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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明的時候,下了半夜的雨轉了晴,在通往黃州府的官道上,一座石橋前,幾名拿着纓槍的練勇正在草棚裡躲着刺骨的寒風,這衣裳被雨水打溼後,更是清冷幾分,他們抱成團兒圍在草棚中的火堆前取着暖,雖說那火堆烤着前胸,但後背卻是涼的。
“孃的,那姓田的當真是欺咱們,這麼大冷的天,讓咱爺們在這守着什麼橋!”
“可不是,我還就不信了,那些個粵匪,就得從這裡打過來……”
草棚裡的人,你一言我一句話的抱怨着,聽着那口音倒是不像黃州府的口音,反倒有些像是河南話,這倒也不讓人覺得奇怪,畢竟這黃州府臨江而立,許多從北地過來的流民,大都於此在碼頭苦力行裡扛力爲生,現如今又大都以河南人爲多。
“咱們從河南過來的,就不是人嗎?再這麼逼老子,小心老子投了太平軍……”
這人抱怨着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在外面微微放明的天幕裡,十幾個人影兒已經撲了過來,就在那人話聲剛落下的功夫,這些人便已經挺刀帶槍撲了過來……
瞧都未瞧那些跪在地上的屍體,穿着黃衣頭系紅布的王孚,手提着滴血的刀,大步朝着剛過來的陳書揚走了過去。
“卑職見過師帥大人!”
王孚的神情顯得極爲恭敬,雖說不過短短十數日,可這會,他卻已經忘記了曾經身爲土匪的經歷,而是完全把自己擺到了一個位置上——前營旅帥的位置上,作爲讀書人,他自然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擱在朝廷裡,那就是一營參將的官身,不過擱朝廷的眼中,他不過就是一員逆匪罷了。
“宦廷,瞧你,你我又不是外人,瞧你客氣的……”
陳書揚那裡肯受王孚的禮,眼前這王孚可以說正是他的“福將”,若非是他當初帶着人馬來投奔太平軍,自己又豈會爲立下功入了翼王的眼,進而一躍成爲執掌五百人的旅帥,雖說當時人馬不及五百,可畢竟也算是真正有了個官身,擺脫了初時的執筆文吏之困。
有了這個旅帥之身後,那便“魚入大海,龍出生天。”,海闊天空任飛翔了,這不,打下武昌後,天國大軍兵馬擴充之下,他這個旅帥雖說並非是“粵人”可卻也跟着水漲船高升至師帥,執掌兩千五百餘人的大軍。
將來隨着天國大業發展,升至軍帥亦不無可能,而正是王孚帶來了這一切,也正因如此,他纔會對王孚青睞有加,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王孚與他相仿,也是“其志不展”的讀書人,命運的相似使得他更願意將其看成友人,而非下屬,更何況,在這講究地域的天國之中,在“粵人”的打壓之下,他們這些外地人,自然更應該抱緊成團。
“師帥大人,這禮不可廢!”
此時王孚顯得極爲謹慎,一入官門深似海,雖說現在他如願以償的“招了安”,可他卻也曾目睹過,在這天國之中,有人稍越雷池半步,既被上官活活打死,如果膽戰心驚的過去一段時日,他總結出了一個經驗——那就是對所有人都要敬着、恭着,尤其是對那些“粵人”,誰知道那些“粵人”背後站着那位王爺、丞相?
別好不容易弄到一個官身,結果卻盡毀於一個不慎,那種因不慎而自毀前程之事絕非王孚所願,所以,縱是心知眼前陳大人,絕無害已之心,他也會陪着謹慎,打着小心。
“哎……”
搖搖頭,心知王孚心想着什麼的陳書揚,無奈的苦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全隨宦廷老弟吧!”
聽出其心底的無奈,王孚上前探了一步,輕聲說道。
“大人,非是王孚執意如此,實在是……”
王孚用餘光朝着那邊正吆喝着用一口的“粵語”喝令下屬的孫之葉撇了眼,陳書揚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外人面前,這上下之分斷不可廢,若不然落在有心人眼裡,不定就成了什麼罪名。
“大當家的,大……”
正待這時,陳書揚的話被人打斷了,李二虎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瞧見大當家的和師帥在一起,嘴邊立即改了稱呼。
“卑職參見師帥大人、旅帥大人!”
