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其實用不着你說，我剛纔已經想到了。”岳雲非點點頭，正色說道，“這件事雖然不好辦，但也不是沒有機會，只是需要歐陽大人幫忙。”
“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事就說吧。”歐陽元催促道，急不可耐，說完之後，補充了一句，“這一次我聽你的，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件事的關鍵問題就是付瑞海，我需要一個人幫我把他引開。這件事就需要歐陽大人幫忙了。”岳雲非非常認真地說道，看着歐陽元，表情嚴肅。
“你的意思是讓我對付付瑞海？”歐陽元明白了他的話，有些不服氣，自己當初爲什麼答應，不就是因爲那個道士嗎？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歐陽元是不可能答應曹若燕和曹生明聯合起來的。現在岳雲非居然讓自己去對付付瑞海，簡直是沒有道理，歐陽雲不甘心。看來岳雲非一眼，把頭扭到一邊，表示抗議。
岳雲非看得出來，歐陽元的情緒不對勁，對自己的安排非常不滿意，可能是因爲不放心自己，怕自己對付不了那個人，也可能是因爲想讓那個人死在自己手裡。雖然和歐陽元相處時間不長，但岳雲非看得出來，這個人非常自負，信不過別人。於是說道：“這件事本來應該我去做的，可我現在是曹生明的人，而且這件事情是我出謀劃策，到了那一天，我必須留在曹生明身邊，親眼看着。付瑞海武功高強，我不是他的對手，在江落城要不是我跑得快，可能早就死在他手裡了。所以這一次，這件事恐怕就得拜託歐陽大人了，希望歐陽大人不要拒絕。”
歐陽元哼了一聲，非常不滿地說道：“你不是付瑞海的對手，難道你覺得我可以打過付瑞海嗎？雖然還沒有交過手，但我歐陽元有自知之明，我不是付瑞海的對手。再說了，付瑞海對於曹若燕來說，意味着什麼，你不是不知道，殺了付瑞海，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歐陽大人說得對，無論如何，付瑞海不能死，我們不能殺了付瑞海，要不然到了曹若燕那裡，不好交代。我無所謂，孤家寡人一個，而且我非常清楚，曹若燕已經對我起了殺心，要不是陳雪音皇甫夜在我手裡，我活不到現在，當然，我一個人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別以爲付瑞海武功高強就可以殺了我，所以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活着；但是歐陽大人就不一定了，別忘了還有一個何雲秀，曹若燕會對她做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何雲秀是貴人，曹若燕不敢把她怎麼樣的。”歐陽元冷冷地說道，心裡卻是忐忑不安，曹若燕真的不敢嗎，真的會顧及自己對何雲秀手下留情嗎？
岳雲非笑了笑，繼續道：“我沒有在皇宮裡，根本不知道情況，不過我覺得歐陽大人可以明白，你和曹若燕經常在一起，這樣的事情你應該看得清楚，曹若燕會怎麼做，我就不說了，你心裡明白。”說着，岳雲非拍了拍歐陽元的肩膀，頓了頓，繼續說道，“言歸正傳，我們繼續說付瑞海的問題，現在我們不能得罪曹若燕，所以也就不能讓付瑞海死，我只是讓你把他引開，不用殺了他，我需要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就夠了。”
“既然是這樣，爲什麼要交給我，這件事，嶽先生最合適不過了，不是嗎？”歐陽元冷笑地反問道，“我記得在江落城的時候，就是你在做這件事，這麼長時間，你應該比我有經驗，不是嗎？”歐陽元說的話，充滿了諷刺。
“此一時彼一時，情況不一樣了，所以不能一概而論。”歐陽元對自己的態度讓岳雲非覺得不舒服，可還是那句話，有求於人，不得不低聲下氣，“剛纔的話我已經說了，就是那個原因，不爲別的。這件事也不是爲了爭功，而是爲了收拾殘局，我覺得沒有必要爭先恐後。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該怎麼做，何去何從，歐陽大人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就不多說了，你好好想想吧。”岳雲非說完，走到一邊，看着歐陽元。
歐陽元看起來非常矛盾，想了很久，才問了一句：“如果我不參與這件事，你有把握抓到那個人，殺了他嗎？”
“當然。”岳雲非非常肯定地說道，看起來信心十足，“只要完完全全地按照我的計劃，沒有人破壞，沒有人通風報信，這件事就一定可以成功。”
