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叔素來拿我沒轍,見我一臉不耐煩,也沒再說什麼,帶我出府逛了一圈,玩盡興了纔回來。
我一回來就衝進了阮渣渣屋裡,噓寒問暖,着實表現了一番身爲學生,對夫子的恭順敬服,順便把剛纔在街上買的熱乎乎的桂花糕拿出來,看着阮郎歸吃下去。
桂花糕香軟甜糯,阮郎歸吃得很香。
我相信,他蹲茅房的時候會十分精彩。
從阮郎歸房裡出來時,正瞧見白朮在院子裡散步,他看見我,笑問:“又來瞧阮夫子啊?”
“嗯,阮夫子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我拿點心給他。”我乖巧地應聲。
白朮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去吧,早些安歇,明日辰時書房見。”
我笑應一聲,歡快地道了別,邁着優雅的小碎步退下了。
我一大早就去看他,他已經起身了,正躺在牀上揉肚子。果不其然,阮渣渣如我所料,不再拉肚子,卻開始便秘了。
我視而不見,噓寒問暖了一番,見丫環端藥進來,忙接過來,畢恭畢敬地給他呈上。阮郎歸半點疑心都沒起,接過藥就很乾脆地喝了。
我服侍着他用罷早膳,好生叮囑一番,這纔去書房上學。
因爲掛着阮渣渣,我一直心不在焉的,白朮很敏銳地察覺到了,問道:“心肝今日有心事?”
我嘆口氣,一本正經道:“今日晨起去看望阮夫子,見他躺在牀上揉肚子,愁眉苦臉的,想來是病還沒好。”
“心肝倒是有孝心。”白朮不冷不熱地說一句,闔上了攤開的書卷,“既然心不在焉,那便提前讓你下學,你去照顧阮夫子吧!”
我心裡猛一鬆,白朮讓我去照顧阮郎歸,定然是沒看出我做的手腳。
阮郎歸腹瀉不止,劉大夫開的是收斂之藥,藥性猛烈,我又給他吃桂花糕,更加劇了便秘之勢,雖然要不了命,但那滋味卻也夠他受的了。
下了學,我徑直去了阮郎歸那兒,陪他說了會兒話。阮郎歸的神色越發焦灼了,不時以很小的動作揉肚子。
我視而不見,樹立夠了溫順可愛好學生的形象,這才樂顛顛地告辭了。
阮渣渣的這一場便秘,一直持續了三天,到最後,肚子漲得像是塞了一塊大石頭,在牀上躺也不是,睡也不是,丫環送了吃食他也吃不進去,被折騰得去了半條命。
天地良心,我這人雖壞,還是有點人性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算是差不多報仇雪恨了,我就急火火地招了劉大夫來。
劉大夫一番診治下來,說了一大堆高深莫測的話,又重新擬了方子,換了藥,拍着胸脯保證這藥吃下去一定能好。
於是,阮渣渣在吃了一副藥之後,兩個時辰裡痛痛快快地拉了十三次!
天地良心!這次我真沒指使劉大夫幹啥壞事,完全是那廝會錯了意!
阮郎歸停止拉稀的時候,已經癱軟在牀上不能動了,我去瞧他的時候,他正氣若游絲地直哼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