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縷幽魂,在無盡的黑暗中前行,似乎走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瞬。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停下,模糊中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催促着我往前、往前、往前……
終於,我看到了亮光,那粼粼的白色熒光,是否就是盡頭呢。近了,更近了。我伸手想抓住點什麼,卻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捲走,一陣暈眩,之後完全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次清醒時,感覺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還有隻手輕輕拍撫着我的背。“看來小寶貝睡得很香呢。”輕柔的女聲在我上方響起,刻意放輕的音量,顯示出主人的小心翼翼。
“媽咪,妹妹都不看我。”一個糯糯的童音又在旁邊響起,甜甜的十分好聽。
“寶貝,因爲妹妹吃飽了,正在睡覺覺呀。”低沉性感的男聲,很有磁性。
恩~這種對話貌似是一家三口在觀察討論新增加的第四口,並且他們的討論對象可能應該——就是我!所以,看歸看,說歸說,那男的你什麼意思啊?吃飽了就睡,你以爲是豬麼!(某人好像忽略了自己已經成嬰兒,那樣是正常滴。)
“哇!快看,爹地,妹妹在看我呦!卡哇伊乜(nie)!”
我睜開眼,看到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橘色的捲髮綁成公主頭,撲閃着同樣是橘色的大大眼眸,精巧細緻的五官,好像個真人版的芭比娃娃。借用她的話形容就是“卡哇伊乜~”。
接着,我的視線中又擠進一個火紅色的大頭,同樣是橘色的眼眸卻比小女孩的更狹長更深邃。飛揚的劍眉,挺直的鼻樑,優美的脣形,略尖的下顎。乃貨真價實的大帥哥一枚。
雖然這父女倆有把髮色和眸色變成異色的奇怪嗜好,不可否認他們家的基因是十分優良的。只是再仔細看,兩人的頭髮都十分光澤鮮亮,髮質不要太好哦。而且兩人盯着我看的眼裡依稀有星光閃爍,瞳孔顏色也沒有那種戴着隱形眼鏡的不自然。可是,這個世界上哪有那樣的頭髮跟眼瞳啊。還有,他們剛纔好像說的是日語耶,我怎麼能聽懂……
“啊咧!親愛的,小寶貝的眼睛是漂亮的祖母綠吶。”大帥哥盯着我的眼睛讚歎着,同時也打斷了我的繼續猜想。
我的眼睛是祖母綠的?!怎麼回事啊? 0 。0 這裡的DNA到底是怎麼遺傳噠,難道說我投胎到外星球了!?那我現在的母親是啥樣呢?
側頭,擡眼。黑髮,黑眸,精緻柔和的五官,渾身散發着溫和典雅的氣息。終於看到正常人了,感動ing~,看來我沒有跑外星球去。
此時,美人媽媽也正溫柔地回望着我,展顏一笑。哦啦,全世界的花,都開鳥~~~~
然後,當我還沉醉在美人傾城一笑中時,美人媽媽已經決定了我這一世的名字——流瑩。花間家的小女兒,花間流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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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我們母女兩被接回了家。那是位於美國華盛頓某區的一幢兩層樓房。而我隨着時間的推進也瞭解了越來越多的情況。
奇怪的是雖然我投胎了,卻保有前世的記憶,納悶着自己難道沒喝孟婆湯,可是我也沒有到過地府的記憶,既然想不通我也就乾脆不浪費腦細胞了。
我現在的父親叫做花間墨軒,32歲,日本人,是花間集團的董事長;母親司空柔,27歲,中國人,花間集團董事長助理,沒有按日本習俗改成夫姓,可以看出花間墨軒很愛她;姐姐花間暖幸,3歲,混血兒,活潑可愛,喜歡趴在嬰兒牀邊看妹妹;我,花間流瑩,1歲的身體24歲的靈魂,目前過着全家人疼寵,只會吃喝拉撒睡的典型baby生活。(作者小兔:這裡的年齡都按虛歲寫的哦。)
花間集團主營電子類產品,投資兼營食品、藥品、時裝以及房地產等等,且發展重心多在歐美,總部就設在華盛頓,這個花間墨軒和司空柔共同留學過的城市,也是兩人的定情之都。所以,雖然花間本家在日本,但是我們一家是定居美國的,甚少回去本家,至少據我瞭解上次回本家還是花間暖幸1歲的時候。
要問爲什麼我一個出生沒多久的嬰兒會知道這麼多事,連跟公司有關甚至父母的戀愛史都涉及到了。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有一個寵女無敵,會帶着女兒們去公司上班,東西南北天文地理政治經濟新聞八卦工作生活都能跟女兒們聊聊的父親,我知道的可不止那麼點。而我從中得出個結論:很明顯的,花間墨軒是個“女兒控”,遇到女兒們的事就犯傻。
