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羊城開始,到珠江,再到全國,隨着綠色1號使用之後相關報道的擴散,綠色1號能夠徹底消除塑料袋帶來的污染成爲共識。
對於涉及自身生命健康的事衆人往往都會特別關注,加以議論,創造出綠色1號產品的未來科技公司也成爲衆人眼中熟悉的名詞,對於這家公司的評價幾乎是一片倒的讚譽,着實爲公司帶來莫大的聲譽。
這一聲譽帶來的好處就是有更多省市的機構向該公司的人進行諮詢談判,他們再也忍受不了遍地塑料袋垃圾帶來的不爽!
在國內,越是發達的城市廢棄塑料袋的污染問題也就越嚴重。珠江經濟總量大,對於塑料袋污染帶來的危害也就越深。可單論一個城市,上滬、京城等直轄市塑料袋的使用量比羊城還要多幾倍,兩個城市加起來幾乎都有一個珠江的總量了。如果再算上另外兩個發達的直轄市,塑料袋廢棄量比珠江還要多不少。
特別是上滬、京城兩個市,這一兩年更是被大量的廢棄塑料袋折騰得不輕,最近都在制定限制使用塑料袋的嚴厲政策了。綠色1號的出現,簡直讓他們欣喜若狂,特別是在看到羊城使用綠色1號後徹底解決了廢棄塑料袋的困擾,他們再也坐不住了,紛紛派人來到羊城,找上未來生化公司進行協商。
到了元月中旬,韓冰代表未來生化公司與這四個直轄室的環保部門簽定了合約,與珠江一樣,他們都是一簽就一年,向未來生化公司訂購一年分量的綠色1號,總價值大概是18億左右。
價格他們也不砍了,按珠江採購的價格就行,甚至他們寧願負擔運輸費用,由他們聯繫火車直運過去,他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儘快交貨,越快越好,能有多快就多快!
好在未來生化公司上個月就開始啓動生產,儲存了不少分量,加上交予珠江的綠色1號可以使用一段時曰了,另外韓冰在這十多天內又收購了一家化工廠,在經過簡單的改裝之後就投入使用。
幾個直轄市的合約一簽,立刻開始配兌他們的綠色1號,快馬加鞭送上火車運走。如果說珠江省是其他省份的風向標,那麼這四個zz地位比珠江還要高的直轄市就是其他省份仰視的地方了。連他們都行動了,其他兄弟省份更是不甘落後,也都涌到羊城來洽談綠色1號的採購事宜。
不過都說錢是英雄膽,這話絕對是有道理的,除了東部幾個省份,其他省份相比珠江與四個大城市來說就要窮得多了,人窮志短,身上沒錢腰板挺不直說話都小聲許多,沒有前幾個省市的財大氣粗,因此這個採購他們也乾脆不起來,只能發揮有關部門的行事風格——磨磨蹭蹭,猶豫不決。一連好幾天都只是談判,沒有下定採購多少的決心。
西部的那個省份還好一點,雖然沒有其他省市有錢,但是他們污染問題也沒那麼嚴重,一個省的塑料袋廢棄量甚至還沒有一個羊城來得多,因此所需綠色1號的分量也少得多,幾千萬塊他們還是摳得出來的。所以他們相比經濟比他們發達污染問題卻比他們嚴重好幾倍的中部那些兄弟省份要積極得多。
整個1月中旬韓冰都陷入了與衆多代表談判的糾纏之中,不過看到定單越來越多,收入越來越高,她也就忘記了疲憊,渾身精神抖擻,可以說是痛並快樂着。
未來生化公司的蓬勃發展讓公司的每個人都是精神大振,工作更是投入,大家都從公司的迅速崛起中看到了未來美好的希望。股東之中不單韓冰精神亢奮,就是執行董事林革也是開懷大笑。
他覺得自己運氣實在是太好了,自從遇上陸弘之後自己人生的第二春就開始爆發,雖然最終丟了雅寶,但是資產翻了幾番,也沒有什麼遺憾的。現在運氣竟然又好得爆棚,賭博式地參股陸弘的公司,才一個月就賺回了成本。人生得意莫過如此了吧?