“好，我聽你的話，到了那一天，想辦法把付瑞海引開，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考慮了很久，歐陽元終於答應了。岳雲非足智多謀，應該沒問題。
“多謝歐陽大人，岳雲非一定竭盡所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歐陽元終於答應了，岳雲非鬆了口氣，急忙這樣說道。
岳雲非和歐陽元商量對策的時候，曹生明和付瑞海也沒有閒着，付瑞海剛纔說有重要的事，曹生明非常奇怪，除了伺候皇上，曹若燕還有什麼事情非常重要。岳雲非和歐陽元一離開，曹生明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到底是什麼事，這麼着急，若燕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得到皇上的寵愛？”
“曹大人請放心，曹小姐現在非常好，皇上非常喜歡她，現在已經是貴人了，可以說是步步高昇、平步青雲啊。”雖然付瑞海不願意說這些無聊的話題，可曹生明既然問起來了，自己也不能什麼都不說，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回答了一遍。
“好啊，不愧是我曹生明的女兒，就是與衆不同，沒想到這麼快就走到這一步了。”曹生明高興地說道。突然想到曹若燕現在的身份，又是非常失落。她已經不是曹若燕了，而是魯月琴的妹妹魯惠鳳，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恢復自己的身份，想到這裡，頭疼不已，接着問道，“到底有什麼事，快說吧，是不是皇上發現了若燕的身份？”曹生明又問道，仔細一想，不太可能，如果皇上發現了什
麼，自己怎麼會可以在這裡安安穩穩的，所以應該不是這件事。
“曹大人放心，曹小姐非常聰明，對皇上盡心竭力，皇上是不會發現這件事的。”付瑞海安慰地說道，當初曹若燕把事情告訴鄭浩東的時候，就告訴了付瑞海，不能把事情告訴曹生明，所以曹生明還不知道。想到這裡，付瑞海心裡一陣悲哀，明明是曹生明利用曹若燕，現在卻已經不是這樣了，對於曹若燕無疑是一件好事，可這樣做，卻害了其他人，幸還是不幸，付瑞海不知道。看着曹生明，輕咳一聲，接着說道，“曹小姐讓我回來告訴你，她已經知道是誰把皇上害成這個樣子了。”付瑞海非常緊張，要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如果說出來了，豈不是害了淑妃娘娘；可如果不說，自己突然回來就沒有任何理由了，曹生明肯定會懷疑。說還是不說，付瑞海猶豫不決，正在這個時候，卻聽見曹生明突然說道---
“那個人是誰，是不是李淑敏？”
“大人已經知道了？”付瑞海吃驚道。沒想到曹生明已經知道了，怎麼會這樣，自己纔剛剛聽說，難道是曹若燕？曹若燕不也是剛剛知道到麼？
看到付瑞海驚訝的目光，曹生明笑了笑，說道：“其實這件事我早有猜測，只不過沒有證據，不敢胡說八道，別忘了，對方可是淑妃娘娘，弄不好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若燕上次回來的時候和我說過這件事，也是懷疑，和我不謀而合，當時她就要把這件事告訴皇上，我沒有同意，無憑無據，是不可能成功的。若燕不放棄，想要調查清楚，我沒當一回事，沒想到果然如此。若燕是我的女兒，和我一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既然你這樣說了，是不是已經有什麼證據了，說來聽聽。”
聽了曹生明的話，付瑞海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他並不相信曹若燕剛開始只是猜測，如果是這樣，不可能告訴曹生明。問題是曹若燕是怎麼知道的。付瑞海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岳雲非，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告訴曹若燕的。知道了這些有什麼用，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怪不得曹若燕當初把事情告訴自己的時候顯得信心十足，非常肯定，原來是早有預謀，曹生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並且還告訴曹若燕，看來只有自己被矇在鼓裡。好在曹生明還不知道關風的身份，不知道他和淑妃娘娘的關係，主動權還在自己手裡，爲了保護關風和淑妃娘娘，付瑞海打定主意，一定不能把這件事告訴曹生明，瞞得了一時是一時。而且他覺得曹若燕可能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讓曹生明知道一切，要不然早就說了。這樣一想，付瑞海放了心。不過曹生明的問題自己不能不回答，於是說道：“大人說得對，曹小姐確實發現了什麼。具體的就是淑妃娘娘要對關風下毒。”
