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汐,雨汐……”
丞相府後花園裡,上官雨汐拿着剪子正修剪着自己最愛的花草,身邊只有兩名丫鬟陪同着,卻不想聽到了遠處有人在叫自己,就算不回頭看,上官雨汐也知道那是誰。
除了自己的親孃安眉外,還會有誰會這麼急匆匆的直呼她的名字呢?
縱使知道是自己的母親,可是上官雨汐卻還是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依然悠閒地修剪着面前的花草,並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我說上官雨汐,你娘我在叫你,你難道就沒有聽見嗎?”聲音越來越近,說話間,安眉已經來到了上官雨汐的身旁,雙手叉腰,氣呼呼地說道。
一見是丞相府的二夫人,站在上官雨汐身邊的小丫鬟紛紛的朝她行了一個禮,恭敬地叫了聲:“二夫人。”
“聽到啦!”上官雨汐連頭也不擡一下,手中的動作依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對此絲毫不在意。
“聽到了怎麼不回答?”安眉簡直要氣瘋了,好歹她也是她娘吧,有這麼對自己親孃說話的嗎?
上官雨汐沒有回答,她當然知道安眉來找她是爲了什麼,這麼多天了,不也一直是爲了那件事情嗎?
手中修剪枝葉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上官雨汐也沒打算回答安眉這個問題,可是見她這樣的態度,安眉不禁怒火中燒,一把奪過了上官雨汐手中的大剪子,將它狠狠地丟到了地上,“剪什麼剪?這麼多天了,就只知道做這些沒用的。”
此刻,安眉竟有種恨女不成器的感覺,平時她最引以爲傲的女兒,此時此刻卻只知道在這裡賞花剪枝的,跟平時的她簡直就是判若兩人,這還是她以前的那個女兒上官雨汐嗎?
誰知,對於安眉的怒氣上官雨汐並不怎麼在乎,接過丫鬟雙手遞過來的絲帕擦着手,便獨自走到了身邊的石桌旁,端起熱騰騰的茶水輕茗了一口,這才緩緩說道:“不做這些,那我還能做些什麼來打發這無聊的日子呢?”
上官雨汐說的極爲輕鬆,倒是把安眉給急了,“你說你這個孩子,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那沈孟巖負你在先,還當衆叫你難堪,你怎麼……怎麼就這麼容易就原諒他了呢?”
這麼多天,這股氣一直憋在安眉心裡,出也出不去,散也散不開,真叫她憋得難受。
就算是她真的喜歡那個沈孟巖吧,可是出了這件事情,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再怎麼樣也要給他小懲大誡一番,讓他知道他們丞相府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可是偏偏這個上官雨汐卻是什麼也沒做,甚至連責備的話都沒有說,就這麼就原諒了他,當時就叫安眉和上官信都雙雙愣在了那兒。
估計當時被怔住的並不是只有他們,也許沈家父子也沒怎麼反應過來吧,誰能想到,當時那麼生氣就打了沈孟巖一巴掌的上官雨汐,轉眼卻又原諒了他,這變臉可比變天要快得多啊!
當聽到安眉說到沈孟巖負她在先的時候,上官雨汐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頓,但很快就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道:“娘,你知道你女兒我
的,既然我早就決定了要嫁給沈孟巖,那我今生就只會是沈孟巖的妻子,既然如此,那我爲什麼又不要原諒他呢?”
“是,娘知道你喜歡沈孟巖,可是他現在都知道在外面拈花惹草了,要是你們真成親了……娘是怕你受委屈啊!”說到底,安眉一顆心也就是爲了上官雨汐好,她這輩子什麼都不求了,只求上官雨汐能夠嫁個好人家,一生可以享享福,別像她娘那樣,雖說是個丞相夫人,可是說到底,也就是小妾一個而已。
可是……可是上官雨汐這個樣子,叫她怎麼能夠放心得下啊?
“娘,”上官雨汐嬌嗲般的叫了聲,起身拉着安眉坐下,說道:“你覺得你女兒我是一個會受人家欺負的人嗎?”
