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個人會被囚禁在八童的肚子裡?
接下來,花滿樓原本是想問清楚這個問題的,陸小鳳對此也好奇非常,如果接着問下去,說不定能知道那隻神奇的胖貓的來歷。
可對於泡芙而言,他們進來的太久了,花滿樓和陸小鳳進來之前商量好的時限已經到了。
花滿樓的眼皮突然困倦起來,他當然知道這種跡象意味着什麼,男子似乎也知道他們兩個即將要離開,在花滿樓失去意識之前,抓住了他的手臂在他耳邊大聲喊道:
“讓肥貓放我出去!”
花滿樓在一陣清脆的咀嚼聲中醒來,這次他醒得早,所以看到了泡芙抱着蛋殼吃的畫面,此時他所在的位置就是蛋殼裡面。
“八童。”花滿樓叫她。
泡芙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掰了一塊蛋殼下來遞過去,殷勤的說道:“味道超好的!”
花滿樓接過來,並沒有吃,笑問:“陸小鳳呢?”
泡芙朝着他身後一指,嘎嘎壞笑。
花滿樓轉過頭看一眼就知道她在笑什麼了,他身後有一個鵝黃色的蛋,三尺高,和他見過青花蛋的形狀不一樣,圓滾滾的如藤球一樣,正對着花滿樓的一面有一張歪歪扭扭的大臉——紅色的三角形狀鼻子、兩隻畫出來的圓眼睛一隻大一隻小,眼睛中間一個點,正愣愣的看着花滿樓,又呆又傻……又蠢。
花滿樓愣了一下,胸腔裡忽然涌起一陣陣的笑意,他初看只覺得這顆圓蛋上畫的臉滑稽怪異,仔細又觀察之後,忽然發現整隻蛋以及蛋上的面孔和兩側的鋸齒狀的紋路加起來,有些像他印象裡剛剛生下來沒多久毛絨絨黃色的小雞仔——他還未曾失明的時候,六哥曾經養過一隻,事實上,一隻照顧小雞仔的是他而不是貪玩的六哥,所以花滿樓對這件事以及小雞仔的印象極其深刻,從未忘記過。
“讓貓過敏不再過敏的秘訣!”泡芙賤兮兮的說道,“加厚版的蛋殼。”
花滿樓好笑:“你讓他怎麼出來?”
泡芙:“小青花!”
“喵~”小貓歡快的叫聲忽然響起來,花滿樓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一下下的撓着蛋殼——竟然是小青花。
泡芙把小青花抱起來送到花滿樓面前:“舔一下。”
花滿樓:“……”你讓誰舔?
泡芙把小青花抱回來,認真的對一臉歡快“喵喵”叫的小青花說道:“很顯然,土豪依然只愛着我一個。”
花滿樓微笑,至少現在他已不會因爲這種話而難爲情了,無論有多麼直白,他現在能夠感覺到的只是溫暖和愉快而已。
泡芙盯着小青花的眼睛,滿臉同情的說道:“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她使勁兒在小青花臉上舔了一下。
小青花開心的眯起了眼睛,回抱着胖貓的大腦袋,使勁兒在她涼冰冰的鼻子上舔了一下。
“好了,不要撒嬌了。”泡芙嫌棄的推開它,“等我感冒的時候你隨便舔……去和小黃雞玩兒。”她放下小青花,指着雞仔蛋,命令一下地就去蹭她軟肚腩玩兒的小青花。
小青花撒腿朝着雞仔蛋奔過去,腦袋輕輕一頂,圓滾滾的雞仔蛋咕嚕嚕的在房間裡滾動起來。
泡芙咬了一口蛋殼,一邊慢慢的咀嚼着,一邊煞有其事的說道:“每天滾一滾,有助於貓過敏孵化——你怎麼不吃?”
花滿樓:“……”
從這天開始,陸小鳳真的就一直呆在了蛋殼裡,一直到了第六天的晚上,雞仔蛋纔有孵化的跡象。
衆人齊聚一堂,開始圍觀陸小鳳孵化的過程,在場衆人包括花滿樓、泡芙、小青花、老白、車捕頭以及爲他們提供吃住的狐狸小老闆和狐狸小老闆娘。
一個人從蛋殼裡孵化出來對這些常和鬼怪打交道的人、或者妖怪本身來講並不算稀奇的事情,畢竟之前他們已經見過了小青花被吞下去又破殼而出的過程,但這隻蛋真的太特殊了——圓的、堅硬的堪比磨刀石,最重要的是……
泡芙一臉神秘的說:“我還加了一個我剛剛學會的咒語。”
雞仔蛋動了動,這是它今天之內第二次左右晃動了,第一次晃動的時候,所有人就已經到齊了,他們足足等了有兩刻鐘,纔等來雞仔蛋的第二次震動。
“這樣下去我們會不會等到天亮它也孵不出來?”