舉個例子,他第一次帶我去公司時,抱着才3個月大的我參觀了每一個部門,並且興致勃勃地向我做了各部門介紹,根本沒有考慮到一個新生兒聽不懂那些,雖然我是個特例啦,但是他沒注意所有員工都背過身去偷笑了,我心裡那個無語啊,表面上卻只能裝天真地乖乖任由他抱着參觀。而我們家的美人媽媽則悠閒地帶着暖幸躲在辦公室裡喝茶,完全不管她家老公的丟人行爲。
因爲我這個嬰兒有着成人靈魂,很多事肯定是不教也會的。譬如語言,通俗點就是學說話啦:我前世也是中國人,且絕對純血統,所以中文肯定沒問題,而或許是今生有日本血統,日語即使以前沒學過也像本能一樣存在了骨血裡,至於英語,上輩子過了四級,雖沒到可以出國的程度但有了基礎,加上小孩子接受力強,問題也不大。然而,我可不想被當作什麼天才兒童,因此,大約到11個月纔開口說話,用中文(美人媽媽的堅持,因爲家裡另外兩個的中文實在太爛,怎麼教都長進不了多少,爲彌補那兩個敗筆,美人發誓一定要先教會我中文)叫出了“爹地”“媽咪”和“暖暖”。當時可樂壞了那對夫妻,當然了,暖幸對於我沒叫她姐姐一事很是不滿,但要我叫一個4歲小孩姐姐,還真開不了口,於是在我屢教不改、堅持己見並無視暖幸抗議的情況下,也就由着我了。
至於其他的一些成長細節,我就不多表啦,總之,我個人認爲自己裝小屁孩裝得還是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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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神奈川 花間宅
我們一家四口在花間爺爺的強烈要求下,同時也考慮到我和暖幸作爲花間本家的嫡系小姐,需要熟悉家族,六天前正式搬回日本定居。至於花間集團,在之前的兩年內已經順利把總部轉移到東京。
我成爲花間流瑩已是第3年了。今天是五月十八日,花間暖幸的5歲生日。今晚,花間爺爺在別墅爲暖暖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
三樓的某房間,我整個人趴在無靠背的沙發牀上,左手托腮,右手四指輪流快速的敲打在沙發的皮質表面,透過整片的玻璃牆可以看到樓下大廳觥籌交錯的景象。花間爺爺和爸爸媽媽正帶着暖暖站在臺上,爺爺正在致辭。之後帥哥爸爸、美人媽媽和可愛的暖暖公主帶着得體的微笑,穿梭在衆賓客間,柔和的燈光打在他們身上,美好得如同一幅油畫。這些就是我可愛的家人啊,光是這樣看着他們,我就會感到淡淡的幸福。
問我爲什麼不和他們站在一起,而是一個人躲在3樓。那是因爲本小姐身體貴恙(其實是她水土不服,上吐下瀉了好幾天),力不從心,需要好好休息,就免去了我參加這種費神宴會的苦差。不然,現在我也一定正陷在無聊的應酬中。上帝佛祖各路神仙保佑你們,我可愛的家人呦。(某兔:之前說的挺好聽,怎麼感覺其實你有點幸災樂禍。瑩:誰叫他們先笑我水土不服的。某兔:哦~說溜了吧。瑩做動作:揮手。某兔接動作:被pai飛)
“小瑩寶貝,感覺怎麼樣?肚子餓了沒,奶奶抱你去樓下吃點東西吧。”一位氣質高貴的美婦人推門進來,愛憐的摸摸我的頭。
我坐起身,張開雙臂投入花間奶奶的的懷裡,“還好。餓了。”乖乖地任由奶奶抱出房間,下到二樓的貴賓廳。
雖然水土不服的情況前天就好轉了,可3歲的身體畢竟虛弱,這兩天胃口都不怎麼樣,今天一整天下來只喝了兩碗清粥,現在的確挺餓的。
奶奶抱我到門口,把我的小手交給管家牽着, “小瑩寶貝就跟管家伯伯進去吧,餐桌上有飲料和糕點,姐姐也在裡面,還有很多可愛的小朋友哦。” 看到我點頭,蹲下身子親了親我的額頭,就轉身回一樓的大廳去了。
貴賓廳里布置得很活潑,氣球、綵帶及鮮花裝飾在廳頂和四周,靠牆的超長餐桌上各色餐點飲料成排。穿着小西裝小禮服的二十來個小孩子幾個幾個圍成一堆,暖暖歡快地招呼這個招呼那個,儼然一副小主人的架勢。
我拉着管家伯伯的手,輕輕推開門,也沒驚動什麼人,到餐桌前,管家幫我裝了些吃的在盤子裡,又遞給我一杯蘋果汁,插上一根嫩黃色的吸管,杯沿嵌着顆鮮紅的櫻桃。
“吉田伯伯,你去忙吧。”我捧着果汁吸了口,滿足的舔舔脣,對管家說道,“有奈子姐姐在。”指了指站在邊上充當服務生的花間家女傭。
管家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吩咐了聲,“照顧好二小姐。”就在奈子的“hayi”聲中去其他地方忙活了。
奈子看吉田管家出了廳,纔敢放鬆地呼出口氣,低頭看到我正直直地看着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吉田管家很嚴厲呢,小小姐(在花間家工作的傭人在私底下都這樣稱呼我)不覺得嗎?”
