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瑩和小飛送回家後, 母親把我叫去客廳坐好,祖父和父親也在。
“小光啊,流瑩真是個好孩子呢!對長輩有禮貌……BALABALA……長得也俊俏, 以後生出來的寶寶一定也很可愛!小飛也是個可愛的孩子……”母親一開口就對着我誇獎起她和小飛。這些都不用母親說, 她的好又豈止這樣。
父親咳了一聲, 母親才停止, 正色道:“小光是在和流瑩交往嗎?”眼睛裡閃爍着星星一樣的光芒。
“還沒有。”但是隻是時間問題。
“唉?那流瑩今天手裡拿的粉色禮品袋不是你告白的禮物!?”母親很受打擊的表情。
“不是。”告白禮物?!那是真田玄一郎給的。
“嗚嗚嗚, 老公,你兒子真是沒有行動力!人家想要貼心的兒媳婦和好玩的小孫子!”母親撲到父親懷裡哭訴。
而平時嚴肅的父親只是安撫着母親,投向我的目光中意思分明是怪我不該讓母親失望。
對於無理的要求, 我決定無視。
“國光,你還是太大意了!”祖父開口, 教導我, “如果認定了目標, 全力以赴的同時也要注重效率!”
“是的!祖父。”嗯,祖父這話, 我受教。
青學取得了全國大賽的優勝,我們終於完成了一直以來的夢想,越前回到美國繼續參加全美公開賽,我們三年級的要準備升學考試,隱退了, 只每週輪流去部裡指導。
一天下午, 不二給了我一張電影票, 說是週末的集體活動, 讓我一定參加。當我在約定時間到達後卻只等來了一身藍色休閒服的她, 還有不二的短信‘我們不打擾你的約會了。吶,手冢要感謝我們哦。^-^’。
無語的把看恐怖片都能睡着的她攬到自己懷裡, 轉頭望向左後方的騷亂處,發現了據說不來的一干人。
等我們出了電影院,她也發現了那條大尾巴,故意帶着大家到了一家中式火鍋店,再打電話讓他們自己暴露。不是第一次發現,她有時也是很惡趣味的,不過卻很可愛。
那天黃昏,小河邊,紅暈未退的她背過身抱膝而坐,告訴我她即將離開,落寞的身影透着淡淡的哀傷。你是在不捨嗎?是不捨吧。
我過去,環抱住她,決定告白。喜歡你,所以,距離什麼的,不是問題。雖然不能立刻正名,先佔個位置,防止任何原因的逃避,總之,我是不會放手的。
抱住第一次主動投向我懷抱的她,我欣喜着,至於德國知名網部邀請我加入的事,還是等塵埃落定後再告訴她好了。
今年的生日是特別的,因爲有她陪我去登山。
跟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很輕鬆很快樂。
而生日當天的聚會上,她送了我一副Q版畫像。不二感嘆,原來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就是一座冰山!哼,真是太大意了!如果不是不想讓大家掃興,真想罰他去跑圈。
那次的遊樂園活動,是我們感情發展的重要歷程。
我知道,小飛一向是個有活力的孩子,只是不知道他居然精力充沛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如果不是她轉移了小孩子的注意力,我們兩個大概要一起陣亡在海盜船或者過山車上。
雖然身體疲累,心靈卻是充實的,抱着熟睡的小飛走在回家的路上,雖然不恰當,但我確實有種爲人父的滿足感。
孩子的夢囈觸動了她內心的脆弱,一滴滴眼淚從那雙湖綠色的眼眸中溢出,我的心口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只要她停止哭泣,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她和小飛之間有着牢固的羈絆,這是見過他們的人都感受的到的,聽完她的訴說,我才知道這個孩子對她的重要性,我也願意像你一樣去愛他,所以,讓我也變成那種羈絆的一個結點吧。
她有些“姐控”,我知道,原來她姐也是個十足的“妹控”,我懷疑這是否是花間家的遺傳基因。自從那天早上知道我留宿在她家,花間暖幸就沒給過我好臉色,成爲交換生來到青學後,我們之前的幸福生活更是一去不復返了。
兩姐妹完全像連體嬰一樣,一刻都不分開,部員們企圖爲我製造機會的小方案一次都沒成功過。
幸好晚上小飛都會打來晚安電話,算是我們三人的固定私人空間了。
然後,好多次遇見從神奈川來串門的真田裕一郎,那一臉幽怨的表情讓我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平衡了不少,我這裡至少是兩情相悅,真田前輩還處於單相思,加上某姐控時不時的故意挑釁,忽然覺的前輩很可憐。
終於在越前回國的歡迎會上有了獨處的機會,以爲經常可以見面,不會太想念對方,直到將她擁入懷中,才知道竟已相思跗骨。
想週末一起約會,她卻需要回本家,下次這樣靜靜在一起不會得等到交換生活動結束吧?
忍不住,就想親吻她。
只是,她卻又給我走神,就不能專心點,每次都要我提醒,真是太大意了!
狠狠的攫取那甜美的櫻脣,不斷想要更多,恨不能將她揉進身體。
以前從不知道自己會有如此強烈的情緒,不捨的放開,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傷到她,那是我不願意見到的。
學園祭和聖誕匯演,墮天使和中國漢服的造型使她的傾慕者數量又上升了一個臺階,女生們稱呼她“流瑩殿”,據說還有後援會,其成員遍佈各校,其陣容能和冰帝網球部的後援會相媲美,不同的是她的後援會只是在一邊默默祝福,不會叨擾到她的生活,我該說她的魅力果然宇宙無敵嗎?
