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了落基山脈之後,遼闊的一眼看不到邊的草原直接闖進了人們的視線之中,草原的遼闊超乎人們的想象,以至於那些置身於草原上的人們不由自主的驚歎着,驚歎着這片草原的遼闊。
如茵的大草原上,一頭頭渾身長滿粗毛,有像駱駝一樣的隆峰、獅子般的毛髮的北美野牛在那裡悠閒的吃着草,對於那些闖入草原上的人們全是視若無睹的模樣,這成羣的、體重上千公斤的野牛,發起怒來即便是北美棕熊也會敬而遠之。
即便是現在——當一羣足足有數千頭野牛組成的牛羣阻擋了軍隊的行軍路線時,整整一個步兵團的官兵,都不得不停下來,讓眼前浩浩蕩蕩的野牛羣跑過,而這個個巨大的牛羣像一股持續不斷的流水般,幾乎看不到盡頭。
“我的天……”
站在草原上,孫興海驚訝的看着這看不到盡頭的牛羣,牛羣在緩慢的從他們前方數百公尺的地方通過。
“這……這麼多牛!”
在孫興海的意識中,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牛,而連隊裡的那些戰士們也看得目瞪口呆,對於野牛他們並不陌生,事實上,即便是在洛基山脈裡同樣生活着森林野牛,而那些野牛也是他們最重要的肉食來源,甚至在這裡,他們根本就不需要養牛,養豬,森林裡有足夠豐富的肉食。
可儘管如此,他們也沒見過數量如此之多的野牛!
“發達了、發達了……”
在孫興海等人被這龐大的野牛羣驚呆的時候,他們身邊的戰士們卻一個個的喃喃着。
“連長,咱們趕緊走吧,趕緊的,趕緊把英國佬打滾蛋……”
二排長於家財在一旁急切的說道,孫興海注意到其它的戰士也都是一臉狂熱,大有一副想要立即打下這片土地。
“就是,連長,快點吧,早點把英國人趕滾蛋,俺們好……”
好……所有人都盯着野牛,每一個人的眼中都帶着貪婪的目光——對於這些曾經的伐木工來說,他們很清楚眼前浩浩蕩蕩的野牛羣意味着什麼,意味着財富!
“弟兄們這是怎麼了?”
瞧着戰士們那看起來似乎有些狂熱的眼神,孫興海有些奇怪的問道。
“連長,野牛!”
於家財指着野牛羣,多少次他都想控制住想要開槍獵牛的慾望。
“這野牛渾身都是寶,一頭牛能出一千多斤肉不說,野牛的皮比普通的牛皮更堅韌和富有彈性。在鹹水埠,前兩年就建起了製革廠,野牛皮在製革廠裡被製成了傳送帶、當然也被用來做馬具、皮帶、皮鞋和其他革製品,然後送到國內,在鹹水埠的製革廠以每張1塊錢的價格收購野牛皮……”
然後什麼野牛的骨頭還能磨成粉當成肥料啦,總之,在於家財的口中,這野牛沒有什麼地方是不可以用的,渾身上下,即便是野牛毛,也可以用來做帽子衣服等過冬用品。
“這……”
於家財的話讓孫興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說不是莊戶人家出身,可他卻沒想到牛居然可以有這麼多用途,甚至有些詫異的問道。
“這,這些牛真的這麼有用?”
“可不是,一頭野牛光是肉就能賣個幾十塊錢,然後再賣皮子,再賣骨頭的,差不多能值將近一百塊錢哪!就這麼大的一羣野牛,至少能賣個幾十萬出去……”
盯着眼前的這羣浩浩蕩蕩的野牛,於家財有些激動的說道。
“弟兄們看到的那裡是什麼野牛,根本就是一頭頭跑着的銀牛,這麼多牛,閉上眼睛,那也是一槍一頭,一發子彈才值多少錢……”
聽於家財這麼一說,孫興海總算是知道弟兄們的表情爲什麼變得這麼奇怪了,那裡是奇怪,分明就是對財富的渴望,這些野牛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是送上門來的財寶。
“……過去只聽別人說,過了洛基山大草原上到處都是野牛羣,成千上萬的野牛在這裡吃草,可誰他麼的知道居然會有這麼多……”
“早知道有這麼多牛,孫子纔在去砍木頭,兩三頭牛就頂一年的工錢了……”
“可不是咋地……”
瞧着弟兄們一個個瞧着野牛,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把這些野牛全都殺死。
“一個個的別他麼的做白日夢了,別忘了這草原上還有紅蕃鬼哪!小心你還沒打着牛,就讓紅蕃鬼剝了頭皮!”
