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紅玉淺淺一笑,白皙勝雪的瓜子臉上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她說道:“聽聞男子腎脾衰弱便會導致腦子不靈光,魏大人日後可要多多的注意身體纔是,莫要到了晚年,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個乾淨!”
“你!”魏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倒是個牙尖嘴利的美人兒,正中本官下懷!”
他一把捉住梁紅玉的手腕,用力一扯。
梁紅玉原本是可以穩如泰山般的坐在馬車中的,可是轉念一想,他若是喜歡自己投懷送抱,那她便如此滿足他一次!
順勢一倒,梁紅玉虛靠在魏榮的懷中。
魏榮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鬍鬚,笑道:“還是個知趣兒的,好好好,我喜歡!真是不錯!”
話才說完,梁紅玉嘴邊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昂頭看着他說:“真的嗎?魏大夫當真喜歡小女子嗎?”她的手肘猛地用了七分之力向後一拐,就算是曾經雙臂可提起百斤重物的軍營大將,也不見得可以吃下她這麼一個柺子。
果不其然,魏榮腹部受痛,一把放開了梁紅玉,整個人猶如一條臭蟲般的蹲在地下捂住腹部說不出話來。
他的額頭上冒出冷汗,當即擡起頭來看向抱臂斜靠在馬車上看好戲的梁紅玉,“梁紅玉,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官絕不會放過你的!”
魏榮今日也是帶了兩個家僕來的,他遙遙的招了招手,即時便有人來將他擡去了夜宴席間休息。
只是臨走前他經過樑紅玉的身旁時,還不忘火上澆油一句:“本官今夜倒是要睜大眼睛的好好看看,你會落得一個怎樣高貴不屈的下場!賤人!”
“啊!”梁紅玉出手極快,那兩個家僕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她是怎麼上前來的,之前她一個反手勾住魏榮的脖頸,一隻手扣在他的咽喉處,冷聲道:“我梁紅玉再怎麼落魄,也輪不到你這麼個吹枕頭風的小人來指手畫腳!”
魏榮被她一言說到痛處,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這朝堂之中無人不知他魏榮最討厭被人說是好男風之人,偏偏梁紅玉還踩着他的痛處來回的碾壓。
魏榮一怒,大叫道:“來人啊!給我將這個大膽的官妓拿下!”
夜宴尚未開始,一切還在準備階段,驀然聽到有人這麼大聲喧譁,四面八方的文武百官紛紛攔着懷中的人圍了過來,一個個擠破了腦袋的想看熱鬧。
“發生何事了?”一個嚴肅清冷的男聲闖了進來。
衆人擡首望去,嚇得撲地行禮,“童貫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今夜是上元佳節夜宴,衆位愛卿因何聚衆喧譁?”這便是南宋皇帝童貫了。
只見他身穿金光閃閃的五爪龍袍,高高在上的坐在裴翠玉座上,看着臺下的一干人等說。
梁紅玉才聽到他的聲音,身體頓時一僵。
她的腦子裡閃過父親
和祖父往日慈祥的面孔,他們樑家爲大宋拼搏一生,打下了無數座城池,驅逐了成千上萬此的遼人和金賊,可最後,中心愛國的他們卻淪落到了這樣一個下場!
這怎能讓她不爲之憤怒!
她捏緊拳頭,連指甲陷入掌心中也不知曉,只是雙眼湛湛,裹着冷光的看向那正中央高座的人。
終有一天,她梁紅玉一定要替父親和祖父討回一個公道!
南宋本就不注重軍事發展,上上下下的壯年男丁習武之人寥寥可數,再加上這童貫一心只顧笙簫玩樂之事,根本無心政事,再這樣下去,南宋遲早要毀在他的手中。
先前還趾高氣揚的魏榮這一下也不知道趁着動亂挪到了哪個安靜角落去。
童貫那渾濁的眼睛一瞥,發現了人羣中的梁紅玉。
他“嘿嘿”一笑,“這位小美人倒是面生得很啊?怎麼着,方纔衆位愛卿難道是在爲佳人爭寵嗎?”
一個藍服官員站了出來,“回稟大帥,此女可非一般女子,她乃罪犯樑建英之嫡女梁紅玉,傳說此女精通各家翰墨,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天生神力護體,區區二八之歲便能力挽強弓,方纔微臣看魏大夫好似對此女甚爲喜愛,不如就請童貫設下舞臺,讓在場的各位大人與此女比試比試,凡能勝她者,皆可在今夜做她的入幕之賓!您看如何?”