花滿樓凝神傾聽,忽然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衆人不由放輕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雞仔蛋看。
只聽“啵”的一聲響,蛋殼上忽然裂開了一條大大的縫隙。
“我告訴你們吧!”泡芙忍不住要透露她守了許久的小秘密,道,“蛋殼裡的貓過敏……”
花滿樓把她抱在了懷裡,手指按在她的嘴巴上,示意她安靜。
泡芙嘴巴上下動着,不安分的摩擦着花滿樓的食指,小聲道:“我還能說話。”
但她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蛋殼又想了一聲,出現了第二條大裂縫,接着大裂縫上蔓延出無數
條細細小小的裂縫,極快的遍佈了整個蛋殼,堅硬結實的連車捕頭的刀都砸不爛的蛋殼轉眼間四分五裂,碎片一塊塊的掉落下來。
蛋殼碎了,掉出來的,卻並不是陸小鳳。
花滿樓原本以爲他應該看不到蛋殼碎裂後的場景的,所以當他看到了站在一堆蛋殼碎片上的大黃雞時,着實呆住了。
不止他呆住了,除了泡芙和小青花外,車捕頭、老白、還有狐狸夫婦也全都呆住了。
大黃雞笑了,道:“你們怎麼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這是陸小鳳的聲音。
呆住的花滿樓終於被好友的聲音拉回了神智,他臉上的表情慢慢地開始變得越來越古怪起來,車捕頭忽然轉過身來,用力的捶了桌子一下,肩膀抖動着,就像被笑聲噎住了一樣,無聲的笑了好半天,才艱難的把笑聲從喉嚨裡擠出來,斷斷續續的,眼淚也給笑了出來。
而老白、狐狸夫婦盯着大黃雞,眼睛裡不由的露出了垂涎三尺的貪婪表情,一副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樣子。
沒有一隻狐狸能夠拒絕雞的誘惑,尤其是一隻看起來美味可口的超級大的j□j!
大黃雞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舉着翅膀,左右瞧了瞧,臉上露出十分茫然的表情來,他擡起右邊的翅膀,做了個摸鬍子(也許是摸鼻子)的動作,聲音十分的納悶兒的不解:“我怎麼了?臉上長了花嗎?”
花滿樓忍着笑:“難道你自己看不見嗎?”
大黃雞苦笑道:“如果有異常——
”等等,他驚喜的說道,“你還能看得到我?”
花滿樓終於忍不住,抱着泡芙,大聲笑起來。
大黃雞使勁兒摸着鬍子(鼻子?),看着大笑不止的花滿樓和車捕頭,又看了看眼睛一眨不眨用一種“你好美味”的詭異眼神死死盯着他的的老白和狐狸夫婦,眼裡竟然露出了笑意,他伸了個懶腰,似乎懶得追究到底發生了什麼,搖搖擺擺的走到內室裡,往牀上一躺,翹着二郎腿,竟然哼起了小調。
其他人根本沒辦法看到他,因爲任誰一看到這隻大黃雞,一想到這就是那個留着兩撇眉毛一樣鬍子的陸小鳳、那個長的還不賴生性風流的浪子,就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笑的嘴巴發酸,臉頰僵硬。
所以,現在的房間裡只剩下了能剋制住自己的花滿樓,以及沒發現笑點在哪裡的無趣肥貓、停留在只知道玩的年紀的小青花,還有那隻正翹着二郎腿,胸膛上擺放着一隻酒罈子,一吸氣酒罈子裡的酒就被他吸到嘴巴里的大黃雞、陸小鳳。
“所以,我在蛋殼裡一連睡了六天?”
“嗯。”花滿樓點點頭,問,“明天就是第七天,七天之期快要到了,你覺得金九齡會見你嗎?”
“他一定會見我的!”大黃雞微笑,“因爲我已抓住了‘繡花大盜’!”
花滿樓移開自己的視線,否則支撐不了多久,他又要笑起來了。
“他會這樣持續多久?”花滿樓輕聲問泡芙。
“到明天早上!”
花滿樓笑了笑,道:“看來我以後也要小心了,不能再到你肚子裡去了。”
一提到這個,泡芙立刻露出牙疼的表情:“我真希望我知道怎麼把肚子裡的蟲子給弄出來。”她在肚子上比劃了一下,“也許可以在這裡劃一個十字,然後把他取出來。”他剛剛把這句話說出來,表情一頓,臉上那種漫不經心的隨意漸漸地消失了,她眯了眯眼睛,盯着肚皮,語氣認真的說道,“也許這是個辦法。”
花滿樓警惕,板着臉道:“你最好連想都不要想。”
泡芙精明的說道:“我會先找小青花來試一試的。”
花滿樓無奈:“八童。”
泡芙深情:“我也愛你。”
牀上的大黃雞的眼神忽然詭異起來,直覺告訴他那隻大胖貓一定說了什麼了不得話,否則花滿樓的笑容不會這樣……奇怪。
“我忽然發現……”故弄玄虛的大黃雞成功的吸引了主寵兩個的注意力,等到這一人一貓的視線都落到了他身上,大黃雞才故意眨了眨眼睛。
這個動作又惹得花滿樓想要發笑,道:“你發現了什麼?”
