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美鴻誇張的笑了兩聲,收住笑後,她拉過了一旁的包包,掏了半天后她拿了個小盒子出來。
“影子,送你。這是張鋒去緬甸的時候帶回來的,我割愛送你一對。”她邊說邊打開了盒子,裡面是一對民族風材質類似瑪瑙的長耳環。
“謝謝。”我笑了笑。
她特別鄭重的把那個飾品盒放到了暗格裡,直起身後她問我:“影子,你最近忙嗎?”
“不忙,閒得頭頂都要長蘑菇了。咦,你今天不上班麼?”我纔想到這一茬。
“別提了,和我經理吵了一架,我乾脆炒了他魷魚。”季美鴻順了順她的長卷發,嘆着氣又說:“哎,每個月開支這麼大,想想都頭疼。影子,還是你好啊,住那麼大的房子,日子過得悠閒,不用天天節衣縮食的……”
她頓住話頭長長的嘆氣,我沒接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過得好,過得壞,那都是自己的事情,與別人何干?
“辭職了也好,我就有時間來折騰裝修的事情了。張鋒買的那套一居室交房都快半年了,一直放在那裡。”季美鴻又絮叨起來,“馬上要開始天天跑建材市場了,想想真是愁得腸子都能打結。冰箱,電視,空調,洗衣機,沙發,廚房用具,亂七八糟的,什麼都要買。哎呀,天啊,真要命。影子,你說我命怎麼這麼苦哇。”
我還是沒接話。
“對噢,說了半天,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影子,我想求你幫我一個忙?”她看着我。
剛好前面是紅燈,我減了速停下了車,轉頭看她。我說呢,好好的送我一對耳環。
“說。”我簡潔的說。
“你能幫我畫兩幅畫嗎?我想掛在客廳裡,影子,我估計得裝修至少三個月,所以,你可以慢慢畫。”季美鴻的語氣裡帶着一絲討好。
“好!”我答應了她。
“真的啊,呀,影子,真是太感謝你了。回頭等我搬新房時,一定請你吃大餐。”季美鴻開心的拍起了手,“影子,你可不知道,你之前不是送過我一幅畫麼?張鋒他姐來時硬是給我順走了,可心疼死我了。”
畫一幅畫是很簡單的事情,但要畫出一幅我自己滿意的畫,卻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我很少畫,除了季美鴻和周臘青,我再沒送過人。
季美鴻認識我幾年,是知道我的脾氣。別的事情她可以口無遮攔問我要,但畫畫這事,她是不敢輕易開口的。
現在我答應得這麼痛快,她當然很高興了。
雖然我並不那麼喜歡她,但她和張鋒要有自己的家了,這總歸是好事。
十來分鐘後,我們到了目的地。進了游泳館,我剛要換泳衣,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於是我放下了泳衣,拿過了手機。
“什麼事?”電話是白新安打來的。
“小影,你過來一趟我公司吧。陳律師在這邊,有些事情要和你說。”他低聲說。
“一定要來嗎?”我問。
“嗯。”
“季季,我有事情,得先回去。”掛了電話後,我轉頭對季美鴻說。
“什麼事情那麼急啊,你說我們都已經到這裡了。影子,游完泳再回去唄。”季美鴻急了,伸手就過來拖我。
“我真有事。”我拎着包就要往外邁步。
“哎,好吧。”她垮下臉,“你要去哪呢?方便帶着我嗎?我一個人回家很無聊啊。”
“不方便,你在這遊着吧,回頭我過來接你。”我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影子,那你一定要回來接我啊。”季美鴻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