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二看蕭弦:“那又不是你們位面的慣例!你們位面是男女平等同工同酬,一般穿越落後位面都是進行改造讓位面變得更好的,你這是怎麼個意思怎麼能往回撮溜呢?”她神色突然一變,冷冰冰凌然不可侵犯狀呲着牙看蕭弦,語氣寒風陣陣:“你不會覺得,我們位面那什麼能娶很多小妾的制度也很好吧?”
蕭弦一看曾二真怒了,頭搖得好似撥浪鼓一樣。連忙表決心:“有你一個,勝卻他們一堆……”
曾二哭笑不得:“你這是出去應酬改的人家的詩詞?什麼亂七八糟的。”
蕭弦上前一步抱住她,曾二下意識的蹭了蹭,換了個兩人都覺得舒服的默契的位子。蕭弦捉了她手,細細的摩挲着她的指尖,鼻端能聞到曾二頭髮的清香,他慢慢說:“這個問題吧,咱們總是兩個人,你知道,兩個不一樣的個體。當然,我們想得到的東西是一樣的,我們決定以後在一起過日子,但是這不代表我們時時刻刻,兩個人都得粘在一起對不對。我會有一些你不熟悉的朋友,你呢,也一樣,也會有一些不是我的朋友的朋友。然後我們有一些各自的私有時間做一些事情,我認爲,這是很合理的,對不對?”
曾二沒說話。可是曾二在蕭弦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又過了一會兒。
曾二說:“這樣吧,你可能沒有感覺到這個問題。但是,我覺得,我認爲,我們這樣很長時間沒有直接交流的情況,是很嚴重的一個事件,對於‘我倆’對於‘我倆’這個關係來說,相當嚴重,甚至是最大的事件了。我覺得,你和我兩個人,每天,每一天,一些有價值的時間在一起。然後你去忙你的事情,我也嘗試發展一下沒有你的時候的愛好。我真的厭倦了每天從聯絡器上和你打招呼和你說話,就好像我沒有一個活生生的男朋友,而是養了一隻電子寵物……或者QQ農場?”
蕭弦說:“既然這個事情你看得這樣重,那我覺得可以。我當然願意跟你在一起,只是有時候覺得這樣有點……你知道,就好像離不開女人的男人那樣……”
曾二把他搬正了鄭重說:“又是我們位面的奇怪理論?正確的你聽聽就行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你就別學了好不好……”
蕭弦說:“那麼大概什麼時間呢,就是……咱倆成婚之前,大概每天什麼時間見面,真的是每天,這麼頻繁其實我覺得聯絡器也不錯?”
曾二說:“早飯怎麼樣?”
蕭弦說:“一天之計在於晨,早上是我安排商量一天的任務然後見手下的時候……當然可以!”蕭弦看了一眼曾二的臉色,半途中改了話。心想,那就挪到中午?也不成,中午好多宴請……真頭疼啊。
曾二安排了和男朋友每天見面的大事兒,就覺得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沒什麼好擔憂的曾二姑娘很快活潑起來,她問蕭弦:“咱們去看看珍妮他們?這段日子一直都是書信聯繫,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呢!”
蕭弦“哈”了一聲,口氣有些酸:“你每天給珍妮寫信?”
曾二想了想:“有時候還有喬治和丹,不過都是瞎聊,你知道。正經事兒我都在聯絡器上和你說了。”
蕭弦從鼻子裡噴出氣來,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覺得,十分特別的不滿意。
珍妮看見曾二大喜,倆人擁抱了很長時間。蕭弦忍了又忍,伸手把女朋友抓了回自己的懷抱裡,眯着眼假笑:“好久不見?”
珍妮隨便發出個什麼聲音算作回答,然後她立刻又和曾二手拉手,十分興奮得問:“你訂婚啦你訂婚啦,你說你訂婚啦?!”
曾二說:“對呀對呀!”
珍妮說:“戒指呢?快給我看戒指!”
曾二撇了蕭弦一眼,說:“……沒帶出來。”
珍妮很不滿:“怎麼能不一直帶着呢?居然不一直帶着!”然後她又想到了一個話題,忙着把曾二拉到一邊,僵持了一會兒,珍妮興奮問:“那快跟我說說,求婚是什麼樣的?一隻膝蓋跪在地上,然後遞戒指,問‘你願意嫁給我嗎’?是不是這樣的?!”
曾二橫了蕭弦一眼,說:“……很普通的了,沒有什麼!”
珍妮不滿:“詳細說說呀!場景呢?是大海旁邊?還是樓頂,還是山崖,還是九百多個蠟燭?然後怎麼表白的,我想聽所有的,所有的細節!有沒有什麼‘你就是我今生的唯一’‘啊自從見到你的美,月色變得好溫柔’之類的句子!快說,我想聽所有的,所有的細節!紙巾!是不是很感動?!我先找紙巾出來……”
曾二這下真哭了:“他送了一隻……%#%……然後我就一下子成了他家的人了……”
珍妮沒聽清關鍵詞語,茫然的擡頭張望。
蕭弦回答珍妮:“大雁,她想說的是‘大雁’”
珍妮怒視他:“這是求一位女士後半生同你共度的儀式,你就這麼湊合事兒,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我就知道你們這些男人,對於別人的感情從來都不知道體諒……”
蕭弦被罵的狗血淋頭。心中想分辨一下,那是人家當地風俗,都沒有機會。珍妮本來口才就好,又做了一陣子女主角,氣勢已經很厲害了。蕭弦過了一會兒就終於有點不好意思了。原來求婚太簡陋了麼?那不就是個儀式而已?折騰這麼樣做什麼呢?怪不得曾二今兒不開心,或者還有這個因素……他想着這些,感覺很困惑。
大怒的珍妮把曾二拉到一邊了。蕭弦撓撓頭不知道是不是該追上去。這時候卡爾溫和拉爾夫上來找他:“你們回來了,真好!趕緊再看看是不是排演新片斷。還有前一陣子,咱們演出的時候,出了一個意外,魔術師突然好像遇到禁魔了,然後沒有特效,還好演員機靈把場子救回來了……”
蕭弦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他正色問:“怎麼回事兒?”心裡想的是這幾個月新認識的朋友們說的話:男主外女主內,男人們,最關鍵的是功名,女人什麼的,會在後面安排好一切的,就算鬧脾氣也沒什麼,有時間哄哄就行了……
蕭弦忙了一陣子,抽空看了曾二好幾次,一次看見曾二正和珍妮喬治什麼的談笑,一次看見他們靠着大樹比比劃劃特別熱鬧,還有一次看見他們湊在一起準備向外走!蕭弦沒忍住跑過去了,問曾二:“怎麼樣,咱們回去?”
