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從省廳來了幾個刑偵專家,對金帥駕駛的越野車進行了認真的檢查,得出的結論與何書傑是一致的。汽車剎車的關鍵部件遭到了人爲的破壞,這就是說,這是一起性質非常惡劣的謀殺未遂案。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孟祥輝自然不敢怠慢,親自趕到市裡向主持工作的賀懷德作了彙報。聽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賀懷德勃然大怒,第一時間就把電話打給了國安局的馬副局長,要求國安局立刻對近山鎮的間諜案進行調查。
小小的近海縣熱鬧了,公安和國安兩路人馬都彙集到這個小小的縣城,公安負責偵破謀殺案,而國安則由馬副局長親自帶隊,到近山鎮日本三浦株式會社旅遊度假村的籌備處進行調查。
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馬副局長帶着幾個部下,只是在日本人那棟小樓裡走馬觀花的看了看,喝了一杯茶之後就打道回府了。其實,他們這次也是白跑一趟,日本人也不會那麼傻瓜,他們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又怎麼會在國安面前露出破綻來呢?更何況那位馬副局長與三浦拓海還是‘朋。
國安局的動作也夠了快的,第二天就向烽山市委遞交了一份報告,說經過他們的認真調查,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旅遊度假村籌備處的那幾個日本人有間諜嫌疑。
看到國安局的報告之後,賀懷德鬆了一口氣,他甚至暗暗怪罪金帥小題大做,想把受賄日本人的土地使用權,把他們從近山鎮趕出去就明說,何必要編出這種駭人聽聞的故事來。
何書傑親自帶着一隊人馬,趕到爲金帥保養汽車的修理廠,經過調查,一箇中年修理工進入了警察的視線。據其他的修理工反映,就在金帥這輛車送來保養的當天,這個修理工中午曾經接過一個電話,急匆匆的出去過一次,回來後神情很不自然,當時大家還都以爲他病了。
車輛保養完後,這個修理工又鑽到車下鼓搗了一陣子,出來後親自把車開出了修理車間,並一再催促調度讓車主儘快來提車。更讓人奇怪的是,昨天這個修理工竟然以老母親生病爲藉口辭職回老家了。
所有的疑點都集中到了這個修理工的身上,當何書傑帶人趕到他家的時候,卻發現這個修理工的老母親早就去世了,他的老婆兩年前也和他離了婚,村裡人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見過他了。
唯一的線索斷了,現在只好依靠省公安廳的專家了。經過專家的化驗,他們發現造成金帥車輛剎車失靈的原因是,剎車系統的關鍵部位被裝上了一個威力巨大的微型爆炸裝置。
這種爆炸裝置的威力非常強大,可以在兩秒鐘之內,致使剎車失靈。這種爆炸裝置就連公安廳的專家也沒有見過,他們只是從內部刊物上才知道有這種東西,而這種東西絕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
儘管公安局的刑偵專家也懷疑是日本人搞的鬼,但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他們也無法採取下一步的行動,此時唯一的辦法就是能夠抓住那個修理工,否則的話,要想把這個案子查清是絕對不可能的。
何書傑來到了金帥的辦公室,連茶也沒有顧得上喝一口直截了當的說道:“對不起,金書記,從目前來看,這個案子暫時還破不了……”
聽完了何書傑的彙報,金帥點了點頭:“你們已經盡力了,雖然我們現在還沒能夠掌握到確鑿的證據,但也完全可以斷定,這件事情就是日本人乾的。他們之所以會讓我的車在最危險的地方剎車失靈,那就說明他們已經掌握到了我的規律,這些人可真是高手啊。”
“我們也是這樣認爲的,從收費站的監控錄像發現,有一輛和你那輛越野吉普車同類型的車輛,在你的車送去保養的前一天,曾經多次來往於市裡和縣城的沿海公路上。這輛車輛套牌車最後一次駛出收費站的時候,是在事發的當天晚上,從那之後,就失去了蹤跡,這就證明,有人是在利用這輛車進行實地測算。”
金帥品着茶琢磨着,突然放下茶杯:“小何,日本人這次沒有得手,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估計他們下一步還會採取什麼行動?”
金帥的問題沒有難倒何書傑,很顯然他已經考慮到這一點了:“金書記,根據犯罪心理學分析,罪犯在犯罪企圖落空之後,絕對不會再使用同一種辦法。現在我們有兩個幹警整天在你身邊,有一個整天待在你的車裡,他們要想再製造車禍,也沒有這個機會,所以我認爲今後你在乘車時的危險可以排除。”
金帥點了點頭:“既然他們不能再製造車禍了,那就要另想辦法了,我這幾天很少出門,他們也絕對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對我進行暗殺的,憑我的身手,三兩個人我也未必會怕了他們,即便是他們要動手也只能選擇夜間,而晚上我也從不出門,他們又會想出什麼辦法呢?”
說到這裡,金帥騰的一聲跳了起來,掏出了手機。何書傑看到領導要打電話,急忙躲了出來,就在他帶上門那一剎那,聽到金帥說出了爸爸兩個字。
晚上回到了家裡,金帥發現山竹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就知道他給岳父打的那個電話起作用了。
“老婆,我怎麼看你不高興呢?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山竹勉強的笑了笑:“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我爸爸的心臟有些不太好,老公,我想帶金海回去看看。”
“金海的外公病了,你當然要回去看看,只不過我這段時間的工作實在是太忙,也不能陪你。這樣吧,你先回去,我安排好了隨後再過去。”
山竹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我已經讓人買好了明天的機票,我這一走,剩下你一個人可要注意身體啊。”
金帥在山竹面前來了兩個後空翻,笑着說道:“你看我的身體這麼棒,有什麼可擔心的?又不是永遠見不着了,還用得着這個樣子嗎?放心吧,等我安排好了,我就儘快的趕過去。”
山竹笑了:“你別再安慰我了,我問你,你們縣裡這段時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的車爲什麼突然被撞壞了呢?”
金帥心想壞事了,山竹已經看出蛛絲馬跡來了,如果要是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那還了得呀,說不定就會拽着他一起回澳洲。
“我們縣裡沒出什麼事啊,那輛車也是公安局那幫臭小子借出去給我搞壞的,我當時還臭罵了他們一頓,等修好了之後,他們就會還我的。”
“老公,咱們是夫妻,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情瞞着我,說實話,我看你當這個官太辛苦了,上一次你受傷之後,可是把我給嚇壞了,我不能沒有你,咱們的石頭也不能沒有爸爸,爲了我們這個家,你不要再莽撞了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我今後一定不會再莽撞,遇到危險我跑總成了吧?我有武功,要說起跑來,可是沒有人比得上我。”
金帥花言巧語的把山竹給說高興了,當天晚上,夫妻兩個自然又是一番恩愛,也許明天就要分別了,金帥奮起神威把山竹折騰得要死要活的,要不是爲了趕飛機,山竹真的想睡上一天。
當金帥拖着行李抱着金海要出門的時候,保姆走了過來:“先生、太太,你們要出門啊?”
“呵呵,金海的外公身體不舒服,我們要去澳洲看看。”
保姆猶豫了一下:“你們是一家人都去呢?還是太太和公子兩個人去?”
金帥覺得保姆的話有些多,主人到哪裡去還用告訴你嗎?但這個時候,金帥還沒有多想,也許人家問清楚了,是爲了以後煮飯的時候不至於浪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