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上)

挪威 市政廳

物理峰會的第二天,衆多物理學家開始了忙碌的交談。大家對於近日來接連發生的自然災難和圓環事件都很感興趣。在挪威市政廳裡,隨處可見的是人們在分組討論。

“先生,您不去和他們交流交流嗎?”凱恩問。

“沒事,這些人都是世界上最頂尖的物理學家,他們互相交流就夠了。再說了,我們還有其他事要做。”愛德華回答。

距離愛德華不遠處的一個桌上,張萍正在和幾位來自哈佛大學的教授交流學術。

“我還是覺得跟天體的引力場變化有關,我們在NASA的實驗室獲取了土衛二的最新情況。那裡探測到的引力波跟以前比似乎有所變化。”一位教授說。

“嗯······這的確很有可能。雖然土衛二本身的引力就是變化的,但根據現在的觀測結果來看,很可能是引力場的問題。”有人應和道。

“土衛二距離地球不算很遙遠,但是他它畢竟是繞着土星公轉的。我們也很難把這些災害歸結到它身上。”張萍說。

“您說的不錯,可是現在沒有更合理的解釋。而且太陽系的其它行星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那位哈佛教授再一次說。

“但是作爲科學家我們不能這樣武斷。”張萍說。

“張小姐,除非您有更好的解釋,不然我們只能這樣說。”

教授的一句話讓張萍啞口無言,她轉頭看向了愛德華。眼神裡盡是疑惑。愛德華走了過來,“麥卡斯教授,哈哈。我的老朋友。你們在說什麼?”

“Hey!愛德華,你好。我們和張小姐在探討土衛二可能是全世界發生這麼多自然災害的元兇。”麥卡斯說。

“啊哈!土衛二,是因爲它的引力比以前弱了不少嗎?”

“愛德華······這是NASA的秘密,你怎麼能······”麥卡斯教授有點驚訝。

“教授,別這樣。現在是非常時期,大家應該信息共享了不是嗎。再說張萍是自己人,沒事的。”愛德華打了個圓場。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拒絕什麼,NASA最近確實發現土衛二的引力比以前弱了不少,已經抵達了可控範圍的邊緣了。我們有理由相信是它搞的鬼。”麥卡斯說。

“嗯······”愛德華沉吟了一會兒,“您說的很對,看來我們要在未來加強對土衛二的探測了。這件事就看您的了。”

“可是······”張萍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愛德華擋了下來。

“張,麥卡斯教授說得對。你也別質疑了,怎麼說這也是一個方向嘛。我們去那邊看看好嗎?”愛德華抓住張萍的手朝着另一個沙發走去。“一會兒見,麥卡斯教授。”

“你放手,愛德華。”張萍低聲說。

“爲什麼?就因爲羅素?那個失敗者?”

“不是,你先放手,這是在峰會上。有什麼事等峰會結束再說。”張萍說。

“那好,我等你。”愛德華放開了這個他從未牽過的手,轉身離開了市政廳。

張萍看了看四周有說有笑的頂尖學者們,她明白自己很難融入他們。幾分鐘後,張萍也離開了市政廳。

與此同時,羅素和劉小寧也在攻克比鄰星三星系統中的難題。羅素髮現,那一顆恆星的光譜衰減速度快的嚇人,如果計算無誤的話,它應該在1450年後發生爆炸。羅素很難想象,一顆處於壯年期的恆星爆炸會產生怎樣的影響,尤其當這顆恆星距離地球只有4光年。

根據奇點的判斷,這種影響也許會大幅度的改變地球的地表甚至是更深層次的地方,地球文明會經歷一次“大清洗”。經過羅素和劉小寧的計算,不出意外的話,1450年以後也許就是人類的末日。奇點對這種假想也表示贊同。

“小寧,怎麼樣?”

“現在看來,你說的沒錯。這顆恆星有問題,而且是個大問題。”劉小寧盯着光譜儀說。

“雖然這只是個猜想,但是我幾乎可以斷定我是對的。只是我們必須做點什麼讓地球躲過這一劫。”羅素說。

“您不應該這樣想,”奇點說,“宇宙是有它自己的法則的。任何天體的毀滅和誕生也都有着它們自己的規律,您不應該去改變。”

“奇點,我知道你想讓我做的就是糾正偏差,但是我很難看着人類面臨這樣的災難而袖手旁觀。哪怕我不是這個宇宙的人。”

“我只能說,您在異想天開。如果文明可以用一己之力抵抗住宇宙間的規律的話。那我就不會存在了,在我已知的信息範圍內,宇宙中沒有那個文明能做到這點。”

“奇蹟都是人創造出來的嘛,而且還有你幫忙。我覺得成功的機率很大。”羅素說。

“首先,我不會幫您什麼。其次,發生您所謂的奇蹟的概率是零。您真的不如將精力放在糾正偏差上了。”

“奇點,你要知道,我必須試一試,爲了人類。還有,這偏差到底是什麼我還不知道呢。”

“您如果想好了的話,我不會阻攔您。至於偏差的事,我可以告訴您,我察覺到偏差很可能來自這個宇宙的奇點。它可能在暗地裡做了一些手腳讓迴歸使者文明發起的迴歸運動失敗,不然的話偏差是很難影響到如此遙遠的‘荒漠’地區的。”奇點說。

“什麼叫‘荒漠’地區?”羅素問。

“呃······您真的想知道?”

“趕緊說!”

“這個詞是由一個居住在‘死亡邊界’的外星文明提出的。專門指宇宙中二級以下文明聚集的星域。”

“就是說地球唄。”羅素撇撇嘴。他對於奇點的這些話已經免疫了,畢竟和其他地外文明比起來,地球確實是‘荒漠’了,還是荒漠當中不起眼的一顆砂礫。

“所以就是說你很不看好我了?”羅素問。

“準確地說,是我對宇宙充滿自信。”奇點回答道。

“那就走着瞧吧。”

其實羅素的心裡非常清楚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是無用的,可以說在見到了奇點以後,羅素對自己對地球文明已經不抱任何僥倖心理了。無論你是誰,和宇宙比起來都像是微小的灰塵一樣,你在或不在都影響不了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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