“什麼，居然有這樣的事？”曹生明吃驚道，看着付瑞海，急切地說道，“快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付瑞海雖然不願意把這些事告訴曹生明，可爲了讓曹生明相信自己，只能把這些事說出來了。頓了頓，看着曹生明，只是說道：“關風可以治好皇上的病，淑妃娘娘怕關風說出來，皇上追查下來，自己難逃一劫，就給關風下了毒。幸虧關風發現的及時，沒有出什麼事，然後就告訴了曹小姐。”
“原來是這樣，”曹生明聽到這裡，舒了一口氣，這個關風可以治好皇上的病，是自己的人，如果事情成功了，自己的地位也就鞏固了，當然還有曹若燕的地位。如果這個時候突然出了什麼事情，對自己就會非常不利，想到這裡，急忙問道，“是不是證據確鑿，有沒有告訴皇上？”
“還沒有告訴皇上。”這句話付瑞海實話實說，沒必要隱瞞，看到曹生明皺起了眉頭，急忙解釋道，“雖然知道是淑妃娘娘的主意，但沒有證據，曹小姐不敢輕舉妄動。我安排了幾個人保護關風，然後自己就出來了，按照曹小姐的意思，把事情告訴曹大人，該怎麼辦，請曹大人指點。”雖然不想編造謊言，可已經把話說出來了，就必須說下去。爲了得到曹生明的信任，付瑞海不得不做違心的事情。
“若燕做得很好，我剛開始非常擔心，怕她沉不住氣，把事情告訴皇上，現在聽你這麼一說，也就放心了，若燕真是越來越聰明瞭。”曹生明忍不住讚道，“淑妃娘娘跟了皇上這麼多年，在皇上心裡的地位無人能及，這件事如果沒有確鑿證據，千萬不能說出來。”
“我知道，曹小姐也知道，只不過……”付瑞海說到這裡，故意做出非常爲難的樣子，“曹大人，你也知道小姐的脾氣，我擔心…….”
“怎麼，若燕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準備現在就把事情告訴皇上？”曹生明皺起了眉頭，緊張地問道。曹若燕是非常聰明，就是有時候沉不住氣。
“那倒沒有，不過我覺得小姐已經等不及了，我勸了半天，才作罷，讓我問問你的意思；”付瑞海故意做非常無奈的樣子，看着曹生明，小心翼翼地說道，“自從曹小姐入了宮，一直是非常不甘心，畢竟他的身份不是曹若燕了。所以她想利用這個機會…….”
“我當然知道她心裡不甘心，不僅僅是她，我心裡還不甘心呢。我早就說過這個辦法行不通、行不通，不聽吧，非要這樣做，現在好了吧，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我看她最後怎麼辦，欺君之罪，罪無可恕啊。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把這件事告訴皇上，那就是誣告淑妃娘娘，這個責任曹若燕擔待得起嗎？”曹生明略帶埋怨地說道。
“曹大人說得對，這些話我也說過，曹小姐聽不進去，我也沒辦法。好在勸了幾句，暫時冷靜下來了。我現在就想問問曹大人，該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曹生明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真不知道若燕是怎麼想的，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淑妃娘娘，這讓我怎麼辦啊？”
“按照曹小姐的意思，淑妃娘娘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如果不把她拿下去，自己得不到皇上的寵愛，也得不到皇后之位，所以曹小姐出此下策。”付瑞海說道，他覺得自己沒有錯，這樣的事可以告訴曹生明。“只不過證據不足，曹小姐非常爲難，不知道該怎麼做，希望曹大人可以指點迷津。”
“說實話，這件事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曹生明搖了搖頭，“皇宮裡的事，我根本就管不了，也不知道。我早就和她說過，進了宮，只能靠她自己，若燕不是不知道。”
“關於這一點，曹小姐非常清楚，所以剛開始不讓我告訴曹大人，我覺得不對勁，事關重大，所以和她說清楚了，才把事情告訴你的。”付瑞海這樣說道，顯得非常急切，又道，“曹大人，趕快想個辦法吧，你也知道曹小姐，我怕到了最後曹小姐沉不住氣，可能會……”
“你別說了，我知道了。別忘了，我是她父親，若燕是什麼樣的，我非常清楚，我也非常着急，怕…….”曹生明說着，嘆了口氣，想了一會，又說道，“這樣吧，你回去以後告訴曹若燕，不要輕舉妄動，不要打草驚蛇，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淑妃娘娘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難道曹大人可以找到淑妃娘娘對皇上不利的證據？”付瑞海試探地問道，想看看曹生明究竟作何打算。
