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我沒叫收拾房間呀?我去看看。”王老五說着起來,到衛生間找了條白色浴巾圍在腰上。只聽敲門聲越來越激烈,王老五有些生氣:“敲什麼敲,這麼早......”還沒說完,打開門見到張天強站在門口。
“武哥,出事了!”張天強一臉嚴峻的說,用眼睛上下看着王老五。
王老五沒讓他進門,站在門口,聽到他說出事了,心裡吃驚不小,因爲他明白,要不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他是不會找到這裡來的:“出事?出什麼事?”王老五急忙的問。
“你家被盜了!”張天強站着急忙回答,他看出王老五房間裡肯定有女人,所以也不打算進去。
“我家被盜?”王老五有些莫名其妙的問:“你怎麼會知道?”
“是李仕兵來的電話,說打你手機關機,才把電話打到段總那裡,段總安排我到這裡來找你,我是在大堂問的你房間號,才找到這裡來的。”張天強簡捷的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王老五這纔想起,自己是把手機關了,記得段向東說過自己住的賓館,難怪張天強會找到這裡來:“仕兵怎麼知道的?”
“好像是你家保姆打你電話打不通,給冬梅打了電話,冬梅也找不到你,就給李仕兵打了電話,讓他給北京打電話找你,所以才把電話打到了段總那裡。”張天強說話很利索。
“哦,有沒說什麼東西被盜了?”王老五不以爲然的問,以爲只是一般的小偷行竊。
“保險櫃被偷了!”張天強回答。
你是說我書房裡的哪個保...險櫃被偷了嗎?”王老五一聽,心都涼了,瞪圓了眼,結巴的問,那裡面可是有合歡佛啊,他首先想到的是合歡佛。
“好像是,段總要我送你到機場,我把車開來了。”張天強說。
“好,你先到樓下大堂等我,我馬上下來,另外,你在大堂那裡幫我訂好機票,也不知道能不能訂上?”王老五吩咐完張天強,見他轉身走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合歡佛會被盜,把門順手關上,走回房間裡。
“家裡出事了?”蕭薇這個時候已經坐在牀上,她聽到了王老五他們的對話,裸露着胸問王老五。
“是啊,被盜了。”王老五把身上圍着的浴巾解開,丟在牀上,開始穿衣服:“你再睡一會,我得先回島城,等會你拿押金條去退房,我會給總檯打招呼的。還有,蕭教授的葬禮恐怕不能參加了。”
“沒傷到家裡人吧?”蕭薇不關心王老五家丟了什麼東西,只關心他家人有沒被盜竊的給傷了,這叫以人爲本,生活的環境不同,想法自然也不一樣。
“我父母到國外旅遊了,不在家,保姆是在早上發現被盜竊的,具體的還不是很清楚。對不起,我不能陪你了,還有人在樓下等我呢。”王老五穿好衣服收拾好行李,在蕭薇的脣上吻了一下,還沒等蕭薇說什麼就出了房間。
張天強已經在總檯訂好兩張機票,因爲總檯有王老五登記的身份證號碼,所以沒跟王老五要身份證就辦妥了,他決定跟王老五一起去。
“武哥,走吧,都辦好了。”張天強見王老五下樓來,走上來拎行李。
王老五把行李交給他,見張天強出了大堂,王老五到總服務檯說了一聲房間由一個叫蕭薇的女人來退,纔出了賓館,張天強已經發動車子。
“武哥,我和你一起去。”張天強開動車子後說。
“你們段總能同意嗎?”王老五問,他覺得張天強去也沒什麼用。
“我給段總打了電話,他同意了。我去,是因爲我想到了一個人,估計多半是他乾的,要真是這個小子乾的,我絕饒不了他!”張天強說。
“誰?”王老五聽出點意思來,他這纔想起,張天強以前可是島城的小偷,肯定認識幾個同道的人。
“一個外號叫鐵錘的。說起這個人,還真有些傳奇色彩,他的真名叫董大力,人如其名,渾身一股蠻力,他以前是專門幫別人開鎖的,有一次,一個公司的保險櫃鑰匙找不到了,找他去開,你知道他怎麼做嗎?真是好笑,他拿鐵錘,硬生生的把人家一個好好的保險櫃給砸得稀巴爛,人家要他賠,他卻揮舞鐵錘吼叫着:‘媽的!老子使了這麼大勁幫你把保險櫃打開,你卻不付錢,還要我賠你保險櫃!信不信我也把你當保險櫃砸了!’哈哈,那個公司的老總只好讓財務給他工錢,爲這事,我們給他起了個鐵錘的外號。”張天強樂呵呵的講着鐵錘的故事:“後來他爲這個外號很是覺得丟臉,於是開始學習開保險櫃的本事,這小子還真有股牛勁,硬是讓他學會了怎麼開保險櫃的訣竅,很多國產的保險櫃,他都能開,有了這個本事,他也就不滿足自己的那點工錢了,開始專門盜竊公司或政府機關的保險櫃,但不盜私人的,這是他的規矩,所以我不敢確定是他乾的。”
王老五認真的聽張天強的講述,同時頭腦思考着現在要是保險櫃被打開,肯定公安那邊已經知道了,因爲這是德國產的高智能保險櫃,與銀行金庫一樣,其報警系統是和公安經警中心連接的:“除了這個鐵錘,島城還有別的專門盜竊私人保險櫃的人嗎?”
