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向晚很是吃驚,當即就拉住了二少夫人的手,兩人停下面對面說話:“你怎麼能這樣說呢,雨哥兒他還那麼小,不管是爲了西北侯府,還是爲了什麼人,他都不應該是被犧牲的那個。”
“向姑娘,你不懂,我們西北侯府百年祖業,被許多人記恨在心裡,這樣被擄劫的事情之前也有發生過,其實七弟下面還有一個妹妹,也是在小時候如雨哥兒這般被人搶了去,用來威脅侯府,老太爺怎肯受這般威脅,於是……”
向晚搖搖頭,“所以,你就更應該好生的照看好雨哥兒,既然對到時候保全他沒有把握,那就看好他,別讓人搶了去呀。”
二少夫人點點頭,“謝謝你,向姑娘。”
向晚笑道:“這有什麼好謝的,我也是一個母親,對於當母親的心思,我再明白不過了,孩子是自己的,我願意做任何事情來保護我的孩子,相信二少夫人你也是如此。”
“我姓林叫茯苓,以後我就認你做妹子了,謝謝你教我這麼多,更謝謝你救了雨哥兒。”
這是好事啊!
向晚也忙道:“我也是孤苦一人,上沒兄姐,下沒弟妹的,二少夫人不嫌棄,願意認我做妹妹,我只有高興的份,以後姐姐便叫我晚兒就是了。”
短短的一段路,兩個人只淺淺幾句,就互相以姐妹相稱,有丫鬟轉頭就去告訴了老太君,老太君卻笑道:“這個向家丫頭是個好的,茯苓還孩子能跟她常來往也是好事。”
才三個月的雨哥兒非常可愛,比起上次見到的時候胖了許多,可見他娘養的是很不錯的。
這孩子也怪,見到向晚就笑,還伸着小拳頭,似乎是要讓抱的意思,經過他娘同意,向晚就把他抱了起來,他更樂了,咯咯直笑。
林茯苓便笑道:“看來你跟他真是很有緣分,下次來也把你的孩子帶來我瞧瞧。”
向晚笑着應下,抱了一會子見孩子要睡覺,就交給了林茯苓身旁的乳母,轉身把一直拿在清風手裡的包袱取了過來。
放在桌子上打開拿給她瞧,“這是一套小衣服,我也不知道雨哥兒的身量,便依着我兒子三個月時的身量比照着做的,現在瞧來,卻是差不多,還有這個,是一件睡袍,孩子睡覺的時候穿上,便不會踢被子了。”
看着這幾件精緻的小衣服,林茯苓很是歡喜,“多謝晚兒。”
向晚擺了擺手,正想提醒她是不是該去前面瞧一瞧了,便見有小丫鬟過來,是之前在老太君院子裡喂鸚鵡的那個丫鬟。
“老太君讓奴婢來請二少夫人和向姑娘到前院去,宴席就要開始了,老太君這便要過去了呢。”
林茯苓聞言笑着點點頭,“只顧着與你說話,倒是忘了時間了。”說完就拉着向晚的手回了老太君的院子。
見她們兩個進來,林茯苓的婆婆二夫人便笑道:“瞧這兩個孩子長的跟姐妹倆似的。”
老太君笑着點點頭,“我瞧着也像。”
此時她身上已經又換了一身衣裳,寶藍色風迎牡丹鑲金絲萬字刻紋的錦衣,額前戴了藍寶石嵌的抹額,看起來既富貴又大氣。
此刻不在屋裡的幾位夫人,都到前面去招待客人了,但開宴這事,還得老太君到了場才能開始。
而當向晚跟在老太君身邊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大多數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有熟悉向晚的,比如姚氏,就算那些不認識向晚的,也暗怪向晚搶了她們的風頭。
宴席正式開始,向晚被林茯苓扯着,就在老太君旁邊那桌坐下了,老太君那一桌上全是長輩,她們過去便不太合適了,但是向晚所在的這一桌,環顧四周,呃,平家大少夫人、林茯苓、三少夫人,還有八歲的平家嫡長女,再有就是金銘公主與一個什麼郡主,向晚依稀記得好像見過她跟安清顏在一起說過話。
說起來,今兒個倒是沒見到平揚侯府的人,這倒是奇怪了,平揚侯府與西北侯府向來交好,怎麼會不來呢?
想着便低聲問了問林茯苓,她便笑道:“平揚侯府的當家夫人身子不適,去了莊子上休養,我們家姑奶奶與清顏都跟了去伺疾,今兒個來的是府裡的三少夫人,威遠將軍府的嫡女,閨名芷蘭的,喏,就在那兒。”
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個一身大紅衣衫的美人兒正端坐在那裡,容貌自是不用說,就是那種氣度,一看就不像是閨閣裡養出來的女兒,真不愧是將軍府養出來的女兒。
“有些人,怎麼,還想腳踏兩條船嗎?左邊掛着沐清王府的小王爺,右邊還記掛着人家平揚侯府的小侯爺,嘖嘖,想得倒是挺美的,只可惜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好的事。”
坐在旁邊的金銘公主看着她這般,冷笑着放下了手裡的筷子,“跟你這般的女子坐在一起吃飯,倒是倒了我的胃口。”
見她如此不客氣,林茯苓剛想說話,就被向晚拉住了。
向晚輕彎脣角,一抹笑意溢出了嘴角,“那你更要謝謝我了,公主最近可是圓潤了不少,若是****吃飯都能有我做陪的話,豈不是很快就能減下來了?也許你們巫祝國就興公主這樣圓潤的美人兒,可是我們北碩國卻不同,嘖嘖,公主還是瘦一些的好,這樣才能符合你冷豔的氣質啊!”
“我是胖是瘦管你何事,要你多言!”
“那我到底哪邊掛着誰又管你何事,要你多言?”向晚一句不肯讓,“哦,我明白了,難道你還記掛着……唉,我好心奉勸公主一句,什麼叫強扭的瓜不甜,你可知道?”
說完看向林茯苓,“是了,巫祝國是蠻夷之幫,也許不懂咱們北碩國的文化,這也有情可原。”
她這話說完,桌上的幾個人都笑了,且不說林茯苓,就是平家的另外兩位少夫人也都是性情中人,雖然不耐聽她們在這裡拐來拐去的說話,但看着向晚幾句話就讓金銘公主吃癟,她們還是覺得挺痛快的。
金銘公主生氣,站起身來便要走,平家大夫人作爲主家,忙忙的拉住她,小聲勸解着。
向晚見狀便湊到林茯苓耳邊說要去方便一下,便起身帶着清風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