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燕從來都是一個大美女。
一米六八身高的她在南方女人中算得上很高挑了,身材傲人,前凸後翹,青春年少的她一身朝氣。
她的臉不尖,也不圓,但是很漂亮。姓感的下巴稍上的地方能看到微微的棱角,顯得更爲有型與耐看。
她最爲人稱道的就是肌膚:白皙,粉嫩、光滑。
仔細盯着她臉看,甚至能看得見裡面的毛細血管。平常雙頰生霞的她讓人見了恨不得捏一捏她那吹彈欲破的嬌嫩肌膚。
她長了一對美麗的小酒窩,淺淺一笑,酒窩深陷,好像能把人的心神吸入那無邊的旋渦一般。
說起來,陸弘與她的緣分不算淺,同住一個小區,小學同一個學校,初中三年同一個班,高中三年還是同一個班,現在上了大學,還是同一個學校。
不過大學就有區分了,陸弘讀的是大專,她是本科,在藝術系學音樂。
雖是多年校友,不過陸弘與她算不上很熟很瞭解,只是一般的朋友罷了。
在病房裡乍見陳羽燕小心地走了進來,陸弘像火燒了屁股一般,坐也坐不住,跳了起來,眼睛也瞪得很大。
他有點羞愧,以殺人犯的身份見老朋友,這個落差,無論是誰都要難過。
陳羽燕今天的打扮很隨意,黑色的短袖T恤,露出修長潔白的雙臂;穿着一條寬腳的淡藍色的牛仔褲,青春洋溢;披肩的烏黑長髮用一根細繩稍稍一綁,別在腦後,風姿盡顯。
她一進門就奔到陸弘跟前,沒等坐下就叫道:“陸弘,你怎麼回事,他們說你……”
“殺人犯?”陸弘鎮靜下來倒是笑了,卻不大敢看對方那雙明亮圓大的眼睛。
陳羽燕一噎,不敢置信地看着陸弘,好半晌纔在他對面的牀上坐下來,理了理額前飄亂的劉海。
“你也認爲我是個殺人犯?”陸弘笑着問道。
陳羽燕瞪大了眼珠,想不到陸弘還能笑得出來,聞言卻是趕忙搖頭,說:“我當然相信你。”
“真的?”陸弘眼睛一亮。
陳羽燕螓首輕點,堅毅地看着陸弘,說:“你怎麼樣我還不清楚嗎?你有膽子殺人?”
陸弘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笑了,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陳羽燕說道:“昨天下午我打電話找你,但是你手機一直沒人接,晚上打到你宿舍他們也說你不在。我怕你出了什麼事,就聯繫你們系領導,他們說你被公安局拘在醫院裡了,罪名是殺人……我找朋友幫忙,經過局裡領導的同意,才能進來看你。”
陸弘恍然點頭:“我說你怎麼能進來呢!”
“陸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陳羽燕忍不住問了。
“我會沒事的,你相信我。”陸弘沒有明說。
陳羽燕怒道:“陸弘,我相信你,你也該相信我。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找人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陸弘倒是相信陳羽燕的能力,別看她只是一個學生,她卻是學生會某個部門的部長,而羊城大學在羊城市有着莫大的威名,校外成功的校友一大堆,生姓開朗大方的陳羽燕交遊廣闊,手中人脈着實也不小。
這一點可比陸弘強多了,想他堂堂七尺男兒,別說校學生會了,連繫學生組織他都混不進去!
陳羽燕着急的模樣令陸弘大爲感動,有個人關心對這個時候的他來說很受用,沉吟一會,簡略地把昨天所發生的時候稍稍說了一遍。
“秦慧和你分手了?”陳羽燕聽罷卻是很震驚於這件事,神色變得很奇怪,有惋惜,也有莫名的感慨,拿眼瞟了陸弘一眼,“難怪我昨天打電話給她問你的消息,她很不耐煩地說不知道。”
陸弘心中一痛,既而是憤怒,心愛的女人才一天時間就要與自己劃清界限,從此成爲陌生人麼?
他的臉因憤怒顯得些許猙獰。
“你沒事吧,陸弘?”陳羽燕關切地問。
陸弘回過神來,強自一笑,說:“沒事,天涯何處無芳草,想我陸弘不是貌比潘安,卻也是半個宋玉,還怕找不到美女伺候?”
“噗嗤!”陳羽燕聽得有趣,不由輕笑。
看得對方漂亮的酒窩,陸弘不由看呆了一會。從沒發現,陳羽燕也是這般漂亮的!
這也難怪,他中學是個書呆子,加上學校、家裡管制比較嚴格,並沒有追求女孩的心思,上了大學就碰上秦慧,給對方俘虜了身心。俗話說愛情使人盲目,瞎了眼的陸弘除了秦慧,哪還會注意其他女人呢?