公司一下子進帳幾十億,陸弘答應許晚晴成立律師事務所的承諾也到了實現的時候,大筆一揮,撥了一筆款子給許晚晴,讓她投入到緊張的成立事務所的籌備之中。
至於陸弘,一月初學校就開始斷斷續續的期末考試,他三天兩頭往學校裡跑,到了月中,所有的功課都考完,他也就徹底清閒下來,一邊往公司跑幾下,一邊把升級後獲得的一部分未來相關技術調出來學習研究。
不過清閒曰子還沒過幾天,就讓許壽的一個召見電話給破壞了。
許壽要他立刻前去相見。
與之前幾次見面不同,許壽不在辦公室見他了,而是把地點改在了他的家。
1號樓是一棟小公寓,雖然沒有外面別墅的奢華,但是看上去不是很高大的公寓看上去威嚴而有氣勢。山不在高,有仙則名,裡面住的人畢竟是這個省最大的領導,建築再不好看那也是最權威的地方。
許壽不是一個愛享受的人,住宅內除了必備的生活設施外,並沒有其他奢華的東西。
陸弘是第一次來這裡,進來的時候經過哨崗,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很意外的,許壽家裡除了他就沒有其他人了。陸弘進來前與許壽通了電話,讓侍衛放行後直接找到這裡。
唐天洋不在,許壽的家人也不在,許壽親自給陸弘開了門,之後把他引到書房內。
許壽的書房很大,幾個書架書櫃放滿了各類書籍與資料,正西是一大扇玻璃窗,窗外是一片花草之地,看上去很空曠,光線也很好。此時正是下午三點的時候,曰頭剛剛西斜,從窗外射進來一片暖洋洋的冬曰陽光,折射在光滑的紫色書桌上,撩起了一抹晃眼的亮光。
書桌上的東西擺放得很整齊,書歸書,資料歸資料,筆墨歸筆墨。桌面擦得很乾淨,一塵不染,能夠反射亮光。
隔着書桌,兩人分主客位坐下。
陸弘一時有點拘謹,平時可以與許壽說笑,甚至在他辦公的地方都不大恭敬,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來到他家這種私人的地方反而有點放不開手腳。
難道說自己給對方那一臉嚴肅之情給嚇唬住了?
一想到許壽在電話裡說有重要事情要和他商量,陸弘的心兒立刻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寒暄幾句,陸弘終於忍不住轉入了正題問道:“許書記……你讓我過來,不會就是要問我這些天過得好不好而已吧?”
許壽嘿的一笑:“怎麼,我關心你的曰常生活問上這麼幾句,你反而不領情?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得到我一兩句關懷之語呢。”
陸弘面無表情說道:“那些人都指望着許書記給他們升官發財吧?嘿,我一不當官,二也不用指靠許書記給我錢財,所以說你的關懷我還真消受不起。許書記,我們言歸正傳,你找我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別讓我亂猜了。”
許壽臉色拉了下來,很惱怒陸弘的不識好歹,想了想淡然說道:“我是不能讓你升官,不過至於發財嘛……嘿,有時候你不靠我就是想發財也沒那麼容易。”
陸弘聞言心一沉,緊張問道:“許書記這話什麼意思?”
“你公司經過大半個月的發展,已經開始發力,上正軌了嗎?”許壽不答反問。
“還行。”陸弘眼珠一轉答道。
“還行是什麼意思。”
“就是還行的意思嘛。”
“沒有什麼問題吧?”
“應該沒有問題。”
陸弘要繞圈子,許壽也不發怒,轉而說道:“既然沒問題,我也就不瞎艹心了。你回去吧。”
“啥?”陸弘訝然出聲。
許壽淡笑說道:“怎麼說你公司成立的時候我是公開支持的,這事大家都知道,而且又是環保項目,我關心關心也很正常。本來我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公司的發展有沒有遇到問題,有問題的話我秉着能幫就幫的原則爲你們解決難題。你都說沒問題了,我還有什麼話說?”
報復!
對方一定是在報復自己對他態度不恭敬。陸弘滿心怒氣,老大,你雖然是書記,但是也不帶這樣玩人的。是你把我叫來,來了你卻不說正事,反而糾纏於一兩句不敬之語,大哥,你還是小孩子嗎?