交換生活動即將結束,花間暖幸要回立海大了,於是她們兩個粘的更加緊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校門口,看着兩人手挽手離去的背影,不二歪頭評價道,“真是幸福的一對。”然後笑眯眯的轉向旁邊的乾,“如果不是阿乾的數據,我都不會認爲小瑩是女生呢。”
“小瑩今年13歲,數據顯示她屬於進入青春期較晚的類型,至於168.5cm的身高是遺傳的概率有50%,另外50%應該是後天因素,加上偏中性的五官,正是雌雄莫辯的階段,但100%是女生。”乾推了推眼鏡,做出總結。
“那這樣說起來,手冢,你對小瑩是傳說中的光源氏計劃羅。”恍然大悟的點頭,不二頂着那張不變的笑臉轉向我。
乾拿出筆記,開始寫着什麼。
這傢伙,拐着彎就調侃我,我要是理他就順了某人的意,“我拐彎了,明天見。”其實,不二你確定不是妒忌跟裕太的關係沒有花間家姐妹那樣親密?
沒過幾天,母親神情糾結的敲響了我的房門,東拉西扯說了半個小時,然後塞給我幾本雜誌。
我刪去冗餘信息,大致概括出她的意思:昨天她見到穿着校服的流瑩和一個橘發少女親密的走在一起,怎麼看怎麼像情侶,於是覺得其實流瑩是男孩子,我才遲遲沒把人拐回家,說是雖然不合常理,但只要我喜歡,祖父和父親那可以交給她,重點是我要怎麼讓流瑩接受自己,雜誌上可以讓我參考一下。
我翻開手裡的雜誌,兩個男人擁抱的畫面頓時映入眼簾,竟然是耽美雜誌!
我很無力,再次聲明小瑩是女孩子,她看到的女生是她姐姐,我的性取向絕對正常。
她這才舒了口氣離開了。或許應該跟父親談談,別讓母親看一些莫名其妙的電視劇和報刊雜誌。
時間過得真是快,不知不覺,又是新年祭。
一身白色和服的她優雅中透着帥氣,是衆多目光的焦點,不過她的眼中向來只有特定的人羣,或許有人會覺得那樣很目中無人,我卻覺得她保持這樣就好。
只要看到我眼中的情意就好,其他人不需要過多的關注。
所以,她沒注意那個叫做鳳長太郎的男孩眼中若有似無的柔光,我亦不會多事的去提醒,沒人願意給自己找一個情敵,我也不例外。
本來計劃好好的遊玩,因爲她救小孩扭傷了腳而中斷,我揹着她回家上藥,雖然擔心卻無法斥責她的危險舉動,只因爲當時自己也想衝上前救援,不過被她搶先了。
久別重逢,我們索求着彼此的體溫,直到兩人衣衫散開,我頓時清醒。
我們的年齡都還小,讓我想起不久前不二和母親說的話,有種莫名的罪惡感,偏偏她還火上澆油,問我覺得自己是“同志”還是在“養成”。
我當下惱了,一字一頓的喊出她的全名,可惡的小東西,真該罰出去跑圈。不管是哪一種,對象還不都是你?
或許是意識到危險氣息,她下意識的想逃離我,真是個壞習慣,不知道這種受驚小貓的舉動會激起我獵捕的慾望啊。
伸手揪住她的衣領,利用體重壓制,不讓人跑,算準了某人不會動用武力踹我下牀,還做勢要呵她腰部的癢癢肉。
她忿忿之餘反抗了幾下,卻沒有真的用力,還反口說自己在養成我,就漾着可憐巴巴的目光無聲求饒。
我好笑之餘又有點心跳,小小威懾了一下,就順從的放開了身下的人兒。
利用整理衣服的時間平復情緒,擔心再望着她溼漉漉的綠色眼眸,難得如此可愛的模樣,會不小心犯下錯誤。
再次給她的腳踝上了藥,便送她回了家。
情人節,照例在天台聚餐,只是每個人到達時手裡都拿着幾盒巧克力。
我並不喜歡吃這種甜膩膩的食物,只是在他們猜測小瑩會送什麼口味,菊丸嚷着一定要嚐嚐她送給我的跟送給他們的會不會有區別時,心裡升起小小的期待。
結果則是,一人一塊現成包裝的黑巧克力,一看就是在小賣部臨時買來的。
好吧,我們不該對她有什麼特別期待的,至少她沒有把自己收到的一打打巧克力拿來轉送。
她生日那天,我見到了她在德國的親人和夥伴,一羣很耀眼的人,用着嚴苛的目光審視我,我對她的感情不怕任何險阻,所以坦然的回視。
她被支開,我以爲會面對嚴厲的質問或是慎重的警告,卻不想沒有任何硝煙。
她的外公只是問我知不知道她要回德國,我對未來有何打算?
我如實回答,並告知費力德爾網球俱樂部正與我洽談加盟事宜,然後就得到了認同。
他們說,只要是她的選擇,就願意信任,希望我不要辜負這份信任,否則後果不是我可以承擔的起的。
這我當然明白,失去她,我的確承擔不起。
離開那天,她沒有通知任何人,一如她的到來。
第二天參加畢業舞會時,我換上了以前在札幌得到的豎琴吊墜,另一隻,現在應該在她頸間了吧。
沒有舞伴,不邀舞,也拒絕了幾個女生索要我襯衫第二顆鈕釦的要求。
我的心,已經給了那個人,別人根本無法入我的眼。
很快,我會再次踏上德國的土地,去追逐我的網球夢想,也給她一個驚喜。
我的愛人,請等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