大黃雞用他奇特的方式吸了一口酒喝下去,然後纔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發現你和西門吹雪其實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花滿樓怔住,他根本想不到陸小鳳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和西門吹雪怎麼會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陸小鳳的這句話成功的引起了他的興趣,就連泡芙也奇怪的看着他,土豪和討厭貓白衣服怎麼會一樣?
大黃雞看了他們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種很奇特的笑容——就像微笑的貓一樣,微笑的大黃雞本身已經足夠奇特了,他還偏偏要故意做出一副神秘的強調,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盯着他看的泡芙,泡芙想了想,也很禮貌的回了一個壞貓式微笑。
大黃雞打了個機靈,咳嗽一聲,不再吊他們的胃口,笑道:“我總覺得西門吹雪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會娶妻,我也想象不到你未來的妻子會是什麼樣子的。”
花滿樓想到西門吹雪已變成人的烏鞘長劍,也衝陸小鳳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或許你這次想錯了,也許你下次見到西門吹雪,會大吃一驚的。”
“哦?”大黃雞道,“我差點忘記了,你好像在萬梅山莊住過幾天。”他眼珠子轉了轉,道,“西門吹雪的近況我雖不清楚,但我可以保證他不會有太大的變化,若是成親的話……”大黃雞哈哈一笑,“他這個愛劍成癡的人,娶的新娘子也許是他的劍!”
花滿樓露出一個很奇特的笑容:“也許。”
大黃雞眨了眨眼睛,道:“一個愛劍成癡,一個愛貓成癡,劍是西門吹雪的老婆……”
花滿樓不由自主的豎起了耳朵,甚至連給泡芙順毛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他面上仍然帶着微笑,神情也似乎毫無異樣,但一直觀察着他神情的大黃雞已露出了那種得意洋洋的神情。
大黃雞道:“我聽人家說,特別喜歡貓的男人……喜歡男人比喜歡女人要更多一點!”
花滿樓:“……”
泡芙:“!”
花滿樓的心情竟然有些奇異的失望。
泡芙猛然擡起頭,一臉震驚的看着花滿樓:“以後碰到一隻英俊的公貓後你會變心嗎土豪?!”
花滿樓望着表情充滿了“也許會失寵”危機感的泡芙,啼笑皆非,他站了起來,望着大黃雞,微笑道:“如果我真的喜歡男人,你很安全,一點都不用擔心。”
此時此刻依然搞不清狀況的大黃雞立刻從牀上坐了起來,抱着酒罈子,用翅膀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的說道:“什麼叫我很安全?什麼叫我一點都不用擔心?難道我很醜嗎?”
花滿樓笑了笑:“不但不醜,反而很可愛。”
“可愛?!”這個形容詞大黃雞並不是不能接受,他追問道,“我當然知道我一向是個可愛又可靠的朋友,但作爲一個男人,你難道沒有覺得我很有魅力,很英俊嗎?”
花滿樓沉吟片刻,很誠實的搖了搖頭,微笑:“沒有。”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陸小鳳,扔下一句,“我只看到了一隻大黃雞。”然後抱着泡芙,轉身回房。
泡芙趴在花滿樓的肩膀上,對着大黃雞嘴巴里咕噥了一句什麼,金色的光束自她嘴巴里飛了出來,在空氣了極快的閃了一閃,立刻消失不見了。
一臉困惑的大黃雞看着他們離開,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正巧看到罈子裡酒水中的倒影。
大黃雞嚇了一跳,倒影裡的大黃雞也嚇了一跳。
大黃雞怔住,倒影裡的大黃雞也怔住了。
大黃雞:“啊!”
倒影裡的大黃雞也吃驚的張開嘴,但陸小鳳卻聽到了一個聲音從酒罈子裡傳了出來:
“蠢蛋。”
大黃雞:“……”這真的正常嗎?
。
“你剛剛做了什麼?”和泡芙回了房間之後,花滿樓問泡芙。
泡芙:“……讓他能看到自己的
咒語。”
花滿樓笑了笑,沒有拆穿她,和平時一樣,彎下腰,想把她放到牀上去:“你最近好像學到了很多新的咒語。”抱着他脖子的肥貓卻沒鬆開爪子,像只樹袋熊一樣緊緊的黏在他的身上,花滿樓好笑,“你又想做什麼?”
