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懸念,乖乖仔小柯慌急慌急的灌下一瓶半之後,光榮臥倒了。他是娟娟是老鄉,從高中時代就是戀人關係。
因爲娟娟的海量,他從來不敢多喝,因爲兩個人總要有一個清醒着才能回得了家的。會喝酒的男豬通常佔大多數,他們又通常都喜歡跟美女喝。所以,很不幸,每次他都必須清醒沒商量。
這也是這次娟娟選擇跟她對壘的最大原因。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怠是也。
而娟娟因爲小柯喝趴了,趕緊地去照顧他,又是醒酒藥又是維生素地伺候着。餘下的酒也就省下了,這個時候要是有人敢上前叫囂,破壞氣氛,相信一定會被口水淹死的。她於是就爲女隊又增加了一分勝算。
第三場李旭VS小莉
他們自打入校來就是一對歡喜冤家。不到一個月,小莉換了三個男朋友,專喜歡別人用得正趁手的。可是不是愛情的愛情總是維持不長的,過了保鮮期也就沒了存在的必要了。但是李旭從來沒有換過,似乎生來他就是小莉的剋星。雖然他不是作爲男朋友而存在,但只要他放下話來,小莉絕對不敢造次的。
總之他們的關係老複雜了,霧裡看花。
小莉也比較能喝,但是比起李旭卻是頗有不如。這一場只勉勉強強灌完了,下一場是不是還能再戰都不好說。反觀李旭卻是氣定神閒,臉上掛着不溫不火的笑,把一衆女同胞氣得氣竅生煙。雖然他笑得耐看,可是在敵人眼裡只有陰險和嘲諷。他們沒贏還好,若是不小心贏了,他的好日子就算是真的到頭了。得罪全班女生還有好嗎?
第四場齊英VS文婷
齊英年紀最大,是副班長,老黃牛式的人物。雖然人望不錯,但他的酒量實在不怎麼樣,能撐到現在已經勉強了。他也是娟娟那小柺子挑出來的精英,和娟娟一個高中出來的。在這一場比賽中,他整個就是一陪襯。
當文婷MM瀟灑地喝乾第一瓶時,他老人家還沒喝到半瓶。不是他不努力,而是肚子真的鼓得不行了。越是想往下灌,反而肚子裡的酒水越往外冒。文婷等得酒意盡消,也還是沒能等到他老人家喝完這一瓶。最後,經雙方代表與班長一致商量結果爲男方認輸。某齊才抹了把汗,歡天喜地的下場,無視一衆哀怨的目光。
第五場小磊VS小沁
“磊哥,咱們隊就剩咱倆了。全靠你了!”李旭拍着小磊的肩,無限凝重。
“你不要用這麼暖昧的眼神瞄我!”小磊一臉嫌棄,像拍蒼蠅一樣連忙拍掉某旭地手,“我還想要美女香吻呢,別害我!”
“……”某旭我瞪,我瞪,瞪,瞪……
“……”小磊曖昧一笑,跟泥鰍似的從人叢裡鑽了出去。
“蒼天啊!”某旭頓首。
“好了,大家靜一靜,下面大將要開場了。”班長大人在場中拍拍手,給蔫了的男生們打了打氣。雖則男生們形勢不樂觀,看客卻一個沒少。喝不過,喊不贏,看看總可以。畢竟,美女毫飲不是天天都有得看的。
“好,各就各位……”
“跑!嗝……跑步嗎?!”某沉醉中的運動員打了個飽嗝接話。班長氣勢被奪,要不是還有正事在,一定會賞他一個爆慄的。都醉了還不讓人安生,還不該打?!
