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溫柔的笑着,“姑娘生意上的事明月也幫不上忙,不過姑娘可以放心把小少爺和這個家交給明月。”
向晚輕輕的嘆了口氣,緩聲道:“雖然現在家裡的人也不少了,有綠枝,還有墨言和墨痕,但是你和清風是我最最信任的人,你們兩個一個在顧着毛豆和家裡,幫我解決了後顧之憂,一個隨着我在外面,成日裡到處奔波,你們兩個對我的好,我一直記在心裡,這輩子都不會忘。”
“姑娘……”明月待要說話,卻被她止住了。
輕輕的拉過她的手,向晚溫和的笑道:“以前咱們兩個時常談心的,最近好長一段時間,也沒空跟你好好說說話了,明月,你,將來想要做什麼?”
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明月一時間有些怔愣,想了好一會子才道:“明月沒什麼想法,只願一直跟在姑娘和小少爺身邊。”
“傻明月,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看清風,縱使她成了親,也還是能夠跟在我身邊的啊,你既然不願意離的我遠了,那麼咱們身邊的人,可有你瞧上的?”
明月紅了臉搖了搖頭不作聲。
向晚卻笑了,“是我的不是了,不曾帶你出過門,你又怎麼會遇到喜歡的男子呢,這樣,等我忙過這兩個月去,就帶你去京城裡轉轉,是了,你雖然在京城向家住了那麼多年,大概還沒有好好的逛過吧?等得了空,咱們一起去,全家都去。”
看着姑娘那麼有興致,明月也附和着。
說了一會子,向晚突然又沉默了,拿着瓷勺舀了一口紅豆粥,剛送到嘴邊卻又放下了。
“清風呢,她性子開朗,有什麼說什麼,又有楊齊在她身邊,我不擔心她,倒是你,什麼事都不跟我說,我反倒是放心不下。”
“姑娘又怎麼突然說起這話了,明月哪裡什麼都不跟姑娘說了,姑娘別瞎想了,快些吃了飯早點休息吧,明兒個還有的忙呢。”
明月含笑把瓷勺拿起來遞到她手裡,然後站起身來要走,“姑娘,只要姑娘覺得明月還有用,明月就永遠都是那個心裡只有姑娘的明月。”
說罷輕輕一笑,推開門出去了。
向晚心裡卻是暖暖的,自從搬離桃花澗,自己有事就總是讓清風去辦,現在更是有了墨言和墨痕,不是自己不再器重明月,而是,她在自己心裡有更重要的位置,她是自己的知己,能時不時的說說知心話的那種。
也正是因爲有她在,自己才能放心的把毛豆放在家裡。
以前她可能心裡有些小情緒,覺得自己不被重視,想來今晚上與她說了這些話,她應該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思的。
想通了這些,她纔有心思吃飯,可是這一碗紅豆粥喝了沒幾口,突然就見窗子被從外面推開了,嚇的她忙丟掉了勺子後退了兩步。
當窗子完全被打開,她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忍不住要罵人:卻又不敢大聲罵,怕吵醒了毛豆。
只能小聲抱怨道:“難道我家沒有門嗎?每次都走窗戶!”
展牧從窗外躍進來,呵呵笑了笑,先去看了看毛豆,才走到桌邊剛纔明月坐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吃飯。
皺眉道:“怎麼這麼晚才吃飯,生意上的事再忙,也要先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只有今晚上沒按時吃飯而已。”向晚嘿嘿笑了笑,把飯碗推到一邊去,趴在桌子上擡着頭看他。
“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你不困嗎?”
展牧身上還穿着官服,應該是從宮裡直接過來的。
伸手摸着他的黑髮,幫她拆開發髻,散開頭髮,拿了梳子輕輕的幫她順着頭髮。
“想你了,所以就來看看你,酒樓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還好,放心吧。”
“酒樓那邊的生意雖然不能撒手不管,但也別太累了,你瞧瞧你累的……”話未說完,他就聽見了均勻的呼吸聲,低頭一看,這丫頭已經睡着了。
合着他從京城趕過來,就說了這麼兩句話,人家就睡着了?
但展牧也沒法子,誰讓他不忍心把她搖醒呢。
第二天一大清早,向晚是被毛豆給拱起來的,這孩子醒了之後見自己還睡着,就一會抓自己的頭髮,一會拍拍自己的臉,還使勁的拱她的頭。
見自己被拱醒,這熊孩子還笑的咯咯的。
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啊?!
向晚揉揉眼坐起來,突然想起了昨晚上的事,她不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嗎?怎麼又到牀上來了?
啊!她怎麼只穿着裡衣?
