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修這一劍回的又快又猛!誰也沒想到,他竟然不管那“向外噴奇物的五級大蛇”,反而選擇了回身打那女修!
那女修更是沒有絲毫防備,按理說,幾乎一定是會被當場穿透,像方纔御靈宗某位一樣倒地的!連蕭弦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還在繼續從“窗子”裡連射。
然而,誰都沒有料到,那女修竟然接住了這一劍!那折返的飛劍被女修外面的光罩遮擋住了,不能前進寸分!那光罩早就搖搖欲墜,居然還在支持!
只是那女修已經看着不好,她七竅皆冒出血來,一看可知付出了某些代價。更兼得眼中不可置信的神色兼之好似瘋癲。真是看上去就分外可怖。
那女修勉力支持,顯然死也想死個清楚。她聲音都聽着有些暗啞,咬牙問道:“師兄,爲什麼?”
那男修神色幾乎未變,奮力催動那飛劍。只看他目光,就知道這是心智堅定之輩。他淡淡道:“鑰匙在哪兒?”
那女修臉色一白,慘笑道:“你自從入門,我陳家從未虧待於你。這三年就是石頭也捂熱了,你居然見利忘義……”她一邊說,一邊向外吐血沫,聲音有氣無力,可是淒厲異常。
那男修動作微頓了下,臉上浮上一絲嘲笑來。然後匯聚成一句話:“我本就不是陳家的人。”
蛇腹裡的曾二和蕭弦聽得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他們不知道前情,也不知道這激戰怎麼突然就停了,先是師兄妹反目,接着好似又扯到家族。前面不是還是什麼“青玄宗”麼?
蕭弦心中隱約有些想法。倒不是什麼具體的推測,只是他多年做慣了特務工作,聽到那男修的話,突然萌生了某種直覺。不過蕭弦來不急多想,現在,是最好的攻擊時刻了。
蕭弦回頭想說什麼,想了下還是怕發出聲音驚動了外面,影響形勢。蕭弦用聯絡其給曾二發消息:中子炮,防彈裝甲,燃燒瓶,毒氣彈,煙花爆竹……
曾二神色微愣,接着一凜。她認真點了點頭,然後一樣一樣向外掏。蕭弦繼續用聯絡其指揮曾二:中子炮攻擊,裝甲先別拿一會兒我發射的時候你直接擋在外面,對,連這條蛇一同保護……先扔燃燒瓶,毒氣彈,然後夾雜煙花爆竹作爲掩護。咱們兩個分開來一同行動……
曾二十分認真的看了三遍。有一種神聖的責任感油然而生,好似一羣人準備下副本,曾二決定無論如何不能拖了後腿!
外面那女修卻比曾二蕭弦清楚情況多了。她一聽那男修的回答頓時恍然。憤怒的臉都有些扭曲了:“原來我們這一年家族被攻擊,竟然是你在通風報信。原來這一路都是你在暗害我,只不過沒有得手,你真是冷心……叛徒!”
那男修操劍打那罩子,居然久攻不下,他自己也十分詫異,此時想到還有個“五級大蛇”在旁邊,雖然那蛇實力不濟,可是終究有些急躁。忍不住在說話中帶出了幾分情緒。這一次便不那麼淡定的猙獰重複了一遍:“鑰匙在哪兒?”
那女修反而平靜了。她輕輕一笑,已經是拿定了自爆的主意:如今自己行動不便,法力幾乎枯竭,各種法寶幾乎都是敵人熟知。若不是這玉佩防身,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修行之人蔘修行止,生死都是想過的。她只是一時接觸不了朝夕相對的師兄竟然……現在想來,無非是天下熙熙利來利往而已。想到了這一點,縱然心灰意冷,可從前那些模糊情愫,終是乾乾淨淨的消失了。只可惜家族之事不能預警……她想到這裡,就準備捏訣發動。
然後發現眼前突然一陣絢爛,炸開了一片亂七八糟。然後眼睜睜看到,那叛徒被什麼東西擊中,臉上焦黑一片!
這女修捏訣自爆的動作就慢了兩分,只是心中的驚訝,那真是怎麼形容,都不過分了!
好厲害的蛇!