“好了,重來,準備……”
“開始!”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如一個小小的音符從那瓶裡竄出來,一聲,一聲,又一聲……
連歡呼加油都忘記了。兩個人就這樣你追我趕,你領先一會,我快一點……
越看越覺得呼吸困難,眼睛都不敢亂眨,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滯不前。這纔是高手對決!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這並沒有太多變化,平凡卻有着深深地惑人魔力的音樂,懾了所有人的魂了。大家都一動不動,凝望,凝望,再凝望……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動人心魄的樂章,平凡卻牽引人心,似乎不經意間扣住了每一個人的命門。男生們握緊雙拳,額上、脖子上的青筋齊躍,似乎遇上什麼激憤的事情。女生們兩個小拳頭交叉於偉岸的胸前,緊緊護住自己的小心臟,那麼小心翼翼,那麼楚楚可憐……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樂場頓止,嘎然切斷,似有高
、人連樂器都震碎了,杳然無痕……
傻傻的注目那空空的綠色酒瓶,靜默,還是靜默……
“好快啊!”班長一場長嗟,引來一片抽氣聲。兩瓶,一口氣,不灑落一滴,比前幾場快一倍。
“就完了啊!”一個突兀的聲音,傻傻地插來,如一顆石子投進平湖。是娟娟護理完她的小柯寶貝纔過來趕場了。引來大家一陣歡愉的暢笑,那笑裡也爲她而遺憾的意味。
場中兩人,從頭到尾只是死死地注意對對手的進度,對場外幾乎一無所知。
兩瓶見了底,小沁打了個佩服的手勢,一揚空可見底的綠色酒瓶,一滴不落。
小磊,略愣,淡笑着拿起酒瓶反扣了一下,有樣學樣。
小沁毫不吝嗇地賞了他一個甜美的微笑。
晃得小磊花了眼,臉上一片微熱。之前這女孩子的狂傲他是親見了的,不然怎麼也沒辦法把這個鄰家女跟那個不可一世的惡女聯繫在一處。看來這一場酒拼得值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淡笑爬上他的嘴角,一隱而沒。
男生代表只剩了最後兩人,一對一的比賽是沒可能了。所以經商定,規則略改,由男生方代表從女方中任選一號開始挑戰。戰到何方,就把紀錄定在何方,然後接力……直到其中一方或兩方一個不剩爲止。
無所謂公平,開心就好,並不是多大的局。當初發起人雖是小磊,也不過是情勢所迫。男人一沾酒,腦子就當機,隨便一激便什麼都幹得出。班上女生原就不多,還有的名花有主,男生們議論着感嘆着,就一不小心變成誰能請動她們拼酒誰就老大。要不是一時氣盛,爲了證明自己很有面子,也不會發起這個比試了,也就不會用這種燃燒生命的方式來賭了。到底,青年們還是比較愛惜生命的。
現在,就等同於是李旭和小磊,挑女生們的車輪戰了。大家心裡爲他們捏把汗,因爲女生們的代表都是挑的能喝的,雖然是十先五,但敢舉杯的女人哪個沒兩把刷子?知道他們倆實力的也爲女生們捏把汗,今天就算贏也,喝的也不會少,可憐一羣嬌媚人兒。
李旭和小磊就是面上的人,有家有勢有臉面,平素也算交好,又在一個寢室。只是他對小磊那雙色眼不大喜歡。小磊就小莉一樣,一個沒美女會死,一個沒美男會死。他都不知道在這一點上對小磊看不上眼是不是受了小莉的刺激。總的來說,兩人之間還算相熟,至少酒桌上賊熟。小磊在速度和量上都要略大於他的。所以,他選擇打先鋒,能放倒幾個算幾個了。
詩詩、娟娟、文婷、小沁四位美女一字排開,笑意盈然,似乎在看着的是捕獲的獵物。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她們將會面臨一場苦戰。
李旭笑笑,目光從幾美身上略過,在娟娟誇張的胸前滯了滯,便風淡雲地掠過了。最後,他的目光定在了詩詩身上,還是從她身上打開局面比較好。跟小磊對上,除了小沁那個怪胎,相信一般女生都會很吃力的。至於其他的……其實他一想起其他幾個不成器的哥們,心裡老大怨氣,雖然人家美女看上的就是人家不能喝。
李旭只有一次挑選的機會,其她美女都是自動補上,而他只有儘可能多喝才能給小磊儘可能贏得多一點的休息時間。他眉頭跳了跳,看來今天是除了趴下離不了場了。
這是,一框酒已全部啓開了,擱在桌上,也是一字排開。
他從始端操了一瓶,對着詩詩略一致意就喝開了。“咕嚕,咕嚕……”
詩詩從被那傢伙點名開始就拿好酒了,李旭一致意她便老不客氣地舉瓶毫飲,呃,豪灌。“咕嚕,咕嚕……”
一氣兒下來,三瓶酒進了肚,啤酒雖不醉人,也經不得這麼的喝法。詩詩搖搖晃晃地喝到一個半瓶後,酒被娟娟劈手奪下來。班長很到位地將她摻出了場,她已經盡力了。
李旭的量不真是大得驚人,就這樣居然還臉都沒紅一下,站得穩穩當當。吖的,早知道就不挑他了,不然就不用陷入苦戰了。娟娟邊喝邊在心裡YY,不過李某人貌似壓根就不是她挑出來的。要說她挑的人那還真是沒說,第二輪才進半場就讓人摻出去了。