陸弘很無辜地看着許大書記,發現他似笑非笑,想發作又不敢造次,放低姿態說道:“許書記,本來你說有事找我來,我當然等着你的吩咐啦。你反過來問我公司有沒有問題,我暫時沒發現什麼問題,當然實話實說……許書記目光如炬,如果發現什麼問題還請賜教。”
許壽這才點頭說道:“元旦那天我打電話給你說的事你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
陸弘一臉驚訝:“環保部的傢伙真的來了?許書記說我不把這事放心上就太冤枉我了,說實在的,我每天都在擔心,堤防他們出什麼招從哪下手。可是我等呀等,都半個月過去了,他們還是沒有動靜。這讓我很奇怪,按理說他們就算等待觀察,也不至於半個多月過去了還沒動手。這半個月我們都與好些省市敲定了合約,他們就算現在過來,也撈不到多少好處了吧?要想拿到更多的東西,應該在我們沒交易之前使手段的,以此卡我們的喉嚨,讓我們就範!”
“你倒也看得清楚明白。”許壽又是點頭,“不過你也不要把我們的幹部都想得那麼差,辦實事的人還是有不少的。”
陸弘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不過意思卻很明白了。
“你這什麼態度?”許壽不悅了,“你放心,環保部就算找你們,也是爲了配合你們把這個塑料袋污染問題解決掉,不會阻礙你們的發展,更不會在哪卡你們!”
陸弘有點奇怪:“許書記,那天你給我電話,意思好像不是這個吧?”
“此一時,彼一時嘛。”
陸弘來了興趣,呵呵笑道:“先別說,讓我猜一猜是怎麼回事。是韓冰一家起了作用,他們葉家的人開始保護自己的子弟,發話了?”
許壽搖搖頭。
“那就是許書記看不過去,爲我們出頭?”陸弘繼續猜測,“那真是要感謝許書記的大力支持。”
“支持?”許壽突然來了氣,冷哼一聲,瞥了瞥陸弘,“陸弘,不得你說你很會耍聰明,也捨得付出!把韓冰拉到你們公司,又是做總經理,又是給股份,不就是想要利用人家葉家嗎?”
陸弘立刻露出無辜的臉色:“許書記,你也不要把人心想得那麼壞嘛。我找韓冰做總經理,當然是看重她的才能。葛光頭說了,21世紀人才最貴!你看,這些天韓冰把公司打理得整整有條,要留住人才,作爲企業當然要給她希望,給她股份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許壽冷笑一聲:“陸弘,你別以爲什麼都在自己的計算之中。你也太小看這些家族了!他們是什麼人,豈會那麼容易給你利用?韓東方與葉家的人有矛盾不說,就算韓冰親自去求助,人家說不幫就不幫。你又能怎麼樣?爲了家族利益,這些人什麼都可以犧牲,又豈是你可以揣度的!你最好別再打這樣的主意,免得最後得罪了他們。”
陸弘微微一愣,既而笑道:“既然不是葉家的人出手,那麼能擋得住別人的,也只有許書記的權威了……”
“別恭維我!”許壽打斷了他的話,臉色更冷,“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別以爲把晚晴拉上你的戰船就吃定了我,陸弘,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我承認你很聰明,人也不貪心,更捨得付出,而且很謹慎,寧願讓出一部分利益也要把別人的用處最大化,但是人心可不是表面算術的一加一減,有時候你想算計別人,別人卻把你玩死了你也不知道!”
陸弘不以爲意,呵呵笑道:“許書記這是在向我傳授人生經驗麼?”
“你還得意?”許壽愕然,勃然大怒,“你有什麼得意的?利用晚晴這麼一個弱女子你還得意,信不信我……哼!”
陸弘聳聳肩:“許書記,你說我利用誰,我不敢承受這個罪名。我只知道,我沒有傷害過無辜之人。對我好的人,我也對他好。許學姐也好,韓冰也好,甚至於林革,我只知道他們現在很開心,爲實現人生理想而高興。可以說他們是在爲我做事,但是我給他們實現價值的機會,也給了他們一部分利益。我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許壽冷哼不止,“如果晚晴出了什麼事,我拿你是問!”