這話說得倒像是她女兒上官雨汐該說的話,安眉的心也就寬心了很多。
“他區區一個尚書之位,要是沒有我爹這個丞相做後盾,他們沈家會有今時今日的風光嗎?別說我是丞相之女,就憑我上官雨汐本身,我會讓別人可以欺負到我嗎?”上官雨汐恨恨的說着,她也不想把話說得這麼絕的,可是他沈孟巖做得又何嘗對得起她?再說,她說的話也是句句屬實。
“對女兒,對那種負心漢啊,就是不能夠心慈手軟,否則最後吃虧受苦的可就是你自己了。”一說到狠辣,安眉纔是個狠角色。,可是又想到了什麼,安眉又隨即補充了一句:“你要記住,無論怎麼樣都要做事有節制,可別太過毒辣。”
“和娘曾經做的事比起來,女兒我還稍遜幾分。”上官雨汐並沒有太過仔細斟酌這句話,就這麼就給隨口給說了出來。
“你……”安眉有些生氣想要辯解,可是一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上官雨汐說得也對,她的確也是個狠毒的人。
想一想,一個比大夫人晚進丞相府三年的小妾,竟然在剛進府的幾個月裡就被左丞相牢牢的綁在了自己的房間,那幾個月裡,上官信幾乎都沒有踏足過大夫人的房間,能做到這樣的女人,會是一個小角色嗎?也就是在那幾個月的專寵裡,安眉便有了上官雨汐。
那個時候,大夫人的孃家在一夕之間家破人亡,而大夫人整天也只知道撫琴弄曲,絲毫沒有安眉的風韻和多情,也就這樣漸漸的失去了寵愛,成爲了深閨中的一個怨婦罷了。
想想當初爲了讓自己坐上大夫人的位置,也爲了讓雨汐取代雲汐,成爲他沈孟巖的妻子,成爲這丞相府的大小姐,安眉那個時候也不會想要用那種方法逼走上官雲汐她們母女。
如今回想氣以往的種種,就連安眉自己也覺得自己太過狠辣。
看見安眉臉色驟然間變得鐵青,上官雨汐此時才注意到自己是說錯了話,連忙糾正:“娘,女兒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
“罷了。”安眉擡手打斷了上官雨汐的話,這本來就是事實,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可是女兒,單單管住沈孟巖人是不夠的,你得要管住他的心才行啊!”想着以往的事情,安眉不由得補充了一句,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兒和自
己一樣,愛情和婚姻都是靠計謀的狠辣才換來的
聞言,上官雨汐揚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道:“放心吧娘,我早有準備。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身穿藍衣的男子急匆匆地朝着這裡走了過來,在上官雨汐面前躬身道:“二小姐。”
擡手揮退身邊的所有丫鬟,上官雨汐這才沉着臉,冷若冰霜般的問道:“嗯,怎麼樣?事情辦得如何了?”
話落,藍衣男子便上前一步,湊到上官雨汐耳畔小聲的說了些什麼,安眉想聽,可是卻什麼也聽不見,不禁大爲疑惑。
這秘密般的談話只是單單持續了十幾秒而已,可是當上官雨汐聽到藍衣男子的稟告之後,嘴角竟慢慢上揚成了一抹好看的月牙彎度。
說完事情,藍衣男子又趕緊恭敬地退到一邊,不敢再和上官雨汐有過於太近的舉動,甚至連站在一起他也沒那個膽子。
“好,你辦的不錯。”上官雨汐獎勵般的誇讚了面前的藍衣男子一句,隨後從袖囊中取出一個信封,“這是賞你的。”
“好好,謝謝二小姐,謝謝二小姐。”
男子急忙伸出手要去拿上官雨汐手中的信封,可是就在快要拿到的時候,上官雨汐卻突然抽回了手,“先別忙呀,這錢自然是你的,可是你得先幫我辦好事情了,這沓錢纔可以給你。”
“當然,二小姐的吩咐小的不敢不聽。”一見到上官雨汐手中那封裝有厚厚一沓錢的信封,不禁心慌怒放,就是說話也比剛纔有底氣了許多。
邪魅的笑了笑,上官雨汐纔將信封遞到男子的面前,道:“記住,爲我辦事,好處少不了你的。你要是給我把這件事情給辦好了,後面還重重有賞。”
“是是,那小的這就去給小姐辦事。”接過那裝有賞錢的信封,藍衣男子只想快些去把剩下的事情給辦妥,然後回來領餘下的賞錢。
“去吧。”
望着藍衣男子離開許遠,安眉這才忍不住問出了心裡的疑問:“汐兒,那人是誰啊,怎麼看着有些眼熟?”
光看長相,安眉的確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這個人,可是看這身形,仿似真的在哪兒見過,很熟悉。
“娘先別管那人是誰,重要的還是能替我把事情給解決。”
“你要他幫你做些什麼?”安眉問道。
上官雨汐放下茶杯,看着安眉,道:“娘說得不錯,要留住一個男人就要先綁住他的心,倘若他留在外面的心從此在這世間消失了,放出去的心自然而然也就收回來了。”
聽了這句話,安眉猛然被嚇了一跳,望了望周圍,等確定沒有人偷聽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想要殺了那個和沈孟巖在一起的女人?”
“殺雞焉用牛刀?我自有辦法除掉她,而不髒了我們的手,”上官雨汐信心滿滿的說道。
想了想,半晌安眉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大爲吃驚:“你是說,借刀殺人?”
上官雨汐笑而不語,可是嘴角流露出的那一抹邪魅,卻已經道明瞭她的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