“有點嚴肅。”對手下的人要求也很嚴格,但我可以感覺到他也是很疼我們兩姐妹的。
奈子聞言笑了笑,“小小姐,我帶你去那坐吧。”拿着我的食物盤子,牽着我到一個空桌,放好盤子,站到了一邊。
我就坐在桌前開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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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i,你好,小弟弟,我們兄弟可以坐這裡嗎?”
我擡頭,面前站着一個七八歲的男孩,一手端着食物,一手牽着另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再低頭看看我自己,純手工的白色小襯衫,墨綠底黑白格子的揹帶褲,不是裙子。好吧,小弟弟就小弟弟,我不跟倆毛孩子計較。(貌似你更小吧=-=)
點點頭,我繼續喝我的蘋果汁。
那個稍長的黑髮男孩溫和開口向我搭話,“小弟弟,你是哪家的孩子啊,好可愛呀,叫什麼呢?”
一偏頭,我躲開了他想摸上我頭的爪子。哼!被長輩摸摸頭髮就算了,你一毛孩子還想拍我頭,窗都沒有。
他有點尷尬的收回落空的手,拍了拍身邊那個明顯對我有了不滿的小男孩,阻止他似乎想站起來教訓我的架勢。
真是個有長幼觀念的小孩啊,我瞥了眼那個黑髮黑眸,眼神嚴肅的小男孩。看着他哥哥臉上依舊友好溫和的笑兩秒鐘後,“花間流瑩。”又低頭開始滿足地吸着我的果汁,醫生說我最近要多補充水分。
“啊~你也是花間家的小孩呀!我是……”
“裕一郎哥哥,玄一郎,你們在這裡呀。”暖暖甜甜的聲音打斷了男孩的自我介紹,“幸村君正在找你們呢。”指着身邊紫發紫眸的俊秀小男孩,“咦,小瑩,你也在這啊,來了怎麼不來找我,身體還好麼,有沒有哪不舒服啊,渴不渴,餓不餓……”
“暖暖,我很好。”眼看她還想繼續叨唸下去,完全破壞小公主的高貴形象,我趕緊出聲打斷她。唉~我們家似乎又有個“妹控”要修煉成功了。
“呵呵,暖幸很疼愛小瑩啊。”被叫做裕一郎的男孩笑笑地對暖暖說道。
“啊,是個好姐姐呢。”旁邊的紫發男孩也開口稱讚到,清爽的聲線,十分好聽。
“嗯。”依舊錶情嚴肅的小男孩。
“哪裡,太誇獎了,這是應該的吶。”暖暖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坐到我身邊。
這時又走過來一個穿着米白色西裝的小男孩,銀灰色的短髮,可愛中透着俊麗的臉,右眼角下一顆淚痔,平添一股嫵媚,“啊嗯,這裡似乎很熱鬧啊,花間小姐,本少爺可以加入麼?”雖是問句,卻已自覺地坐了下來。
我越看眼前這幾個人越覺得有點熟悉,可是我確實不認識他們。疑惑中,聽到暖暖讓我第一個作自我介紹,收回心神,我再次報出自己的名字:“花間流瑩。”
“小瑩,你好!我是真田家的長子真田裕一郎,8歲,你可以跟暖幸一樣叫我裕一郎哥哥哦。”
“真田玄一郎,5歲。”
“我叫幸村精市哦,今年也是5歲。”
“本少爺華麗的名號是跡部景吾,同樣是5歲。”
聽完他們的自我介紹,我唯一的感覺是——“轟隆隆~!”平地一聲雷啊啊啊~~~這幾個可是我前世看的動漫片《網王》裡王子的名字啊~~怪不得覺得熟悉,那三個5歲的小孩可不就是小了N號的網球王子麼!
我居然在漫畫世界中,難怪這裡有那麼多彩的髮色跟眸色,那我算是投胎還是穿越,或者應該算是傳說中的“同人嬰兒穿”?!
太震驚了,我需要靜一靜。
恍惚中,似乎是暖暖着急的聲音“小瑩,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恩。奈子姐姐。”
奈子忙跑過來抱起我,“那麼,各位少爺、小姐,你們繼續聊吧,失陪了。”送我回去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