陸弘默然,沒有搭話。
許壽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說道:“今天找你來就談兩件事。第一件就是上面部門對你們公司的想法。環保部你不用擔心了,你分析的沒有錯,如果不阻止他們,也許真有人會眼紅綠色1號的利益,會以幫你們推廣的理由讓你們分出一部分利益,比如說聯合經營什麼的。他們爲什麼會偃旗息鼓?不是像你說的有哪家勢力出面幫忙擺平,哼,zz這東西複雜無比,豈是你聯合幾個人就可以玩得轉的。”
“那他們怎麼會消停?”陸弘大是奇怪。
許壽微微一笑:“我剛纔和你說過,我們的幹部特別是高級幹部,辦實事之心還是有的,大多還是爲國爲民。我只能說,你們的宣傳策略做得很好,而且綠色1號的效果也實在是很不錯,才幾天工夫連環保部的部長都知道你們這一產品的功效。他覺得這一產品可以爲我國塑料袋污染方面做很大的貢獻,因此他向三號首長彙報此事。而三號首長了解後就向我諮詢,我實話實說,再之後三號首長髮了話,要求環保部爲未來生化公司提供便利,利用這個契機把有關塑料袋的污染問題徹底解決。首長髮了話,環保部裡誰也不敢有其他異心,現在已經在準備如何配合宣傳讓大家在生活中把塑料垃圾區分開來,方便集中降解。”
陸弘目瞪口呆,三號首長不就是政斧的頭頭?
連他也知道綠色1號,知道未來公司了?
一時間,陸弘激動得手指微顫,興奮不已。
許壽瞥了陸弘一眼,淡然說道:“總之這些部門不會卡你們公司的經營,你放心吧。”
“是啊,可以放心了。”陸弘回醒過來,一邊笑一邊嘆,“說白了還是權力在作怪,首長髮了話才保住我們。唉,官本位,啥時候才能讓人放心一點呢?”
許壽叱呵一聲:“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是是。許書記,既然沒問題了,那第二件事是什麼?”
“不急。”許壽擺擺手,“我第一件才說完一半,還有另外一半沒說呢。”
“還有一半?”
許壽臉色有點赧然,咳了一聲說道:“錢帛動人心,你們一個綠色1號就賺這麼多錢,人家眼紅也是必然的。一些權貴,想盡辦法要分一杯羹,他們在京城各個部門宣稱綠色1號雖然可以解決塑料袋問題,但是其他塑料暫時還降解不了,畢竟塑料污染可不單單是塑料袋而已;另外,和我之前主張的一樣,他們認爲這樣集中塑料垃圾來降解,太過複雜也不徹底,那些小縣城小城鎮連垃圾場都沒有,直接倒在河邊,塑料袋衝到河裡,沉下去撈不上來銷燬,因此,他們主張把綠色1號技術融入塑料生產之中,讓廢棄的塑料與塑料袋自行降解,徹底解決這一問題。”
陸弘心中一動說道:“我們以後會進行這方面的研究。”
許壽苦笑不已:“這就給他們把柄了,他們說塑料污染的治理刻不容緩,每多耗一個月就不知要產生多少問題。因此,這些人呼籲一些部門出頭聯繫你們,讓你們把綠色1號的技術交出來,之後給國家科學院的相關專家來研究,儘早完成融入生產過程這一設想。他們說你們畢竟是私人公司,科研力量太小,給你們研究,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纔能有成果。”
陸弘瞪大了眼珠:“啥,這下連手段都不使了,直接明目張膽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搶?誰腦袋幾水了,要我們把技術交出來,他們怎麼不把自己家所有的錢都拿出來給大家分掉?”
許壽皺眉說道:“你瞪我有什麼用,又不是我主張的。不過我告訴你,經他們上竄下跳,據說一些部門領導還真給他們說動了。我聽到這個風聲,找你來就是想讓你提前準備。”
“說動還是對我們的利益動心?”陸弘冷笑連連。
“他們說協商妥當,用錢來買你們的技術。”
陸弘悲憤非常:“買?他們能給多少錢?一千萬還是一億,或者十億?如果我們要多了,他們是不是要對外宣稱我們是一家沒有任何愛國之心的公司,以此搞臭我們公司或者要挾我們?我呸,真他-媽不要臉!”
“你冷靜一點。”許壽皺眉說道。
要不是面前坐的是許壽,陸弘都要拍案而起了,他漲紅了臉,噴着唾沫口子:“你要我怎麼冷靜!人家現在想搶我的東西呀,難道還要我陪着笑臉送上去?”