一個兄弟的提醒讓原本陷入發財狂熱中的弟兄們,無不是一愣,他們這才意識到,這片大草原上,野牛不是唯一的生物,還有一羣可以威脅到他們的紅蕃,所謂的“紅蕃”,其實就是當地的“紅蕃”,他們總喜歡將全身塗成黑色,所以纔會被稱爲“紅蕃”,而他們對待敵人總是會割除敵人的頭皮。
對於他們,這些來到北美多年的戰士們自然並不陌生,畢竟他們也曾不止一次遭到紅蕃的襲擊,聽到紅蕃拄着槍的於家財恨恨的罵了一句,
“他奶奶的,不就是紅蕃鬼嘛,龜孫子,殺咱們一個人,滅他們滿門,就不信殺不絕他們!”
“可不是,想割咱爺們的頭皮,爺們還要割他們的腦袋那!”
一時間,原本還在爲財富而狂熱的戰士們,立即化身成爲了嗜血之徒,談論着如何殺死那些紅蕃,似乎對於他們來說,對紅蕃的恨,遠超過對財富的渴望。
“連長,你不知道,那些個雜碎,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咱們對他們不錯,既不殺也不打的,可那些鬼東西,經常闖進來偷我們的東西不說,要是被人發現了,殺人滅口就他麼的算了,居然還他麼的剝掉頭皮帶走,他麼的什麼樣的鬼東西能幹出這檔子事兒……”
提着紅蕃鬼和紅蕃鬼的習俗時,於家財的語氣中就帶着十足的恨意,作爲最早來到鹹水埠的伐木工,他身邊就有同鄉被紅蕃剝掉了頭皮,也正因如此,對待紅蕃他在他的字典裡只有一個字——殺!
只有死了的紅蕃纔是好的紅蕃!
多年來,對於紅蕃人們早就養成了一個習慣,而每當有新的伐木工到來的時候,他們總會向對方灌輸這樣的觀點,告訴他們,在這片森林中,最危險的動物不是棕熊或者野狼,因爲動物不一定會殺他們,但是紅蕃肯定會殺他們。
經驗也好,教訓也罷,偏執也行。這些人選擇了用他們的方式去面對土著人,而且也影響到了很多,就像現在,所有人對紅蕃都是一副恨不能食其骨的模樣,就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使然。
“嗯,所以說,纔是野人嘛!”
孫興海不於置否的點點頭,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作爲一個傳統的國人,傳統的“華夷觀”同樣也影響着他,在他看來,全世界除了“華人”之外都是“蠻夷”,至於嗜毛飲血的“野人”……甚至都不配做爲“蠻夷”。
當戰士們在這裡發泄着內心對紅蕃的敵意的時候,在遠處的樹林邊緣,幾個騎在馬上,身體塗成紅色的紅蕃,正盯着那些出現在草原的軍人,當這些穿着綠軍裝的人翻過落基山脈的時候,這些人就已經注意到了他們。
“他們就是“綠魔鬼”!”
騎在馬上的紅蕃手指着那些人,目光中同樣帶着敵意,體格強壯的他甚至因爲惱怒,使得他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着,那充滿敵意的目光在提到“綠魔鬼”的時候,卻又帶着些恐懼。
“綠魔鬼”那是紅蕃送給防衛隊的稱號,面對紅蕃的襲擊,防衛隊的反擊同樣是極爲有力的,至於手段甚至可以用殘酷來形容,對於遊牧部落的撲殺,在史書上有着太多的經驗,比如魏源《乾隆蕩平準部記》的記載就非常有效——“帝怒上,將帥怒於下,合圍掩羣,頓田網而大獼之,窮奇混沌兀饕餮之羣,天無所訴,地無所容,自作自受,必使無遺育逸種於故地而後已。”或許這是滿清的辦法,但卻是一個極爲有效的辦法,最終,準格爾除了在新疆留下一個地名,什麼都沒有留下來。
也正是鑑於這一措施的有效性,所以防衛隊纔會充分借鑑史書上的措施,在對紅蕃的反擊中採用類似的措施,通過多年的攻擊,成功的解除了紅蕃對大多數林場的威脅。一些紅蕃部落更是被趕出了公司的租借地,來到了大草原上,當然,他們也把對防衛隊的形容帶到了大草原——“綠魔鬼”!
而對於“綠魔鬼”這個稱呼防衛隊一直都是引以爲榮,他們甚至製作了“綠魔鬼”的臂章作爲護衛隊的標識,甚至直到現在,在167師之中那些曾經的防衛隊員仍然帶着“綠魔鬼”壁章,而於家財正是其中一,
“有野牛,就有紅蕃!”
突然,於家財便朝着左右看去,那雙眼睛中涌現警戒,讓孫興海不由的一愣,在他好奇的時候,只聽於家財說道。
“連長,紅蕃鬼肯定在盯着咱們,你瞧……”
手指着遠處的騎兵,於家財的脣角一揚,恨恨的吐了口唾沫,然後恨恨的罵道。
“這幫紅蕃鬼,要是聰明就他麼的躲遠點,要不然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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