她的衣服!呃,誰給她脫了外衣?
“明月!清風!你們在哪兒啊?”
撐起身子,她使勁的吼了一嗓子,毛豆見她吼,也跟着吼,然後明月和清風,還有綠枝、墨言、墨痕都一股腦兒的涌進了屋裡。
“那個,呃,明月留下,你們,嗯,都先出去吧。”
被這陣仗嚇了一跳的向晚,忙把除了明月之外的人都打發了,心裡嘀咕着,這一清早的,這是看猴呢?
明月不解的走到牀前,抱住走過來摟着她脖子的毛豆,看着自家姑娘道:“姑娘,什麼事啊?”
“昨晚上,你走了之後有沒有又回來過?”
明月連想都不用想就搖頭,“昨天跟姑娘說完話我就回去休息了,到這會子才又進來啊,姑娘這麼問,莫非是屋裡丟了東西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
向晚忙搖頭,這會子她已經知道應該是展牧那混球幫她脫的衣服,這事還是不要告訴她們的好,等自己再見了那傢伙,必定好好的收拾收拾他!
起來洗漱,跟毛豆一起吃了早飯,便同綠枝和墨痕騎馬進京往晚記去了。
她以爲自己起的不晚,但等她去的時候,只看見了酒樓前的夥計們都已經收隊了,看來這早操她是沒看上,不過,倒是有不少人圍觀,其中大多是提着菜籃子去買菜的婦人,但夾雜其中的也有一些讀書人。
看來,這早操的宣傳效果還是不錯的,也許明兒個會有更多的人來圍觀的,這也是一種宣傳手段。
走進酒樓,便立刻進入工作狀態,打發了綠枝去瞧王大娘,她就帶着墨痕從大廳開始,一一的進行檢查,而且,她準備這一天都在大廳裡帶着,看看酒樓的生意到底如何,然後看看能不能從中發現問題,或者來酒樓的客人,大都是什麼層次的,這樣才能制定出相應的活動來吸引他們。
從她在大廳坐定開始,就斷斷續續的有人進來,按照之前吩咐下去的,夥計會給每個來的客人免費送上一些吃食。
看客人而定,有的是糕點,有的則是小瓶的酒,還有的就是新品試吃的菜,反正品種很多。
因爲晚記在京城也開了這許多年了,從之前梅娘子兩口子再到潘氏,再到向晚,這些年也算是積累下了不少的回頭客,這些都是酒樓的固定顧客,還有零零散散的一些,或者是最近常來的,或者是看到晚記重新開張爲着新鮮來的。總之,第一天的生意還算不錯。
向晚坐在旁邊瞧着,一邊看一邊寫,她覺得酒樓應該先推行前世最普通的會員積分制,積到一定的分數就可以換禮物,這一招雖然在前世都用俗了,但無疑,是最好用的法子之一。
但這個法子是長期才能見效的,什麼樣的法子能讓酒樓在短期之內打開知名度招攬到顧客呢?
向晚咬着毛筆發愁,就在她想不出法子來的時候,李嚴來了,先是跟他彙報了昨兒個把王大娘的兒子找回來並安排在酒樓幹活的事,然後又說,寧寶蟾那邊爲了跟晚記掙顧客,竟然從明天起要請戲班子連着唱三天的戲。
咳咳,這可真是個好法子。
那寧寶蟾果然不止是嘴皮子上不饒人而已。
“姑娘,咱們該如何應對?”
“簡單!”向晚想起了一個最簡單的法子,但對上寧寶蟾的法子卻是最有效果的,“就是打折啊!”
“打折?”李嚴不太明白。
向晚衝着那些吃飯的客人擡了擡下巴,“凡是明天來吃飯的客人,一律五折,後日來的,就打六折,大後天來吃飯的呢,就是七折了,凡是這三天來吃飯的客人,都免費辦會員卡,還進門有禮,過了這三天的,再辦會員卡就要花二兩銀子了。”
“姑娘,這會員卡有什麼用處?”
“憑卡來吃飯就打九折,還能積分,十文錢積一分,積滿一百分就能換禮品。”
李嚴眼睛瞬間就亮了,“我這就讓夥計把這個消息傳出去,另外再花錢找幾個乞丐,一定要在明天之前,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說完他便去忙了。
向晚又叫了梅娘子來,把剛纔的話跟她說了一遍,兩個人就開始商量細節,比如要送什麼禮物,再比如,積分卡又該怎麼弄。
這一點向晚倒是忘了,這積分卡還沒弄好,這可怎麼往外發啊!
“只能先用賬冊記下來,等咱們弄出這積分卡來,再按照積分的級別分發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