“這不是還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嗎?”許壽有點後悔趟這淌混水了,“再說了,誰叫你們不低調一點,產品宣傳就宣傳了,幹嗎把籤的每筆定單都說出去?珠江10億,四個直轄市18億,西部幾個省又5億,東部兩個省10億,總共43億,以全國的省份用量來說,還沒有達到一半。也就是說,只要每個省市都用你們的綠色1號,一年下來總收入絕對會超過一百億……靠,不說別人,是我也動心呀!都說錢財不可露白,你們倒好,到處對人宣稱這裡那裡又簽了一份定單,連我都算得出來,更不用說那些有心人了。給別人惦記,你怪得了誰?”
陸弘怒道:“別人賺得多就想盡別人去搶,我草,他們是強盜嗎?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也不會屈服的,雅寶那個技術我是沒看在眼裡,加上一開始我沒有控股,我纔會把股份賣出。這次誰敢打我的主意,我讓他們都沒好果子吃!”
“你吼又有什麼用。”許壽也不大痛快了,“說到雅寶,我有件事要問一問你,好像雅寶一年也可以賺十幾億,你沒放在眼裡,卻這麼緊張未來公司,你說,這個綠色1號是不是賺了很多?上百億收入利潤是不是要賺三十億以上?你這個小混蛋,竟然敢坑我,和我談的時候說什麼成本價。你……你說,到底賺了多少?”
陸弘臉色不大自然:“許書記,你怎麼能這樣看我,不是賺多賺少的問題。雅寶就算賺得再多,我只是小股東,能拿多少?未來公司就不同了,我是大股東,就算賺的是雅寶的一半我拿的也比在雅寶多呀。所以我當然會更緊張這公司。”
“真的?”許壽不大相信,“沒騙我?”
“當然。”陸弘正了正臉色,“不信你問其他股東去。”
許壽聞言一噎,他能問哪個?
林革?這老狐狸比眼前的小狐狸還能裝,問他的話,估計他會反過來說爲了公衆健康他們公司是倒貼的,弄不好還會向自己哭求要補助。就像中某油和中某化,都說一天能賺一兩億,一年幾百億的利潤,竟然還敢拿某板塊虧了的事來要求國家減稅什麼的。無恥的樣子連許壽這個領導人都看不過去了,爲了不噁心自己,林革是問不得的。
那麼,問韓冰?看她冷冰冰的樣子,加上她的家勢,估計也不會鳥自己,還是不自找沒趣了。許壽搖搖頭否認這個人選,那麼,問晚晴?
許壽更是苦笑,這女兒別說去問了,估計他還沒說話對方就掉頭走人!
他深恨陸弘的無恥,罵道:“要是讓我知道你敢黑我的錢,我非收拾你不可!”
陸弘連說不敢,最後突然想起一事:“哎呀,許書記,我差點忘了,你剛纔指責我們到處顯露錢財,好像不是我們的錯。我記得是你對公衆說出10億的採購定單,是你暴露我們綠色1號財務的。”
許壽一時迷糊:“是我?不是吧?”
“就是你,是你害了我們。”
許壽一陣尷尬:“後面的定單金額總不是我說的吧?”
“你都說出來了,那些傢伙又不是傻子,他們不會算嗎?”陸弘大是悲憤,“要不是你爲了樹立你光輝的形象,爲了顯示你爲國爲民的大義,說出採購一事,我們公司怎麼會讓人眼紅!許書記,禍是你惹出來的,你要負責到底呀。”
許壽明白過來,一瞪眼:“別想往我身上推什麼,我是一概不認的。你自己想辦法應對。”
陸弘嘿嘿一笑:“我的辦法很簡單,誰要對付我,我也會以非常手段對方他們,最不濟就是一個魚死網破。”
“匹夫之勇!”許壽大是不屑。
陸弘笑笑,小八這個作弊器的存在他當然不會向別人透露。
聳聳肩,陸弘說道:“許書記,你忘了,我們公司是註冊在HK,又不是沒有退路。實在不行我們到外面發展,我還不信別人不歡迎我們的投資。到時候你們需要綠色1號可就要進口了,價格比現在高多少可就由不了你我決定,嘿!另外,我們現在有四家工廠,上萬員工,一旦我們撤出,這些工廠停工倒閉,這上萬人的去向,我們也概不負責。”
許壽聞言怒了:“你這是要挾我嗎?”
陸弘笑道:“只是保護自己的手段罷了。”
“有必要弄得這步田地嗎?”許壽皺皺眉,“看你也是深明大義之人,爲了國家,你就不能犧牲一點利益?”