曾二敷衍的抱了下蕭弦說:“親愛的你先等一會兒,我有點事兒忙哦!”轉頭跟珍妮:“不不,這個地方得是粉紫色的!蛋青色不搭配不搭配……”
珍妮說:“粉紫色太嫩了……”
曾二說:“沒有那回事兒,這個地方得主題是年輕一點,那種亮閃閃奪人眼球的效果。蛋青太保守你聽我的……”
珍妮說:“都弄一個比較一下試試看?”
曾二說:“好!”
蕭弦心裡嘀咕這究竟是說什麼呢,室內裝修染髮還是穿衣服?他忍不住插嘴想讓自己參與進去,至少別跟個什麼都不知道得柱子一樣就好。蕭弦問:“呃……親愛的你們說什麼呢?”
曾二匆匆回頭:“咱們婚禮的時候的禮服,我想多弄幾件……”
蕭弦精神了:“親愛的,這是‘咱們’的婚禮,你得問我啊!”
曾二想了想也對。不過蕭弦的審美……科技位面的審美,咳!曾二扭頭看她未婚夫。曾二問蕭弦:“親愛的,石青色團紋褂子帶十二幅湘繡撒金絲裙子,裡面的襯裙用草綠色還是水紅色?”
蕭弦稍一想象顏色,就覺得眼繚亂。加上什麼撒,什麼金絲,就好像只聽見:嘰裡咕嚕,嘰裡咕嚕,嘰裡咕嚕,和……嘰裡咕嚕。這都是什麼玩意兒?蕭弦咳嗽了一下,果斷說:“草綠色!”
曾二笑眯眯的看着他:“或者……”
蕭弦改口:“水紅色!”
曾二說:“親愛的!咱倆想的一模一樣,心有靈犀啊!就選擇水紅色了!你到一邊兒先玩兒去哈,我一會兒找你。”
蕭弦很無聊。
蕭弦一會兒又過來了,指責曾二:“你都不理我!”
曾二隻好讓珍妮等一會兒。她拉着蕭弦到一邊兒問:“你這是怎麼了?我這也是忙咱倆的事情啊!你方纔不是說,咱們是兩個人,雖然準備一同面對未來,但是這不意味着,所有的時間,都是兩個人粘在一起,可以各自有朋友,有愛好的……”
蕭弦伸手撓臉,然後理直氣壯地說:“我說錯了!”
曾二說:“什麼?”
蕭弦說:“我,我不喜歡你忙着跟我沒關係的事情,我不喜歡我聽不懂你在做什麼……”
曾二哭笑不得:“你前面才說‘男主外,女主內’!”
蕭弦說:“你前面才說這句話是垃圾!”
曾二說:“所以,你準備以後所有在外面的事情都也讓我參與進去麼?”
蕭弦想象了一下,遲疑:“這個,有的時候會不方便啊……比如很多男人一同談生意,就你一個,這不太好?”
曾二氣笑了。曾二說:“我來總結一下。你的意思是,你可以隨便有事業,可以忙。然後我呢最好一直圍着你轉,做一點點事情都告訴你,然後不讓你感覺任何不舒服?”
蕭弦又伸手撓了撓臉,輕聲問:“……可以麼?”
曾二伸手拉他的耳朵,獰笑道:“沒門兒!”
蕭弦的嘴角一下子耷拉下去了。
曾二落井下石。曾二說:“忘了告訴你,他們剛纔建議我,既然這麼喜歡屋子,又覺得買太多屋子不舒服,可以買下來,裝修了,再賣掉,這樣既不會多吃多佔,又可以滿足愛好。我覺得主意不錯,以後我就會把精力轉到這個事業上了!”
蕭弦說:“你準備把精力轉到這個事情上?”
曾二說:“對啊!會好忙的!不過沒,關,系,因爲咱們是‘兩個獨立個體’麼!因爲咱們很快會成婚住在一起麼!”
蕭弦面色嚴肅:“這不行!成婚後住在一起,咱們也不能不知道互相做什麼!這是個很嚴重很嚴重的問題。我們不能這樣下去。這是有關‘我倆’關係的大問題,這是最大的問題!”
曾二問:“……所以?”
蕭弦說:“我……我儘量不干涉你的,你的‘事業’,不過,我們得費一些時間在一起,每天,每天見,必須的!立刻馬上行動不能停!每天……呃,早飯?早飯太少,每天三頓飯!不管在哪裡,做什麼,一起吃!這是我作爲你男朋友你未婚夫你將來丈夫的權利,你不能把那些不相干的排在我前面!”
曾二說:“……你不怕被人說是怕自己女人的男人?”
蕭弦挺胸:“我怕老婆我自豪!”
曾二抱着蕭弦親了一口:“……你真是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