“沒有,即使有,我也不知道,但要真有這樣的人,鐵錘肯定知道,所以我和你去,先去找他。”張天強回答。
“你和我去,這車怎麼辦?”王老五知道,張天強開的是公司段向東的專車。
“放心吧,總經辦的人會到機場取的,他們還有套鑰匙。耽誤不了段總出行。”張天強回答。
王老五似乎想到什麼,馬上拿出電話,給保姆許姐打過去:“許姐啊,我都聽說了,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你報警了嗎?哦,好,警察怎麼說?他們還沒有任何消息嗎?知道了,我兩個小時後到家,除了保險櫃,還有別的東西被盜的嗎?只有保險櫃啊,恩,對了,要是爸和媽來電話,你千萬別給他們說家裡被盜的事情,不然他們在外面玩得不安心。哦,門壞了?等我回去找人來修就是,你暫時在家裡呆着。”王老五交代完,又給李仕兵打了電話,要他到家裡,擔心許姐一個人害怕。
王老五和張天強趕回家時,看到門被撬爛,走進屋子,沒有任何被盜竊的痕跡,王老五也顧不得與李仕兵和許姐多說話,直接上樓,走到書房裡,書房被翻亂得沒個樣子,那個保險櫃的位置,除了留下一個四方的印痕外,已經不在了,他不擔心錢物被盜,他擔心的是合歡佛被那些盜竊犯在搬運保險櫃時給摔碎了。那麼重的一個保險櫃,要四個人才能擡起,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擡出門的。
王老五下樓來,許姐遞給他一張警察用的名片:“這是孔警官的名片,要你回來去找他。”
“是他!”王老五接過來一看,認識這個人,這不就是上次抓自己的那個警察嘛。
“武哥,怎麼啦?”李仕兵和張強天幾乎同時問。
“哦,這個警察是上次抓我的那個。”王老五回答,然後把名片裝好,給李仕兵和張天強說:“你們兩一起出去,找那個鐵錘,我去會會這個孔警官,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
三人分頭行動,李仕兵和張天強開始全城的找那個叫鐵錘的人,張天強打了幾個電話,與以前認識的小弟們聯繫,要他們幫找找鐵錘。王老五卻直接來到孔警官的刑警隊。
“你好啊,孔警官,上次你是爲杜家大公子杜雲海辦案,現在是在爲我這個小百姓辦案,感覺是不是不一樣啊,積極性也沒那麼高了吧,到現在還沒把我的保險櫃找回來。”王老五見到這個姓孔的警察就挖苦他。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說話呀!我們不管辦什麼案,都是秉公執法,沒有私情。”這個姓孔的警察被王老五當衆挖苦,有些下不來臺,惱羞成怒的說。
“喲,上次還只是一槓三星,纔多久沒見,已經變成兩槓一星了,是人民看你功勞大給加的吧,不錯呀,看來我們孔大警官是名副其實的人民公僕啊。”王老五嘴上挖苦人家,手還去摸他肩上的肩章。
“去!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姓孔警察在衆人的目光下,有些難堪,把王老五的手扒拉開問:“你保險櫃裡都有些什麼東西,請你列個清單給我們,免得到時候找回保險櫃卻丟了東西。”
“這是隱私,法律規定我有權維護自己的隱私權,給你列清單,我還信不過你呢。”王老五壓根不是來配合警察辦案,而是來找茬的。
“你不配合我們,要我們怎麼辦案?”姓孔的警官說。
“那是你們的事情,辦不辦由不得你,你穿這身衣服,拿着納稅人的錢,就應該爲納稅人辦事,這是你職責範圍的事,我無權干涉,我的保險櫃被盜,你們已經失職了,沒有保老百姓的財產平安,老百姓供養着你們,不是白養了嗎。”王老五這下可把所有的警察都得罪了,儘管他說的有理,可這是人家的地盤,這些神氣十足的爺們,一個個開始指責王老五。
“我們好心好意的幫你找保險櫃,你卻來說這些風涼話。”一個警察走過來說。
“是不是你的保險櫃裡裝着見不得人的東西啊。”另一個警察說。
“別以爲自己有幾個錢就了不起。”旁邊一個女警察也插話說。
“哼,你以爲你是誰呀?到這裡來撒野,這是執法機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一個五大三粗的警察橫眉豎眼的說。
“別人家爲什麼沒被偷,偏偏是你家被盜啊!”還有一個可能是剛加入警察隊伍的小夥子說。
......