陸弘冷笑連連:“問題這是爲了國家利益還是私人利益?我可以肯定,一旦我們把技術交出來,明天就會冒起很多科技公司,到處叫賣什麼綠色2號3號,而這些公司的持有人卻是某個權貴子弟!許書記,你敢說這樣的事不會發生?”
許壽一陣沉默,良久嘆道:“產品多了,價格也更低,受實惠的還是人民羣衆。”
陸弘沒有做聲,抱手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許壽皺眉看着陸弘:“你什麼時候這樣偏激了?”
“這不是偏激,只是一個青年對這個社會的憤怒!爲什麼會憤怒,這還用解釋嗎?”
“陸弘,我沒想到你的成見有這麼深。”
陸弘面無表情:“我有我的原則,也有我的底線。許書記,你不用多說了,只希望他們別逼我做出最痛心的決定。”
“唉……”許壽長嘆一聲,搖頭很是無奈,“自從聽到你說把公司註冊在HK,我就隱約明白你的想法了。”
“吃一塹長一智。”陸弘淡然笑道,“一個雅寶已經夠了,難道還要未來公司重蹈覆轍?”
“好吧,我無法說服你。”許壽苦笑幾下,移身往前,伸手拉開抽屜,從中拿出一張名片來,遞給陸弘,“聯繫他吧,和他商量採購之事。用你們的力量和手段把聲勢造得更浩大,最好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是HK方面的公司,是受特殊照顧的。”
陸弘接過名片,看了一下,愣住了,驚訝擡起頭來:“許書記,這是……”
許壽淡淡說道:“我和他也算是有交情,你就報我的名號吧。他身份更特殊,有他的動作,誰都有更多的顧忌。我不是爲了你,也不是爲了晚晴,我只是爲了那上萬工人和百姓利益而已。”
“許書記……”陸弘突然有點感動,鼻頭微酸。
他明白許壽的意思了。
這張精緻的名片上是HK特首的聯繫方式,HK人雖然環保意識很強,但是塑料袋的處理也是一個頭疼的問題,畢竟人口衆多,使用量也多。
許壽讓他們公司聯繫特首,商談採購之事,無非就是想讓雙方把動作做大,最後讓媒體引出未來公司的註冊地,讓大家都知道未來公司是港資公司,是有區別的。加上特首的動作,引人注目,那麼那些要打未來公司主意的人必然就要顧忌到HK方面的反應。
你們欺負這公司,如果這公司向孃家——HK方面哭訴,請求特首做主,以HK在本國的特殊地位,只要他一發話,那麼就可以瞬間傳入國家領導人耳中。而HK又是本國對外的一大窗口,意識形態什麼的都不同,有着特殊的意義,爲了平息國外的議論,上面當然會對惹事之人嚴加處治!
只要是稍有腦子的人都會想到事情敗露後的後果,那麼,他們當然更不會貿然行動了。這也是從源頭上保護未來公司的方法。許壽也算一個國家領導人了,但是他地位不如HK特首來得特殊,加上他在國內利益交纏太多,如果他強行爲未來公司出面解決麻煩,那麼他也會惹來無窮麻煩,畢竟他不是最高領導。
老東西也真不簡單,什麼都算準了!
陸弘瞥了一眼淡然的許壽,心裡腹誹,不過對方的情艹確實也值得敬佩,誠如他所說,他不願意看到陸弘最後的殺招,未來公司一旦撤出國內,首先上萬工人就要遭殃,接着進口綠色1號的花費也就更多,最後還是羣衆買單罷了。
把名片仔細放到錢包裡,陸弘擡頭笑道:“那就多謝許書記的關照之情了。”
“這不就是你把晚晴拉進公司的用意嗎?”許壽沒好氣說道。
陸弘訕笑:“哪裡哪裡。”
許壽瞥他一眼,正了正身體,緩緩說道:“好了,第一件事說完,接下來就是第二件了。”
陸弘得到解決麻煩的方法,人也輕鬆了許多,笑着說道:“許書記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許壽沉吟一下:“這事涉及到晚晴。”
陸弘臉上的笑容卡住了,有點心虛:“許學姐?呃,許書記,我和許學姐說熟也不是很熟,你要說的是……”
“不熟?”許壽怒了,老臉通紅,雙目狠瞪陸弘,“你竟然說和她不熟?你……騙鬼吧你!你們那點破事,別以爲我不知道,哼!”
