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送走了自己的夫君,進屋看到女兒曖昧的眼神,她上前就捏着女兒的臉蛋,沒好氣地說:"瞧瞧你這孩子都做了什麼,回頭你父親要是看你不樂意,可別哭鬧着。"
"父親纔不會那樣做,我可是他的寶貝女兒。"南門卿卿舀不定主意,又是補了一句,"要是父親真的生氣了,我就到他面前哭,父親最怕看到我哭了。"
"那可不是,你是家裡的寶貝,小時候哭起來可真的就是誰也不敢違了你心意。你鬧騰的時候,老太太還一夜不睡連哄帶抱的,急得你父親有門不得入,大半夜不睡覺守在門口。稍微有什麼動靜,你父親就要把韋媽媽喊出來問上幾句,把老太太也惹急了。"
"然後呢?"南門卿卿拉着母親走到牀邊,自己躺到了裡面,然後由着母親躺在外面。兩個丫鬟伺候着,放下簾子後,南門卿卿拱到了母親的懷裡,享受母親的溫暖的懷抱。
大夫人回想起往事,躺在牀上閉着眼睛不睡,"你父親好歹也是老太太的兒子,自家兒子夜裡不睡覺,急得老太太也惱了。纔要放下你出門去教訓你父親,你這丫頭就在屋子裡哭鬧。我兩邊跑,老太太聽着你哭就揪心。"
"老太太抱着你,你使着小性子也夠姑娘脾氣,不讓你父親好好瞧瞧。當時夜裡,你就是親老太太,見着你父親更是哭鬧了,讓老太太也不疼你父親了,一開口就是讓你父親趕緊走。"
"你父親那幾日可真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姑娘家。你這孩子也是不記事的,第二天就不哭不鬧乖巧得很。結果兩天不見你父親,你就鬧上了老太太。老太太當時找你父親,你父親在屋子裡酗酒,老太太聽了臉色都黑了。"
"你還不顧老太太的勸,結果你父親沒梳洗就過來,你抱着不放手,記得老太太深怕酒氣過到你身上。那幾日府裡就圍着你這小娃娃可夠嗆的,還好凌老太爺接了你回去,你一玩也就忘了哭鬧。"
南門卿卿聽着母親給自己講的小時候的事,那是一段她完全沒有記憶的歷史。她喜歡聽那個不屬於自己的事情,想象着自己真的就在寵愛中度過。
大夫人看到自己女兒靜靜地聽着自己說的往事,想到那個襁褓裡的孩子就要準備嫁人,這是多麼讓人不捨。
似乎強不就還在自己懷裡撒嬌的小娃娃,準備就要嫁到王府裡。王府不是一般的府邸,那裡面比起他們這種官宦人家還要嚴實不少,自己的女兒嫁到那裡,會不會受不了裡面的勾心鬥角。
想想就覺得自己女兒其實隨便嫁一個就好了,起碼沒有那麼多的束縛。成了側王妃,恐怕以後也沒有那份子的閒暇來消磨日子。
"卿卿,告訴母親,你真的想嫁入王府嗎?"她說完了話,自己也後悔了。這是不是改變的事情,她何苦要讓自己的女兒擔心受怕。
南門卿卿蜷縮在自己母親的懷裡,她很果斷地搖頭,"女兒終究會嫁人,與其嫁個平凡點的男人,還不如嫁個讓自己都不會覺得太委屈的男人。王爺對女兒是喜歡的,不然女兒也不會在選秀的冊子中。太后娘娘也喜歡我,我到了哪裡都是讓人喜歡的。"
"瞧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王府畢竟和我們府裡不一樣。在我們府裡,至少還有老太太疼你。如今你要嫁入王府,那巴着你的人更不會少到哪裡去。你聽母親的話,要真的覺得委屈,我們不嫁了。"
南門卿卿趕緊搖頭,她可沒那個膽子抗旨。這一家老小的性命比起螻蟻還要重要,她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南門家養育她這麼多年,如今她嫁入王府就是說出去也比得上旁的府邸。想到太后娘娘吩咐她的事情,她完全沒得選擇。
爲了南門家的所有人,不說多的,就是爲了疼她的奶奶,父親母親以及哥哥,她就是多動動腦子也沒有什麼,而且憑她這從現代來的時代人物,她不認爲自己還不能把那王府給整治了。
或許是真的被所有的事情都惹急了,南門卿卿認爲自己就算是真的不想太突出也不可以,"母親,往後你們只要享福就好,南門家只要有我在一天絕不會落敗的。"
"你這孩子……"大夫人摟緊了自己的女兒,"一入侯門深似海,母親只希望你可以記得如果害怕了,還有我和你父親。"
"母親,你就放心吧。"南門卿卿揉了揉眼睛,有時候她也是不太會着急,該困了就想睡覺,"困了,睡覺可以嗎?"
大夫人也知道自己女兒的事,也沒說什麼,摟着女兒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南門卿卿還是照常睡夠了纔起來。看到她那四個丫鬟和馬媽媽都在,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笑容,她就覺得,其實什麼也沒有改變
。
香葉扶起南門卿卿,靈巧就趕緊地幫姑娘穿鞋子。南門卿卿由着丫鬟們擺弄,幾個丫鬟看到南門卿卿手上的鐲子都笑開了花,倒是馬媽媽嚴肅一點,"都圍着大姑娘是要怎麼着,還不該怎麼的就怎麼去,難不成還要姑娘自己端菜不成?"
"馬媽媽別催她們,也讓她們好好瞧瞧。馬媽媽,你是我身邊的媽媽,有什麼事我也不多說,往後還要你多操點心,成親之前該打點好的你都認真地看一下。"
"這就不勞大姑娘敲打老奴,早些太夫人已經同老奴說了,大姑娘只管放心,王府不是一般的人家,我們跟在姑娘身邊的,也希望到時候風光點。"
南門卿卿沒想到一早老太太就行動了,她催促丫鬟們趕緊把她打扮好,簡單地用過了早飯,她就提着裙子在凌煙閣裡走動。
還沒走到正屋,南門卿卿就碰上了她的好妹妹們。兩個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敵人的痛恨,她不想糾纏,相互行了禮就要告辭,兩人卻不肯放過她。