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兒腳步一頓,看了她好久,看得她渾身不自在才揚眉道:“怎麼?之前不是還說要在月憐館撈金嗎?這麼快就撈夠了想走了?”
想當初賴小舞那麼不看好他們留在月憐館,而如今,貌似她可是賺錢賺得最嗨的那一個。
果然,一提到錢,賴小舞立馬來了精神,掐着腰道:“什麼話!錢可是永遠不嫌多的!”
瀲兒嘴抽道:“……一般女人不會像你這麼愛財吧。”
“幹嘛?不滿?我撈金以後還不是我們倆一起用?”
瀲兒倒也沒否認這個所謂的‘我們’,繼續和她說着這些有的沒的,讓賴小舞的注意力從那個南宮晴的身上轉了回來。
不過,正因爲瀲兒光注意着不讓賴小舞想起來南宮晴,反而忽略了對面正走過來一個百無聊賴四處張望的面貌俊秀的眼熟的,藍衣男子。
那藍衣男子手中拿着一把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煽動着,俊秀的臉上無處不顯得煩悶,目光在處處嘈雜的月憐館四處移動,卻始終不見對任何東西表現出半點的興趣,看上去和那些來月憐館尋樂的客人們完全不同。
話又說回來,月憐館是男伶館,本來來這裡的男客人就很少,而那個男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有上次那個怪蜀黍那種古怪癖好的人。
正好是賴小舞和瀲兒與那男子擦肩的瞬間,那男子渾身一震,忽然抓住了要走過去的瀲兒。
賴小舞敏銳地動了動眼角,訓練有素地把瀲兒拽回到身邊,警惕地向後退。
結果,看見那人的長相後愣在當場。
“誒!?”二人同時伸出手指着對方,驚異地叫出聲來。
“是你!”
本來南宮晴這天的心情可以說是非常糟糕的。
就因爲他皇兄招呼都不打地把他派的人撂倒,不知道去了哪裡,他就被那個刁蠻的郡主拉到月憐館來,天知道他一個男人跑到男伶館來做什麼?
是聽說月憐館也有女子,可跑到男伶館來,就算叫他叫幾個女子陪酒他也沒那個心情啊。
好不容易月憐館的負責人,那個一臉詭笑的好像是叫雲洛的男子給郡主找了幾個長得還算順眼的男伶陪她喝酒,他這纔有機會出來喘口氣。
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一羣明目張膽地與男伶調笑喝酒的女客,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在月憐館三樓的走廊上百無聊賴地走動着打發時間,離老遠他就注意到對面有一大一小走了過來,起初他也沒太在意,在這種地方,就算看見還沒有成年的小鬼頭也不奇怪,前些日子他也聽說月憐館有一個年僅十歲的男伶很受歡迎,他也認定了對面過來的人就是這類人。
結果,擦肩而過的時候腦子裡有什麼東西飛快地掠過,他焦急地一把拉住那小個子的男孩,把人轉過來,震驚地瞪着那張小臉蛋看。
這,這不就是玩失蹤那貨嗎!
“瀲!”南宮晴激動地叫出瀲兒的名字,“你怎麼會在這裡!”
賴小舞和瀲兒都有片刻的失神,完全沒想到如此毫無預警地就碰見了剛剛纔談論過的人,按理說,月憐館其實還挺大的,就算他們沒事總到處溜達,如果不是特意去找,也不會想碰見誰就能碰見誰的,可怎麼就……這麼巧和南宮晴撞上了?
賴小舞嘴上是說南宮晴如果知道他們在這裡他們就能離開了,可真見着了,出乎她預料的,最先浮現出來的想法居然是:不妙!
“……他,在這裡做男伶。”賴小舞忽然道。
南宮晴一愣,似沒聽懂她的意思,眨了眨眼。
半晌,賴小舞看看周圍,拉着不知爲什麼臭着臉的瀲兒,又對南宮晴指指周圍,“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再說吧,這裡來回走動的人太多了……”
他們可能會談論到的話題,或者名字芸芸,都應該不適合在公衆場合說吧?畢竟,月憐館的人可不知道瀲兒是幹什麼的。
他在這裡做男伶,這幾個字給南宮晴相當大的衝擊和困惑,發現有些客人好奇地往他們這邊看,無異議地點頭:“好。”
爲了確保不會有人打擾,賴小舞把南宮晴帶到了‘風月無邊’,今天那邊沒有調教課,不上課的時候那兒是斷不會有人去的。
房間裡,三個人都靜靜地坐着,誰也沒說話。
南宮晴一直看着瀲兒,左看右看,差不多過了一刻鐘,才終於忍不住問:“之前你爲什麼沒按照我的安排去別院?居然還把我的人打暈了!”
瀲兒哼道:“我可沒說過會聽你的安排。”
南宮晴鬱悶地嘟囔:“……雖然失憶了,可性格卻完全沒有半點變化。”
“……”
南宮晴奇怪地問道:“對了,剛纔來這裡的路上我聽有人叫他什麼雲灩少爺,是怎麼回事?和你說的他在這裡做男伶,有關係?”
男伶,想到把這個詞套在南宮瀲的身上,南宮晴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脖子也涼颼颼的。
賴小舞道:“他一個多月前開始正式掛牌了,是月憐館的新星熱門男伶。”
“掛牌……被人賣來的?”南宮晴的表情很詭異,“當初你們難道不是自己走的?”
賴小舞雙目爍爍,只覺得南宮晴的背後長出了兩個雪白的翅膀,頭頂上掛着金黃色的圈!
終於讓她找到個人能訴說一下她當初的苦悶了!
“這事兒,說來話長啊!”賴小舞一拍大腿,開始不受控制地嘰裡呱啦講述離開了王府之後南宮瀲一系列的令人髮指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