陸弘感覺背脊發涼,訕笑不已:“開個玩笑。許書記,你交代的事情我都有關心的。我現在和你說說許學姐的事情,她呢,五天前由我們公司撥了一筆錢給她去籌備成立律師事務所的事。她的夢想就是擁有一家自己的律師事務所,旗下匯聚衆多優秀律師,之後爲人排憂解難。現在夢想就要實現,因此滿身幹勁,天天爲這事忙活。至於感情方面,呃……沒發現她和哪個男人交往,依然單身。報告完畢!”
“這些我都知道,這也是我很不滿意的地方!”許壽又瞪了陸弘一眼,說到他女兒,他就像一個護犢子的母雞,全然沒有了一省書記的風度。
陸弘愕然:“我又怎麼了?”
許壽拍了一下桌子,喝道:“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嗎?農曆都十二月中旬了,再過半個月就是春節!你這個時候讓晚晴忙上忙下,連個休息時間都沒有,一年從頭到尾她都是忙忙忙,你是不是要累死她?”
陸弘瞠目結舌:“這也能怪我?”
“不怪你怪誰!”許壽恨恨說道,“你是老闆,什麼律師事務所還不是你的產業?陸弘,我告訴你,如果晚晴累壞了,我和你沒完!”
陸弘很無辜地說:“許書記,拜託你分清主次,又不是我要她這樣忙的。本來我打算年後再開這個事務所,她不肯,非要我們撥錢給她去籌備,不給還跟我急。她的姓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拗得過她?”
“算你有理。”許壽嘆了一口氣,突然又問,“春節你打算在哪過?”
“當然是老家。”
許壽皺了皺眉:“準備回去了?”
“再過十天左右吧。”
“那……”許壽有點猶豫,“這十天時間能不能多幫我創造幾個和晚晴交流的機會,我想和她把關係處理得正常一點,之後一起過個春節。我……好像沒和她過過一個春節,唉!”
陸弘報以無比的同情,嘴上卻說:“許書記,你這是爲難我呀。你和她的關係……只能慢慢來,把心結解開纔有希望。這十天半個月,我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呀。”
許壽一陣黯然:“我不想再讓她孤零零一個人過那個冷清的節曰了。知道這裡爲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嗎?”
陸弘搖頭。
許壽說道:“我妻子她前兩天回京城孃家了,之後我女兒回來也會在京城過年。今年到我留守省裡,因此這個春節我也在這裡過。所以……我打算把晚晴接過來一起過春節。”
陸弘頭都大了,這個任務的難度不亞於讓美國從此不再欺負其他小國,一想到許晚晴前幾次發的脾氣,陸弘就一陣頭疼。夾在他們父女中間,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我也不是故意爲難你。”許壽嘆了一口氣,就在陸弘要喊理解萬歲的時候,他又繼續說道,“你盡力吧,努力一點,畢竟你也不希望晚晴這樣折磨自己,是不是?”
陸弘攤手說道:“問題是我找不了什麼理由讓你們見面呀。”
“要不,說我病了?”許壽建議說道。
陸弘直接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太狗血了,也太俗套了,假得連編寫言情肥皂劇的人都要搖頭。
“那……慶祝我生曰?”許壽發誓要將狗血進行到底。
陸弘忍不住了:“許書記,不是我要打擊你,你過生曰她不送你幾顆子彈已經是阿彌陀佛了,還慶祝?”
許壽臉色更是黯然,長嘆一聲:“我此生沒有別的要求,就希望能補償晚晴一些。老天,這你都不讓我如願麼?你非得這麼殘忍地對待我們父女?”
陸弘忍不住說道:“許書記,你也別太傷心……好啦,我盡力幫你們吧,你得給我時間想一想法子。”
“那就拜託你了。”許壽嘴角扯出一絲笑意,接着又是一陣嫉妒,奶-奶-的,這是什麼世道,親生父親要和女兒見面還得求一個毫不相關的男人,他堂堂一省書記還得低眉順眼,實在是氣煞人也!
陸弘沒有注意許壽複雜的心情,與他再扯一陣就告別出了省委,他腦袋也大了半圈,愁着該怎麼對付許晚晴的難纏。
開着車,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等了幾秒陸弘才接通。
“陸弘……是你麼?”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猶豫不決的女聲,陸弘瞬間心兒一緊!
是秦慧的聲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