這些警察說什麼的都有,王老五就像捅了馬蜂窩,被這些人民公僕們說得是啞口無言,誰叫人家是法律的守護神呢,他只有自認倒黴,碰到如此的一羣警察。
“哈哈,怎麼着,大傢伙不去抓小偷,貓在這裡和我這個小老百姓鬥嘴皮是吧,我還沒這工夫呢,我自己找我的保險櫃去!”王老五說完,轉身走出被他惹怒的馬蜂窩,他纔不相信這些人能把自己的保險櫃找回來,等他們找回來,恐怕裡面的合歡佛都變成碎片了。
郝冬梅一整天的惦記王老五家被盜的事,從早晨接到許姐電話那刻起,就沒安心過,可自己又走不開,最近酒店住宿的遊客很多,上午給王老五打電話又打不通,看看時間到了下午四點多,她瞅了空,用酒店座機再給王老五打,這次通了。
“哥,終於打通你的電話,跑北京去幹什麼呀?讓人急死了。”郝冬梅等電話一通,馬上把焦急的情緒對着電話發泄出來。
王老五從警局出來,很是鬱悶,不是爲那幾個小警察,而是爲丟失了的保險櫃,開車正準備回家呢,手機來了電話,趕緊接聽,原來是郝冬梅這丫頭來的,還沒說話呢,就聽到她責備自己。
“我不是趕回來了嘛,讓你着急了吧?”王老五說。
“怎麼樣啦?有眉目了沒?警察怎麼說?”郝冬梅問。
“我剛從警察那裡出來,他們能有什麼辦法,看來得靠自己去找,仕兵和天強他們正在找呢。”王老五邊開車邊和郝冬梅講電話。
“他們能找到還要警察幹嘛,你不會是又和警察發生衝突了吧?”郝冬梅在酒店看到過王老五與警察差點打起來的事,所以很擔心他又和警察發生爭執。
“哈哈,你害怕了?那些黑警察,哥我不相信他們,說不定就是他們和小偷聯手偷的呢?”王老五話剛說完,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只有這個人知道自己把合歡佛放在保險櫃裡:“冬梅,哥還有事,不多說了。”王老五想掛上電話。
“哥,別掛,明天我娘要來了,是下午四點半到,可我走不開,你能去幫我接一下娘嗎?”郝冬梅聽王老五說要掛電話,趕忙說。
“是嗎?好啊,我一定去接,接到我家裡,明天下班你到家裡來,我讓許姐給你和你娘做好吃的,哥現在有事,不多說了,明天見。”王老五說完,把電話掛上,然後給李雲打電話,約他在醫院外面一家茶樓見面。
王老五到的時候,李雲已經要好了一壺茶在一個僻靜的包房裡等候王老五。
“這麼急找我,究竟什麼事?”李雲見王老五進來後問。
王老五坐在他對面,先喝了杯茶,看着李雲的眼睛問:“你沒和任何人說過我的合歡佛吧?”
李雲有些莫名其妙的眨巴幾下小眼睛:“沒有啊,你不是不讓我說嘛,我怎麼敢亂說呢。”
“嫂子那裡你也沒說過吧?”王老五不相信會是李雲透露的,因爲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他確實沒說。
“沒有說過,給她說那些她也沒興趣,怎麼啦?”李雲給王老五沏着茶水問。
“我家的保險櫃被盜了。”王老五很平靜的說出來。
李雲端茶壺的手抖動了一下,茶水灑了出來:“什麼?是你裝合歡佛的保險櫃嗎?”他吃驚可不小,他知道保險櫃裡面裝的可是無價之寶哦。
“就是那個我書房的保險櫃,是今天早晨才發現的,我剛從北京回來。”王老五還是不緊不慢的說。
“老夫人和伯父沒被小偷傷到吧?”李雲知道王老五是個孝子,所以問他的父母情況。
“他們都到國外旅遊去了,不在家,我因爲蕭伯年教授忽然去世,所以到北京了,今天一早的接到電話說家裡被偷的事,所以才趕回來。”王老五喝着茶說。
“你說蕭老去世了,怎麼會呢?他看上去好好的呀。”李雲又吃一驚。
“是早晨跑步時候心肌梗死。”王老五解釋說。
“唉!人有旦夕禍福啊!”李雲感慨道,他接着說:“這麼說小偷是瞅準了空子下手的,知道你家裡沒人才動手,一定不是一般的小偷,那麼重的一個保險櫃,不是三五個人可是搬不走。對了,你那個保險櫃不是有警報系統嗎?警方那裡也沒任何線索嗎?”李雲積極的幫王老五分析着盜竊案。
“到現在還沒任何線索,我來你這裡前,剛從警察那裡出來。我擔心的是合歡佛被毀壞,其它的倒是沒什麼。”王老五說:“那些警察辦案你也知道,程序太多,看來一時半會難以抓住盜竊犯。”
“是啊,那可是無價的寶物啊,要是出點差錯,可就要遺憾終身了!”李雲的擔憂不比王老五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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