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是哥們兒,哥們兒之間沒有任何忌諱,哥們兒就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你們吵架了?”
費銘試探性地問着。
“沒有,以後每兩個月會去看她一次,在我們沒有分手之前。”陸奕說這句話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心很疼的樣子,不知道是因爲自己想起要和MERRY分手,不捨得。還是因爲想到了MERRY在機場抱着她痛苦的樣子,很心疼。
總之,兩個人漸漸地到了那種心心相惜的地步,也就是因爲這樣,他才更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他既期待有很害怕。他想逃避,卻不知道這種方法對不對,他最近每天都很迷茫,迷茫地睡不着覺,吃不好飯。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向距離妥協,他也不奢望MERRY會向距離妥協,兩個人都不願意妥協,那麼怎麼辦,是不是隻能不歡而散,是不是終究要落下遺憾。
“爲什麼你不過去美國生活?”
費銘雖然害怕他真的去美國生活,但是他爲了自己哥們兒的幸福,他認爲他可以在美國生活,因爲在那裡他一樣會有好的工作,好的生活,當然,他還會收穫美好的愛情。這種兩全其美的事情,他覺得他沒有理由繼續留在北京。
“啊?”
這次換做陸奕吃驚地看着費銘,他沒有想到費銘竟然這麼爽快地跟他說讓他去美國生活,好像他去美國生活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好像誰都知道他要去美國生活就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一樣。
他也沒有想到,兩個人說好的要生活在北京,費銘竟然還是讓他過去美國生活,他也從心底裡感激費銘,他知道,這是費銘爲了他好,因爲也許只有這樣,他和MERRY纔會沒有遺憾,才能真正地生活在一起。
“啊什麼啊,我覺得你應該去美國生活。”
費銘再一次很肯定地跟他說着,這樣的說話並不顯得兩個人就要分開的淒涼,反而是費銘大大咧咧地跟沒事兒人一樣說着。
“爲什麼?”
“你看,你要是在美國生活,你們是不是就能真正地生活在一起,你是不是還能有好的工作。我們天天面對方形的寫字樓,方形的辦公室,方形的隔間,方形的電腦,你還不覺得乏味嗎?你難道就不想換一種生活方式?這樣還能收穫愛情。”
費銘振振有詞地幫他分析着,有了陸奕羨慕他的眼神,他就顯得更加得瑟起來。季小杰記得以前的時候就是這樣,她安靜看着兩個人在那裡滔滔不絕地說着什麼,她又找到了以前的感覺。
“不想。”
陸奕聽了很久,最終還是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費銘聽到這句話很來氣的樣子,敲了一下他的頭,停止了這個話題。倒是陸奕好像想起了兩個人快樂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
“你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麼嗎?在機場的時候,她平時連中國話都說不清,她竟然說了:第一最好不相見
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
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
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
如此便可不相憶”
“真沒想到她竟然能這麼說。”陸奕想到這裡也變得得瑟了起來。
“你們這次是認真的?”
“廢話!”
陸奕很肯定地跟他說着,是的,他們在不自不覺當中,竟然把對方當作了彼此的依靠。這次他們準備好好地談戀愛,如果現實美好的話,他們也許還會結婚,這是一個很美好的結局。
“那作爲哥們兒的我衷心地勸你一句:你還是去美國生活吧,這樣對你對她都是好的。”
“爲什麼不讓她過來北京生活。”
“你是男人。”
“那她更要嫁過來!”
“你是生活在70年代嗎?現在是21世紀了。你都差一點就是90後的人了,思想怎麼跟個老叔叔似的。”
“只要不讓我去美國生活,怎麼樣都行。”
其實不害怕的是兩個人不相愛,最害怕的是兩個人既然已經相愛了,還是都互相僵持着,沒有一個人願意屈服。
陸奕很肯定地說着。是的,他就是不想去美國生活,一丁點都不想去,他要在北京,真心地覺得他自己離不開北京,離不開費銘,離不開自己的方形的辦公室,離不開自己方形的隔間,方形的電腦。這一切雖然顯得是那麼的枯燥,但是他還是願意,他一切都已經習慣。
“你這算不算是死皮賴臉。”
“他這算是大男子主義。”
季小杰接了一句道。
“你,我最討厭別人說我大男子主義,再說了,我怎麼就大男子主義了呀,我之不過是因爲不想去美國生活而已,爲什麼兩個人的愛情非要我一個人付出呢,再說了,我喜歡北京,我真心地想在這裡生活。”
“未來你也會喜歡上美國的,愛屋及烏你知道嗎?”
費銘耐心地說着,就是想苦口婆心地告訴他爭取自己的愛情。
“就像MERRY說中國話一樣嗎?”
“是的。”
“可是我還是不喜歡去美國,我已經在那裡生活了好幾年,但是我還是不喜歡,真心地不喜歡。即使MERRY在那裡,我還是不喜歡,它不是我生活得城市,我在那裡覺得陌生,覺得沒有安全感,覺得恐懼。”
幾個人在一起聊了很久很久,因爲費銘和陸奕很長時間沒有見到,所以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親切感。他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不喜歡美國,但是他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認爲有一天他也許真的會生活在美國。
那個時候的他一睜眼不是說的普通話,而是說着流利的英語,也許未來,他的孩子會是一個混血兒,還有一個洋氣的外國名字,也跟他用英語交談,也許等他老了,他還是不能生活在北京,還是不能跟費銘見上一面。
想到這裡,他就有無盡的失落感,不是因爲他多愁善感,而是他真的覺得恐懼。
季小杰因爲不忍心打擾兩個人的交談,吃完飯之後就離開了。剩下兩個人,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們都可以肆無忌憚地說了。
“季小杰怎麼又回來了?”
“不知道。”
“她不會想跟你舊情復燃吧。”
“不知道。”
“那你認爲你們會舊情復燃嗎?”
“不會,肯定不會,絕對不會。”費銘很堅決地說着,雖然現在季小杰說什麼他都聽她的,但是他還是覺得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了,那種感覺已經不在了,破碎的愛情爲什麼還要維持下去呢。
“那你會跟司徒錦在一起嗎?她最近還好嗎?是不是因爲季小杰在,她又會受傷了,她還小,不要老是傷害她,不要讓她對生活失去信心。”陸奕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小傷感,他想到了以前司徒錦陽光的時候的樣子,現在呢,眼睛裡面多了一絲失落和傷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有點傷感。
也許是因爲走向了社會,體會到了社會上的複雜,也許是因爲愛情的不順利,受了傷害,總之,她是不是真的變得越來越不快樂。
“不知道。”
想到這裡,費銘又點燃了一根菸,顯得有點落寞,有點無奈。
“也許會跟林熙結婚。”
“啊。”
費銘的這句回答,讓陸奕真的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選擇跟林熙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