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花間本家。
今天是週日, 一家人在庭院享受着午後的悠閒時光,樹蔭下,爺爺和飛飛在下棋, 奶奶在一邊觀棋, 順便不時添點茶水點心, 爸爸媽媽坐在一起聊着天, 暖暖則捧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我接完外公從德國打來的電話, 猶豫着要不要破壞這和諧的畫面,最終還是決定現在就坦白,“我有事要說。”原本各自做着各自事情的都向我看來, “明年三月初,我就回德國了。”
“哦。”大家點點頭表示瞭解, 繼續剛纔被打斷的動作, 兩秒鐘後, 紛紛反映過來我說了什麼,再次驚詫的擡頭。
爸爸和暖幸的反應最激烈, 直接衝到我面前,一人抓住我一條胳膊,“你纔回來多久啊?怎麼又要走了!”“小寶貝,爹地會捨不得你的,多留點時間不可以嗎?”BALABALA……
可憐的我夾在中間, 只覺得頭暈眼花。
“好了, 親愛的, 小寶貝又不是一去不回, 而且不是還有半年才走的。”媽媽把我從兩隻魔抓中拯救出來, 摟進自己懷裡。
我靠在美人媽媽肩膀上,忙不迭的點頭, “就是,我有空會回來的。”只不過隔了半個地球,不是無法跨越的時空啊。
“已經決定了?”爺爺放下棋局,和奶奶一起走向我,慈愛的輕撫我的發,“記得常回來。”我鄭重的點點頭。
奶奶抹了抹溼潤的眼角,從媽媽懷裡抱過我,拍着我的背,“我們的小瑩寶貝長大了,有自己的路了啊!”
我不禁回抱住她,“奶奶,我還有半年才走的。”不要把氣氛弄得這麼傷感嘛。
“瑩瑩,飛飛也要抱抱啦!”小包子突然撲了上來,童稚的話語徹底打碎了那些許凝滯的空氣。
我在大家的笑聲中抱起小包子,捏捏他圓潤的小臉蛋,“好,要抱抱。”
這是國三生的最後一個學期,面臨着升學的壓力,功課也比平時的繁重,手冢、不二他們這批三年級部員已經從網球部隱退了,只是每週去個一兩次進行指導,越前在美國尚未回來,現在的青學拿得上臺面的高手也就桃城和海堂了,真正是青黃不接啊。
我如今還是會偶爾去看他們練習,帶些婆婆做的點心,發現桃城和海堂也不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掐架,也是,畢竟他們現在是學長,不能讓下面的學弟看扁啊。
下午放學,我整理完書包離開教室,剛出教學樓,被菊丸大貓叫住了。
“小瑩,小瑩,等一下喵!”靈活的從樓梯上追下來。
我站在原地,等他趕上來,陽光下耀眼的紅髮,菊丸總是那麼有活力,“什麼事,英二?”他們三年級下午不是有額外的補習課嗎?
遞過來一張票,菊丸抓抓酒紅色的翹發,“這個,是電影票喵。”然後呢?“就是,我們大家準備週六去看電影,小瑩也一起來喵~!”雙手合十,睜着晶亮的貓眼期待的看着我。
“好。”我看看電影票,是部恐怖片,雖然奇怪着那幫大男生怎麼突然想看這種電影,貌似他們中有人怕鬼哦,不過還是答應了。
菊丸歡呼一聲,“我去告訴不二和阿乾他們,小瑩拜拜!”又竄回樓上。
原來是不二和乾的提議嗎?還真附和兩人的風格啊。我把票收好,繼續向校門口走去。
因爲是恐怖片,所以沒帶飛飛一起,許諾了日後的迪士尼一日遊,小包子的包子臉才舒展開,牽着阿婆的手,把我送到家門口,“瑩瑩,要早點回來哦!”
九點三十,我到了東京影劇院門口,一眼就看到了人羣中的手冢,深藍色的圓領T恤,黑色休閒褲,上午的陽光溫和的照耀着,他就那樣隨意的站在廣告牌下,清俊的外表吸引了無數少女的目光,卻礙於那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而不敢上前。
忽然,像陽光溫暖到了常年的冰凍,四周透出了柔和,“小瑩,你來了。”手冢也看到了我,跨步到我身邊。
“國光,早。”我打完招呼,看看四周,“其他人呢?”
“我也剛到,沒見到他們,應該還沒來。”手冢也一起在人羣中尋找着,可惜沒見到熟悉的人影。
感覺到手機震動,我掏出來一看,是菊丸的信息,而手冢的手機也在此時響了起來,我們對視一眼,各自打開。
‘小瑩,我們在半路上耽擱了,你和手冢先去看喵~!’
我想,我知道這幫人大概在打什麼主意了,哪有幾個人約好一起被耽擱的,又怎麼知道只有我和手冢到了的,估計電影票就只有這兩張吧。
神吶,他們什麼時候改行當起媒人的?
“電影要開場了,我們先進去。”手冢合上手機,說道,“我先去買兩杯水吧。”徵求意見的目光看向我。
“恩。”反正都來了,管他們打什麼主意。跟在手冢旁邊走向小賣部。
遞給我一瓶蘋果味的Ponta,“沒有果汁,就喝這個吧。”自己也拿了一瓶,“爆米花,要嗎?”
我搖搖頭,雖然聞着香,但吃起來不咋地,本人對它沒有愛,“走吧。”
進去時,正好電影開始了,手冢拉着我的手,兩人藉着熒幕的光找到了座位,在第五排,走道邊上的兩個位子,四周沒有空位,果然,只有我們手裡的兩張票啊。
他的是走道邊的位子,我在他左手邊靠裡的位子上坐下。
陰森恐怖的音效,長髮白衣臉色青白七孔流血指甲染血的女鬼,一般來說,確實夠嚇人了,如果海堂在,說不定已經衝出了電影院,有不少女孩都嚇得躲到了身邊男友的懷裡,男友則趁機抱住女友軟語安慰着,還有像我們左前方的一對,男孩女孩似乎都被嚇到了,尖叫着緊緊抱着對方,還不死心的不時瞄兩眼屏幕。
我喝了幾口Ponta,把瓶子放到扶手上的凹洞中,一手捂嘴,打起了呵欠,昨晚批了幾份德國傳來的企劃文件,睡得晚了點。
瞄了眼右邊的手冢,見他貌似很認真的看着電影,給我一種他不是在看恐怖片而是政治片的感覺。
右手肘支着扶手,手掌握拳撐着腦袋,我看着白花花的銀幕,兩眼皮不自覺的開始打架,終於伴隨着陰森夾雜着尖叫的背景音樂,找周公他兒子下棋去了。
模糊中聽到有人在叫我,唉,不知道擾人睡眠是不對的呀,側過頭,蹭蹭臉下舒適的布料,想想又不大對,我貌似是在電影院裡啊,猛的睜開眼,擡頭,映入眼簾的是手冢放大的俊臉。
“睡得好嗎?”柔軟的語氣,嘴角上翹的弧度,這、這是冰殿?“雖然不想叫醒你,不過電影結束了,我們出去吧。”收回環在我肩上的手臂,改握住我的右手。
果然,燈亮了,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哦。”我跟着他站了起來,眼睛看着地面,向外走去。嗚嗚,好丟臉,居然看恐怖片睡着了,還靠着人家的肩窩處,真慶幸我睡覺時不會流口水。~~o(>_<)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