這女修才這樣想,就看到那男修召回防禦的飛劍,被一個極小極絢爛的玩意兒砸中了,然後爆炸開來灰飛煙滅……
更多的東西她便不知道了。
因爲沒有防爆的材料,那罩子又在連番攻擊下支持不得。這女修便乾脆利落的昏了過去。沒有發覺那大蛇外面突然長出了一塊大平板,也沒有發現那平板突然消失,大蛇肚子好像喝多了酒昏昏睡去,然後肚子裡的鼓起的位置消失,然後,兩個人從大蛇腹中鑽了出來。
蕭弦等了一會兒才確認整個外面的“人”都沒有意識了。
那條大蛇被他打了麻醉。然後他們繼續在蛇腹上鑽了孔才能出來。
大蛇實在很大,從中間跳下來就好像跳下一道小土山。蕭弦先下去,然後接住了閉着眼睛向下跳的曾二。
這是一個山洞。這是一個山洞的最外層,門外的陽光很好,裡面顯然還有更深的洞穴。
蕭弦和曾二維持着擁抱的姿勢待了一會兒,呼吸,感覺的確,這麼大的空間只有自己兩個有意識的人了,才覺得有些放鬆。
曾二更覺得後背上密密麻麻的起了汗珠。
方纔時間雖短,可是經歷的,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情。而他們兩個,又絕對不是沒有見識的人!就是沒有三個位面穿梭的經歷,曾二也是穿越時空的人物,蕭弦更是茫茫星級幾十萬同齡人裡的佼佼者。
縱是如此,這樣目不暇接,又顯然不一樣的新世界,還是令人有些畏懼了!
蕭弦和曾二不約而同的長出了一口氣,好像緩了一緩。然後他們對視一笑。蕭弦又恢復了三分躍躍欲試的念頭,開始左顧右盼,分析環境做準備,好似後方穩固準備再次出征的戰士。曾二卻想起方纔聽到的談話來,忍不住一陣唏噓:好似是令狐沖臥底準備弄死小師妹……感情裡最糾結的事情,就是這等“誰愛的更多一點”的問題了!
蕭弦觀察了一會兒。滿地屍首和碎片。倒是那個早看着就不成了的女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成了,還是昏迷。然後加上一條分外佔地方的被麻醉的蛇。
蕭弦決定先做最關鍵的。他拍拍曾二,拉着對方向外走,謹慎的走到旗子外面,然後問:“怎麼樣?咱們能回去麼?”
曾二試了一下眼睛就亮了。曾二說:“可以!”曾二看蕭弦:“咱們這就回去?”語氣裡有點猶豫。
蕭弦說:“不急。”他本來拉着曾二準備向內走的。想了想,鬆開手把曾二放在外面了。蕭弦對着曾二詫異的目光解釋了一下:“我去拔那旗子!”
曾二脆生生應了個:“哎!”然後花容變色:“那旗子看着就很邪,你別碰了!至少,帶個手套什麼的?”
蕭弦忍不住翹了下嘴角。又不是強酸強鹼洗衣粉,帶什麼手套啊。不過他知道曾二的意思。尤其這樣亂七八糟的地方,聽到這樣關心的話,第一次感覺暖洋洋的。蕭弦左右看了看,不成就真找個“手套”?比如把地上哪個當成肉盾?
蕭弦舉步想走又頓了下。如果真說,地上這些人也怪“邪”的,他們能讓鐲子寶劍和雨傘飛起來,還可以跑出飛蛾蟲子……
蕭弦突然神色一變!猛然回頭問曾二:“你說,這些人會不會帶着空間裝備?”
蕭弦能一下子想到這個,也是因爲這些日子都在研究那樹屋。對於放大縮小,憑空出沒之類的東西相當敏感。曾二也激動了:“乾坤袋!據說修仙的人都有乾坤袋!這次咱們遇到真的學神仙地了!”
倆人顧不得危險,手拉手跑到裡面瞧。
果然地上的屍首或者準屍首,除了那個被中子炮炸得灰飛煙滅的青玄宗的男修,其餘人腰間都帶着幾個或大或小的袋子。
蕭弦心中驚歎一聲。原本以爲科技位面的空間研究就是極致了。沒有想到先是魔法位面的空間裝備,然後是這疑似修仙位麪人手一個的乾坤袋……真是大千世界啊!從前竟然做了井底之蛙了!
曾二真翻了個手套出來。曾二問蕭弦:“那兩個人帶着蟲子,還是拿這個人的看一看吧!直接拿麼?這樣好彆扭!”
蕭弦失憶前才做了一筆殺人越貨趁火打劫的買賣,這次地上有軀體的三個都不是他動的手,心中坦蕩的很,根本不可能有一點彆扭的意思。不過蕭弦回答的很冷靜,蕭弦說:“先別動,這個女的好像還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