“這有什麼，淑妃娘娘以前是六皇子的人，我早就知道了，剛開始不情不願，後來屈服了，我早覺得沒那麼簡單。”曹生明搖搖頭說道，“前皇后，皇世子死得蹊蹺，我早就覺得和這個女人有關，只不過沒有證據。現在既然這樣，爲了曹若燕，我只能重翻舊案。我就不相信什麼也發現不了。”
“曹大人真的有那麼大的把握？”付瑞海急忙問道，表示懷疑。
“有沒有把握，試一試就知道了。我也不想這樣，但是若燕…….”曹生明說到這裡，輕輕地嘆了口氣，“有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我必須再試一次。如果你在這裡，我就有把握了，可你現在的身份，不可能幫忙，實在是遺憾啊。”曹生明說着，搖了搖頭。
付瑞海聽了這話，放了心，沒有了自己，曹生明就沒有人了，這件事情肯定是不了了之。正想說幾句勸慰一下，卻聽到曹生明又說道---
“不過那個岳雲非是個人才，雖然武功不如你，但足智多謀，這段時間在我面前，出謀劃策，我非常滿意。我準備把這件事交給他，你覺得怎麼樣啊？”曹生明看着付瑞海問道。
曹生明居然要把這件事交給岳雲非，那不是打草驚蛇嗎？付瑞海嚇了一跳，但不能把這件事告訴曹生明，想了一下，才說道：“這件事事關重大，一時半會沒有結論。岳雲非畢竟是個外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這麼快就讓他知道吧。”爲了以防萬一，付瑞海只能這樣說。
“岳雲非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清楚吧，我記得他是你的朋友，難道你還信不過他媽？”曹生明笑問道，看着付瑞海，覺得他是杞人憂天了，“這段時間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我覺得我可以相信他；再說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不過是調查一個人，只要我不說，他不會明白的。”
岳雲非多聰明啊，怎麼會不明白呢，蛛絲馬跡，都可以看出破綻。但曹生明這麼說了，付瑞海也不能反對，只能說道：“曹大人覺得可以就可以，我沒有意見。”付瑞海這樣說着，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想殺了岳雲非，這個人作惡多端、知道的太多，不能留着。尤其是他想殺了自己的義父，付瑞海當然不同意了，趁此機會，殺人滅口。而且這也不是自己的主意，這是曹若燕的主意，殺人滅口，一個不留，包括歐陽元。雖然歐陽元是禁仕衛，和何雲秀關係密切，但如果到了那個時候，自己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相信自己的做法，何雲秀可以明白。於是故意說道，“如果曹大人沒有其他事，在下就回去了。”付瑞海是故意的，他知道這件事曹生明離不開自己，上次見面的時候，曹生明已經說過了，如果要對付那個人，需要付瑞海的幫忙，付瑞海同意了，這樣的話，可以在關鍵時刻把終悔道人救出來。付瑞海猜得沒有錯，自己還沒有離開，曹生明就叫住了自己--
“等等。”曹生明走過去，拉着付瑞海，說道，“既然已經出來了，就暫時不要回去了，我這裡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你幫忙。”
“什麼事情？”付瑞海急忙問道，其實心裡也清楚，除了那件事，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曹生明坐臥不寧呢？
“你還記得在江落城遇到的那個道士嗎？”曹生明提醒道，“我上次和你說過的，那個人已經來到了京城，幾天前來過一次，想殺我，沒有成功，並沒有善罷甘休。那個岳雲非告訴我，這個人又一次回來了，很可能對我不利；還有就是，這個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絕不能留，必須殺了他。”
“曹大人的意思是讓我留在這裡，和那個人一決高下，想辦法殺了那個人？”付瑞海問道，看着曹生明，故作不知，“那個人武功高強，我恐怕……”
“我知道你不是他的對手。”曹生明點點頭，理解地說道，並沒有責怪，“所以這一次除了你，還有岳雲非、歐陽元，你們三個人如果可以聯合起來，對付一個人，應該是非常有把握的；而且爲了確保萬無一失，這一次採用火攻、放毒的方法，再加上你們三個人的武功，這個人就插翅難飛了。”曹生明說到這裡，得意地哈哈大笑，這個人終於是必死無疑了，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