單膝下跪的李二虎嗓子喊得很在,像是怕人聽不到他的喊聲似的,一邊喊,一邊朝着孫之葉那邊看了眼,在陳師帥手下的前後左右中五旅之中,兵大都是湖北本地人,而只有孫之葉,是有着“從龍之功”“粵省老人”,平素在大家人面前更是把鼻子擡到天上,雖說其不過只是中旅旅帥,可憑着“粵省老人”的身份,縱是陳師帥他都不放在眼裡,至於其它人更是動輒以“粵語方言”加以辱罵!
“免禮!”
在李二虎起身後,陳書揚便急聲問道。
“怎麼樣?現在黃州城防如何?”
這次陳書揚之所以率領兩千餘名下屬進發此地,正是奉翼王之命,奪取黃州城,不過只憑不到三千人奪下黃州,陳書揚根本就沒有那個自信,更何況這兩千五百餘人中,除了王孚的二百多人馬可稱精銳,其它的大都是老的老、少的少,不過都是在武昌強徵入營的百姓罷了。
“回大人,自我天軍奪下武昌後,這附近方園百里的清妖對我天軍,無不是聞風喪膽,那黃州知府之所以派人守與此橋,卻不是爲了城防着,而是爲了能夠提前逃竄……”
李二虎是昨天奉命前往黃州府城查探守軍虛實,結果與最初的預料完全不同。這黃州城內非但沒有多少官軍,甚至就連那地方官也正喪了膽。
“……不過那人這幾日更是盡發城內的苦力、民夫,編爲勇團,以卑職之見,兵貴神速,我軍當即刻揮師黃州城……”
污穢滿地的牢籠之中,遍體鱗傷的許大勇躺在一堆稻草上,幾次審問之的一,他的模樣這會已經慘不忍睹,可他始終招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這不,方纔剛剛過堂,又被一頓拷問,直到現在,他的那腸子都已經悔青了,爲什麼要逃?
若是不逃的話,又豈會在逃跑的路上被這黃州的勇練給擒住,結果又被人當成太平軍的奸細,被嚴加拷打,至於那銀元寶的又重歸的藩庫。
“奶奶的,真不知道他們想要問出個什麼來?”
身受拷打的許大勇在心裡罵着,不過現在他痛得話也說不出來,甚至就連出氣都比進氣兒多。眼瞧着似乎就要不行了,那幾個和他一同被擒住的弟兄,無不是被因爲撐不住拷打,被活活打死了了,而現在遍體鱗傷的他跟着也開始起了燒。
這燒一起來,人很快便給燒糊塗了,以至於根本弄不清楚情況,儘管身陷牢籠,可他卻還是在那裡不斷呻吟的說道:
“水,水,給我水喝!”
迷迷糊糊中,許大勇卻隱約的聽着這牢獄中亂了起來,似乎有人闖入了獄中,然後只聽着那邊響起一陣歡呼聲,是獄中的犯人在那裡歡呼。
“恭迎天軍……”
天軍,誰是天軍?
迷迷糊糊中許大勇只聽到那邊似乎有人在說話,
“我太平天國絕不會虧待大家!還請諸位弟兄隨我等殺清妖……”
是誰在說話?怎麼會在這牢中說這樣的話?就在這時,他又聽人說道。
“有我天國兄弟?哦,在那?”
那邊隱約的似乎有人走到他的身前,接着又聽那人嚷罵道。
“清妖着實該殺,咋能下這麼狠的手!”
不一會口渴難耐的他只覺脣間一涼,似乎有人在給他喂水,幾口清涼的水下了肚,許大勇終於恢復了些許神智,待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清扶着他喂水的那人頭頂繫着的紅布,只覺一陣心驚肉跳,只覺活路難尋的他眼前一黑,人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