陳羽燕給陸弘看得嫩臉微紅,爲了轉移注意力,她快聲說道:“陸弘,你放心,如果你沒有殺人,誰都不能冤枉你。我會找人幫你忙的。”
陸弘稍稍感動:“謝謝。不過你也不要急,我會沒事的,相信我的聰明才智!”
這話陳羽燕信了,大學之前,陸弘一直都表現得極其出色,天生聰明的他就是不愛學習,也能考出好成績,可惜上了大學……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怎麼會在這裡!”房裡的兩人還想說什麼,門口處卻傳來了一陣嘶吼的聲音。
兩人嚇了一跳,轉頭一看。
蔣宏站在門口,一手撐着木門,臉色憤怒以至青筋暴起,咬牙切齒的模樣着實嚇人。
蔣宏狠狠地盯了陳羽燕一眼,既而又怒視謝鋒,深沉而嚴肅:“小謝,你怎麼會讓閒雜人等與嫌犯接觸,這是犯大錯誤的,你還想不想做下去!”
陳羽燕慌了,直到陸弘告訴她對方的身份,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謝鋒大感委屈:“蔣隊,我本來不讓她進來的,但是她請動了孫局,孫局打電話過來,要我放行。我敢不放麼?”
“孫局?”蔣宏倒是吃了一驚,孫局就是市局局長,在羊城這等副部城市,地位可不低。
他瞪了謝鋒一眼,狠狠地說:“就算孫局,也得看是什麼時候!我們要有原則!”
謝鋒更是委屈,不敢搭話,轉而怨怪地盯了陸弘一眼,心裡暗怪這傢伙,就因爲這傢伙使得他短短時間就挨訓了幾次。
蔣宏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對陳羽燕說:“這位女士,現在是我們辦案時間,還請你迴避!”
陳羽燕慌了:“我……”
“羽燕,你先回去吧,我會沒事的,相信我。”陸弘笑着示意她出去。
不知怎麼的,陳羽燕感覺陸弘的笑容是那麼安靜與自信,聞言也不多說什麼,看了陸弘幾眼,一步三回頭,出了門。
“砰”的一聲,蔣宏大力地把門關上了。
陸弘翻身上了牀,雙手靠在牆上,半躺着,待蔣宏坐在對面才笑着說:“怎麼樣,蔣隊長,有進展了嗎?”
蔣宏怒氣不息:“算你運氣好,眼鏡碎片確實找到了。磚頭也沒給清潔工拿走,在附近的花草地裡,上面的血跡送去化驗了。”
“那我應該快能出去了?”陸弘笑了。
“別開心太早!”蔣宏冷冷地說,“今天的DNA化驗結果應該也能出來了,你的這些理由還是說不過去,找不到兇手,你一直都是嫌犯。小謝說你又想起一些情況了?”
陸弘精神一震,坐直了身子,點頭說道:“不錯,我想起了一點事。我被人敲了板磚之後,好像沒有完全暈過去,依稀記得有兩個人在說話。他們好像叫什麼榮哥和石頭。你查一查那一帶有沒有叫這名字的狠人,或者查一查有沒有這個名字的人與黃毛認識。”
“你怎麼知道死者外號叫黃毛?”蔣宏一愣。
陸弘更喜了:“真是叫黃毛?我沒完全暈,好像他們是叫這傢伙黃毛的!”
蔣宏更信了幾分,卻是怨怪:“你怎麼不早說?”
陸弘當然不會說實話,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是這纔想起麼?”
蔣宏站了起來,回頭對陸弘說道:“如果你沒記錯的話,我想你應該快可以出去了。黃毛是那一帶的混混,只要稍微留心,不難打聽出有沒有榮哥這一號人!只要有,拉回來一審,不怕他不說實話!”
“那是那是。”陸弘笑嘻嘻地說,“那就拜託蔣隊長了。”
蔣宏冷哼一聲,帶着謝峰出去了。
房間裡只剩一個激動的陸弘,蒼天啊大地啊,美好的校園生活,我終於要回來了!
……
再說出了醫院的陳羽燕,一直不放心陸弘這件事,一路迷糊,等到清醒的時候,擡頭一看,竟然回到了羊城大學校門口。
她得想辦法幫一幫陸弘,想了半天,終於下定了決心,輕咬嘴脣,從兜裡掏出手機,輸入號碼撥打,接通之後,她有點難爲情地說:“喂,是冰姐嗎?我有事想請你幫忙,能出來一會嗎?好的,謝謝。我就在校門口那家咖啡店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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