不過李旭卻不這麼想,這剩下的女人他可沒信心通通擺平,她們幾個之前都沒吹滿,看不出深淺。他也急啊,事關面子。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也許因爲之前瘋夠了,時候也確實不大早了,人漸漸散去。大部分都是自己人了,瘋勁也淡了。又或許,他們喝得並不算太快,只是兩人總
是前後腳的咬着,不過分慢下來就行了,點不燃人們的激情了。總之,大多數人只是平靜地看着。班長大人已經着人去旁邊的藥店補了足夠多的解酒藥和維生素來。呵呵,之情一不小心給各位女同學吃了一些維生素墊底,增強抗逆性,一不小心就缺貨了。
要說,小四川這麼多年來屹立不倒或許不止跟他處在華牧步行街,客源廣闊有關,還跟它與春天大藥房毗鄰有關吧。平素裡爲生活所迫的人們,尤其到了找工作那段,所有平時不曾在意的小矛小盾,一瞬間整合擴大……爲了安撫這無處安放的靈魂,纔有了這午夜的**吧!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娟娟吹了五瓶半,臉上泛起暈紅,眼裡是一片迷茫,水汽氤氬。但見她小心地扶着桌沿,手裡的綠瓶兒一顫一顫地,晃悠悠,晃悠悠……
美女班長一個箭步跨上前去,一手扶住她,另一隻用就要去奪她瓶子。可是這位醉美人,卻本能的一偏,晃晃然,險險然,避過了班長的奪勢。然後,她一仰脖將最後一滴酒灌進了肚子裡。
其實她的量早就到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早就不行了。只是心裡有個強烈的意念屹立不倒,所以她抱定了能多喝一口就一定要多喝一口的信念強自撐着。
“柯正軍”三個字泛上心間,她從來沒有這麼的思念過他。若他還醒着,一定不會讓自己喝這麼多的吧。娟娟心中不禁泛起一片溫暖。
最後一口酒滑落喉間,一滴淚滾落,昏黃的燈光中,它摔碎在重重陰影間,帶着心裡的、身體的痛,心頭的淡淡哀傷,還有最後的神識。她雖然喜歡喝酒,卻從不如此無度,只是那個衝動的小莉應下了這局。她不得不如此喝,如此保護她珍惜的人。
可憐的李旭都沒來得急喘口氣,又被文婷截住了,心中泛起一絲苦澀。他很有些搞不懂,這羣女人爲什麼這麼執着,不想獻吻說就是了,他們也不會真把她們怎麼樣的。那只是玩笑話罷了,反正他自己心裡這麼想。
他只是比較能喝並不是不醉。這麼一番車輪戰下來,他是真的扛不住了。人家文婷好整以暇地收拾傷痕累累的他,還不是揮揮手的事?他咬咬牙一狠心強灌了這一瓶,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他知道他要吐了。他跌跌撞撞地衝出房門,正衝着他的就是一個滿是污物的垃圾池。顧不上臭,一陣嘔吐,他的臉色忽青忽白,堅實地厚背不斷聳動,很費力,很費力,而他似乎停不下來了,似乎要將肝膽一齊嘔落。
吐罷,他不及轉身,一位做清潔的大媽就過來將一桶水倒了進來。這時他才注意到,原來這裡的水籠頭壞了,難怪一大堆污物呢。忽的,又是一陣好笑,這小四川的設計可真夠人性化的了,雖然設備差了一點,設想倒還周全。商家的智慧還真是不容忽視呀。
他回頭衝着包間門,一眼深望,忍不住心中一嘆,只有對不住兄弟了。其實這場比試根本沒什麼太多意味,要是平常,他早都不幹了。哪會這樣豁出命去搏呢?是被那羣女孩子們激起的戰意嗎?他記得自己不是一個好勇鬥狠之人的。
“唉,”他落寞一嘆,顫巍巍地往時晃去。在他身側守候多時,卻始終被忽視的同學一把攙住了他。一瓶水,一顆解酒藥,奉上。他目光連閃,久違的感動,雖然知道這並不是特別優待,仍然委開心,很開心。又或許,正因爲不是特別優待才更開心,大魚大肉吃多了也是會逆的。
裡面的戰爭,並沒有因爲他的離場而暫停片刻。這會兒,嬌嬌弱弱的文婷與小磊戰得難解難分。
先前,因着前面幾位同學的奮力爭取,文婷跑了幾回廁所,又吃了班長偷偷塞來的幾片維生素,早沒了酒意。這次她是佔大了便宜,哦,或者說,女生們因爲有個細心的美女班長而佔大了便宜。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即使晚上睡覺,她也會笑醒的。心動不如行動,她的嘴角真真實實地爬上了一畢、絲化不開的笑意。
而小磊也是休息充分了的。當他看到狼狽跌出的李旭時,他知道李旭是真的喝過了,心裡一陣發堵。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呀,又是感動,又是懊喪的。早知道就不出這種鬼主意了,還真是害人又害己。
他在自己的小心臟裡自怨自艾,大口大口的灌着酒,時不時瞟瞟文婷略帶笑意的粉嫩粉嫩的臉。其實人家笑不笑跟他十七八竿子打不着,可是他就總覺得,就跟吃爛蘋果裡吃出半條蟲似的,讓他渾身上下都不對勁。用他心裡想的話來就,就是怎麼看怎麼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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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