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一處偏僻卻極爲寬敞的小院中,一人**着上身,站在水池之中。他眉清目秀,身子有些瘦弱,看似單薄,但好似有無窮的力量在潛伏,遠遠便能感受到迫人的壓力。他此刻站在水中,一拳打出,池中之水忽而拔高三尺,形成一片白色水簾。他一拳打出,拳頭竟未穿水而過,而像是打在鋼鐵之上,將那水簾直接打了出去。
“砰砰砰!”猶如子彈般,那片清水,在途中散開,化作千萬水滴,相繼擊打在水池邊的假山上,發出陣陣響聲,而後一陣塵埃升起,那數丈高的岩石加上,竟是被削去半個山頭,成爲了菸灰。
“一個月了,終於突破到三層。”蕭戰面帶微笑,感受身體大增的力量,好像此刻能聚起一座小山般,蕭戰知道,這是突破後增加的信心,也是一種錯覺,他現在突破至先天三層,力量徒增數千斤,現在一拳打出,幾乎有兩萬斤的力量,說出去絕對是駭人聽聞,但蕭戰好似並不滿意,“不過是突破一個小境界,距離更高深的武道,差的還遠,千萬不能自滿!”
身下的池水少了小半,一些魚蝦也被蕭戰突破時的力量震死,此刻白紅黃漂浮着一片。蕭戰皺眉,搖頭嘆息一聲:“突破固然可喜,但力量還是不能完美控制,若是到了我想象中的地步,大概便不會傷到它們。”
他從水中走出,有些白皙的皮膚在太陽下泛着晶瑩光芒,那些折射着陽光的水珠在慢慢蒸發,蕭戰心中感慨:“不知何時才能達到無塵污垢,身如明玉的境界,到那時,萬法不沾,金身不滅,等於不死,天宇任遊,天地隨心。”
水池邊,一條火紅的小狐狸在蹦蹦跳跳,渾身通紅如玉,毛髮像是寶貴的血紅玉一般,沒有雜質。
她捉住了水池旁的一隻烏龜,在伸着爪子逗弄他。不時將它翻過身來,看它張牙舞爪的伸出四肢在空中翻騰,小狐狸興奮的直跳,好似孩童般,樂不可支。
蕭戰搖搖頭,走到她身前,將烏龜放入水中,看着它慢慢潛入,對小狐狸說道:“它與你無仇無怨,怎能這樣戲弄它?你若是覺得沉悶,想要有人陪樂,要麼去找劉勁,要麼去找童老,他倆若忙,你大可以將這小烏龜當做朋友,但是,不能這樣侮辱它。”
他就是這樣,從這些話或是表面上看去,他像個老好人,連一隻烏龜都不願傷害。但那是因爲他有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直以來,他都是這般。從元海城出來到現在,幾次衝突,從來都不是他先惹事。
小狐狸靈性極高,說不定將來能有落日山幾大元獸那般的成就,顯化爲人。那時她的性格就變得極爲重要,要成人,先會做人!
這是在爲她好,點點小事都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質,蕭戰不希望將來她走入歧途。要知道,對於烏龜來說,那樣的姿勢是最爲痛苦的,不斷的掙扎與折磨,卻始終不能翻過身來,這比殺了它還難受。
小狐狸好似知道做錯一般,低着腦袋,垂頭喪氣的樣子,蕭戰看着好笑,將她抱起,小狐狸頓時滿血復活,又是生龍活虎,在蕭戰肩頭蹦來蹦去。
這已是三個月之後,之前的兩個月,幾人一直在趕路,本以爲會有蕭家人前來追趕,沒想到到了這邊界,卻還是無人,想來是幾位宗老暫時壓制了那些人,畢竟蕭之葉可不是好脾氣的人,他實力超強,自己的後輩都不留臉,蕭元子吃了大虧,起碼在他離開之前是不會輕舉妄動。
幾人騎了鐵背騎,一路沒有停留,鐵背馬耐力極強,帶着幾人直奔邊界,最後在臨近大州的小城中休養生息。蕭戰感覺將要突破,是以在此停留了一個月,而今順利突破,也是離開之時了。
素聞九州之中,禹州武風甚盛,舉民皆武,不像揚州,當年揚州武道最強,是以成爲主要清掃對象,當時蕭九變有意在揚州立足,刻意掃蕩的很乾淨,若不是想到蕭家新生,一家獨大會提前引來諸多勢力圍攻,他可能會將幾個一等勢力連根拔起。雖然他手下留情,但後果由此而成,九州武道揚州最低,強者也最少。
數千年就出了蕭雲、蕭之葉,從這可以看出,當年蕭九變禍害的揚州有多慘。
揚州臨近禹州、青州,而落日山脈貫穿三大州,雖然並不是兩邊穿過,只是擦着幾大州的邊界,但也足以表明其面積之廣。
選擇禹州,一是看在其武風盛行,蕭戰需要不斷的挑戰自我,這裡將會是很好的磨刀石。二是,這裡也有落日山脈的領域,若是有意外,還可以找到童相幫忙。
三人商討半日就選定這裡,連接着揚州與禹州,可以好生休息一番,畢竟接下來要去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大州,那裡的一切,幾乎都是新的,需要重新開始。
臨時的小院說起來也不小,本是一個地主的別院,但幾人進城時多次聽說此人爲富不仁,仗着有個小宗門的弟子親戚,在城中爲非作歹、禍害百姓,恰巧幾人沒處落腳,聽到有這麼好的事,也便順手爲民除害,將地主趕出小城,只給他們留了極少的錢物,其餘的都分給窮苦的人家。
地主雖然走了,僕人被遣散了大半,但那些侍女卻被老劉藉故留下,美其名曰近日身子偏虛,需要做些美味補補,而且,童老一生沒見過幾個妹子,童相老祖曾說過,要幫他留意,給童老撮合撮合,找幾個合適的對象,給童家開枝散葉。
這話劉勁是斷然不敢對着童老說的,他賊兮兮的與蕭戰商討,這貨一轉眼珠子,蕭戰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現在他正在做的,就是一直想做,卻沒機會實現的。
他躺在一副竹藤椅上,身後分別兩邊各自站立兩名妙齡少女,都是面容姣好,膚白貌美的女子。劉勁的想法,就是地主般的心思,一生漂泊,沒享過福,恰巧遇到,怎麼說也要當上一回,墮落一次。手邊是一張玉桌,上面堆滿水果,血菩提、白雪梨、猴王桃,各種美味的水果堆在桌上,身後有兩名女子輕動羽扇,一人斟美酒,一女子纖纖玉指捏着一串血菩提,輕輕鬆入劉勁的口中。老劉閉目享受,嘆息一聲:“怪不得蕭小子要鬥地主,原來鬥過地主,是這般的令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