泡芙語氣深沉的說道:“我覺得我最近冷落你了。”
這隻貓的語氣其實和以前沒有區別,但花滿樓的臉卻莫名其妙的有些發熱,尤其是說出了這種話的八童還緊緊的掛在他的身上。
花滿樓的心已不能平靜,他柔聲道:“你並沒有冷落我,所以不用覺得愧疚。”
泡芙沉默了一下,十分輕柔的用爪子撫了撫花滿樓的背,表情相當淡定的說:“愛妃,朕心甚慰。”
花滿樓:“……”
泡芙:一起來體驗“全身的毛都豎起來了”的美妙感覺吧!
“我要給你一個驚喜。”泡芙離開了花滿樓的懷抱,踩着軟軟的牀褥,走到了牀尾的位置臥了下來,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又整理整理自己的尾巴,做好了睡覺的準備。
花滿樓不知在想些什麼,似乎沒有把這句話聽進去,表情怔怔的。
窗戶忘記關上,夜風從漏了一條縫隙的窗戶裡吹了進來,吹散了泡芙留在他身上的最後一絲熱氣。
昨日似乎還是盛夏,現在卻已感覺到了仲秋之夜的寒涼之意。
燭火被風吹熄,房間裡變暗了,唯有幾縷寡淡的月光悄悄的從窗戶的縫隙裡淌了進來,在牀前的地板上鋪了薄薄的朦朧輕紗。
不眠的夜晚,尤其是涼薄有風的秋夜,似乎更加容易勾起靜置在內心深處多愁善感的思緒。
花滿樓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是會去想太多的性情,但剛纔泡芙離開的那一瞬間他卻忍不住多想,是不是他表現的太明顯,所以把她給嚇跑了?
他越是讓自己不要去想太多,腦子裡越是控制不了的浮出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
花滿樓閉上眼睛,從心底發出一聲長長的、淺淺的嘆息。
他是不是太在意她了?
太在意,就難免想多,想得太多,就難免要鑽牛角尖。
都鑽到牛角尖了,又怎麼會不苦悶。
“吱呀”一聲,漏了一條縫隙的窗戶被關上了。
風止住,屋子裡也似乎慢慢地變得溫暖起來。
花滿樓擡起頭,對上一雙充滿了嚴肅神色的眼睛。
八童?
大貓無聲無息的從窗臺上跳落下來,往前走了兩步,擡起頭來,安靜的凝望着青年。
大貓問:“你會嫌棄我胖嗎?”
花滿樓搖了搖頭。
大貓又問:“你會嫌棄我吃得多嗎?”
花滿樓溫和的道:“不會。”
大貓表情沉靜的望着他:“我也不會。”
她說完這句話,身形忽然發生了變化——拔高、抽長,逐漸顯現出了柔美的曲線和玲瓏的身段。
一呼一吸之間,站在地板上的胖貓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花滿樓只見過幾次,卻把她的音容笑貌深深地刻在了心底的人類女孩。
花滿樓的世界是無邊的黑暗,甚至連他自己的身影也沒有。
妖精鬼怪,來來往往,出現又消失,始終沒有離開的,始終停留在他眼瞳中的,唯有她。
貓,或者人。
“我不會嫌棄你是個人。”這姑娘表情嚴肅的補充完了後半句話。
花滿樓會心而笑:“我也不會嫌棄你是隻貓。”
泡芙皺眉看着他,似乎遇到了特別難辦的事情一樣,她掙扎了好半天,彆彆扭扭的走到花滿樓跟前,低頭看了看他,似乎覺得不對,嘀咕道:“古里古怪的。”她想了想,在花滿樓腳邊蹲了下來,擡頭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樣好多了。”
花滿樓的心跳有些快,他故作平靜的問道:“你想做什麼?”
泡芙反駁道:“是你想做什麼!”
花滿樓:“我?”
“對。”泡芙點點頭,坐在低矮的踏凳上,道,“我們來談談心吧。”
花滿樓心裡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
他緩緩的呼出一口氣來,微笑道:“你怎麼忽然想要和我談心?”
泡芙淡定的說道:“因爲你剛纔的表情的讓我想到大花了。”
花滿樓奇怪道:“大花是誰?”
泡芙的表情變得不情不願起來:“我發誓讓這有損我形象的事情在肚子裡消化掉的。”
但她現在卻決定告訴花滿樓。
花滿樓的笑容欣慰又溫暖,神情溫和的望着膝下端坐的女孩兒,目光中漸漸浮出一抹連他自己不曾發覺的柔情。
泡芙的語氣相當平靜:“大花是一隻想和我交=配的公貓。”
花滿樓的指節清脆的響了一聲。
配居然被河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