抱拳頗具俠氣地說:“鄭公子放心,你以赤忱對大宋,大宋也必以國士待你,這次回去,我就讓父皇派出天策飛將!”
鄭州:“???”
合着我剛纔在放屁是吧?
堂堂大宋少公主至於如此草率嗎?
“你等等!”鄭州執意要攔住她,趙橘兒怕鄭州說太多,自己心生動搖,便使仙法遁走,決絕的像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