“好好好!”童貫一貫最喜歡玩的便是這些整治女子的好樣,這男子的注意可謂是投其所好。
站在遠處的魏榮朝他瞪他一眼,他卻甩甩袖子站了回去,絲毫不將他放在眼中。
梁紅玉心中打鼓,不知這人是誰,竟會提出如此注意來爲難文武百官,看他毫不避諱魏榮顏面的樣子,難不成是個正四品以上的官員。
想了許久,她還是沒有想到面前這個白嫩麪皮的男子是何身份,她終究是女子,在南宋是沒有資格瞭解朝政的,不知道也不足爲奇,她只是對這個能夠鎮壓得住,並且迅速的挖了一個坑給魏榮跳的人心中不由的生出了幾分欽佩和好奇之心,若是日後有機會與他結識,到可以瞭解一番。
她這裡還在想着方纔之人的身份。
童貫卻是效率極高的馬上喚了下人來將這滿堂剛佈置好的東西扯下去,拉了一塊布在正中央。
又派了個小太監來請梁紅玉。
“樑小姐請。”
她舉目看去,這堂中除去幾個身材魁梧,胸肌壯碩的武將之外,其餘的她應該都能夠輕易的解決。
這麼想着,她便也爽快而好不扭捏的大步跨上臺去。
魏榮一驚,倒是沒有想到此女的膽量竟有如此之大,是了,她方纔都已經差點將自己掐死了!
想起梁紅玉剛纔對他的無禮,魏榮就心中氣憤不滿。
他摸了摸自己脖頸上碰一碰都會疼得吸氣的傷口,現下怕早已經是青一片
紫一片了,這女子居然下手如此狠毒,果然最毒婦人心!
魏榮四下一看,在人羣中發現了一人的身影,即刻湊上前去,“聽聞此女今年剛滿十六歲,尚是純潔之身,想必玩起來比以往那些千人騎萬人睡的官妓都要爽得多。”
站在他前方的乃是童貫最爲信任的親信,秦檜。
秦檜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魏大夫好興致啊,怎麼不上去玩玩?難得今夜良辰美景一應俱全。”
魏榮縮了縮脖子,將脖頸上的傷藏在樹影之下,小聲道:“秦大人有所不知,聽聞這梁紅玉牀笫之事就如她這平日裡一般生龍活虎,你想啊,咱們南宋的女子,哪個不是柔弱小鳥之姿,哪裡有她這般生猛的女子?今日有幸得見,我自是等到衆人都氣力衰竭之時再湊上去坐收漁翁之利!”
秦檜的眼神來回的打量着梁紅玉的身段。
那精明的眼中流露出赤裸裸的慾望。
“依我看,此女可不容易收服,不知道魏大人如此胸有成竹的找到本官,是有何高招嗎?”秦檜笑道。
魏榮心中暗罵他假正經,明明臉上已經將想要此女寫得一清二楚了,卻非要把這罪名推到自己身上來,他勾了勾嘴角,回答:“咱們可以多找幾個力氣大的男子來,然後輪番上陣,耗費她的體力,你想啊,一個女子,就算是她真的天生神力又怎麼樣,難不成力氣都是用不完,身體都不會累的嗎?就算她不累,到時候臨下場時,咱們也可以找人將她擄走,隨便下點藥,害怕她不乖乖的躺在大人的身下婉轉呻吟嗎?”
說完,兩個人相視一笑,極有默契的點了點頭,好似對彼此的想法都十分的認同。
過了一會兒,秦檜說:“好,就按你說的辦,你拿着本官的軍符出去,軍營之中的男子還不多嗎?任由你挑個夠好了!等到本官玩夠了她,魏大人也可一起玩樂!”
魏榮被他說的下身立刻有些感覺了,當即拿着軍符便貓身溜了出去。
這時候,臺上已經躺下了十多名男子。
他們以各式各樣的姿勢鼻青臉腫的打着滾,在地上扶着傷口“哎呀呀”的直叫喚。
一開始時,大家看到梁紅玉這明媚動人的面容,連出拳都慢了幾分,不是他們故意想要讓着她,而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這手是無論如何對着這張驚爲天人的容顏,怎麼也下不去手啊!
誰知道,他們下不去手,梁紅玉卻半點也沒有屬下留情,她麻溜地擡起一個接一個的男子手臂,將他們過肩摔到地上,再用膝蓋一頂,多少男子都敗倒在她的短短兩三招之下。
這麼多人上前來與她比試,竟是全都落敗而歸。
看得臺上的童貫拍手直呼痛快。
“來人!給本帥找人來與她比試,贏的人本帥賜他良田百傾,美妾十人!”
一時之間,摩拳擦掌的人更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